季屿川竟然拉着江时谧的手不放。
江时谧用力去掰开,明明手都都红了,还是死死拉着。
有护士提议:“江医生,要不你一起?季总现在要尽快去检查。”
江时谧还能怎么办?
于是,她就站在季屿川的身边陪着他做各项检查。
最终的检查结果是,季屿川因为空腹喝烈酒,导致伤到了胃,诱发了急性胃炎。
再加上季屿川两年多前因为喝酒胃出血,一直没有调养好,之后他的胃会变得非常的脆弱。
检查和治疗做完,江时谧又跟着季屿川去到了他的专属病房。
等药液输上,医生和护士离开,只剩下双手紧紧相连的两人。
江时谧沉默的坐在护士特意给她准备的软椅上,心中很是不平静。
刚刚他看了季屿川两年多前的就诊记录,那正是他和季屿川发生关系到领结婚证之间。
难怪当年谁都找不到季屿川,原来是因为难以接受她,难受到喝酒喝到胃出血,躺在了医院里。
当年的她也是真的傻,竟然自欺欺人的接受了季老爷子的说法,相信季屿川只是一时间难以接受他们之间关系的突然转变,所以需要静一静。
江时谧抬头看着经过治疗脸色好转的季屿川,此时很安静的躺在床上。
视线下移,看到他紧紧握住她的手,心中微讽。
他们结婚的时候,季屿川喝酒喝到胃出血进了医院,现在他们离婚,季屿川再次喝酒喝到了医院。
夜已经很深了,胡思乱想中,江时谧趴在病床上睡着了。
阳光透过玻璃窗倾洒在地板上,让清冷的室内有了些许温度。
睡梦中,江时谧感觉脸有些痒,抬手挠了挠。
不一会儿,又痒了起来,如此反复了几次,她猛的察觉到不对劲,坐直了身体。
江时谧表情扭曲的长长“嘶”了一声,她长时间保持着一个姿势,手麻,腿也麻,稍稍一动,就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她骨头上啃咬一般。
季屿川担忧的看着她,“怎么了?”
江时谧这才想起来什么,看向季屿川,狐疑的问道:“刚刚是你在摸我的脸?”
季屿川闻言,握着江时谧的手紧了下,点头承认:“是。”
江时谧垂眸,看着自己依旧被握住的手,动了动,却感觉到了更紧的力道。
她缓过了那股麻痒的感觉,说道:“我要去上厕所。”
季屿川深深看了她一眼,像是在确定真假。
江时谧也不着急,就这么直直的看回去。
好一会儿后,季屿川松开了手,平和说道:“我等你。”
江时谧什么也没有表示,直接去了厕所,她是真的想上厕所,只是也没这么着急。
完事了她熟练的拿出预备好的新洗漱用具,简单进行了洗漱。
临出门的时候,她站在门边想了想,然后打开门走向季屿川,“你现在怎么样?医生说你现在还不能吃东西,我一会儿给何助理打电话,让他找人来照顾你,我就先去上班了。”
季屿川唇角隐隐的笑容消失不见,冷冷说道:“好。”
不知道为什么,江时谧感觉到松了一口气,又有种说不清的闷闷的感觉。
她没有理会,看看时间,直接出门去了办公室,拿出两个小面包,以及一包速溶咖啡。
她今天上午有一台小型手术,下午也有一台,昨天晚上折腾到三点多钟才睡,不喝咖啡精神不够。
刚吃了两口,电话响了。
江时谧侧头一看,是周恒,这才想起来还什么都没跟周恒说,顿时一股心虚涌上心间。
她放下小面包,猛喝了一口咖啡,深吸口气,接起了电话:“爸爸,早……”
周恒语气有点凶,“微微,你怎么不在房间里?”
江时谧语气平稳的将昨天晚上接到电话,然后去找季屿川,发现季屿川晕倒送到医院做手术,然后回宿舍睡了一觉的事情说了。
周恒当即怒了:“季屿川喝酒关你什么事?他就是喝死了也是他活该。”
江时谧缩缩脖子,万分庆幸自己没有把季屿川拉着她手不放的事情说出来。
她等周恒发泄完,弱弱说道:“爸爸,季屿川毕竟救过我,我做不到明知道他有危险却不作为。”
周恒的气焰瞬间弱了下来,又叮嘱了好一番才挂了电话。
临近中午,江时谧出了更衣室,一眼就看见了坐在轮椅上的季屿川。
看见她,季屿川神情温和,“我问过医生了,我现在可以吃清淡软和的食物,我们一起吃吧。”
江时谧愣了下,点头,“好。”
她现在很累,不想花心思,只想吃完了饭好睡一会儿。
江时谧说完,抬脚往办公室的方向走去,走了几步,她想起什么,回头去看季屿川。
季屿川还还在那里,侧头看向她。
江时谧有些后悔答应一起吃饭了,最后还是认命的返回去推着季屿川一起走,“饭在你房间里,还是在我办公
室?”
季屿川回答:“在我房间。”
江时谧“嗯”了声,推着季屿川上了电梯。
到了病房,看到两个两份不同的饭菜,诧异了下。
季屿川见状解释:“我现在能吃的东西不多,所以就单独给你准备了一份你爱吃的。”
江时谧点点头,“谢谢。”
吃饭的过程中很安静,整个房间只有筷勺碰到碗,以及两人吃东西时咀嚼的声音。
吃完饭,江时谧麻利的收拾了东西,说道:“你先休息下吧,我回办公室了。”
季屿川沉默了瞬,喊住她:“时谧,昨晚你睡得晚,今天工作又忙,你要不要去隔壁睡一下,养养精神?”
季屿川这里是套房,还有间客房在。
季屿川腿伤的时候,他们熟悉起来后,她就常常住在那边。
江时谧拒绝了,“不用了,我回宿舍睡。”
季屿川不放弃,条理分明的说道:“你宿舍虽然看着很近,但你从医院出去,再走回小区到进门,少说也要近二十分钟,再加上返回医院,你下午还有手术,没必要浪费那么长时间。”
江时谧狠狠心动了,可她犹豫的是,她现在和季屿川的关系,并不适合接触太多。
季屿川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语气轻松的说道:“只是睡个午觉,不代表什么的。”
江时谧抿抿唇,也不多扭捏了,“谢谢。”
……
“你什么意思?”文汐压抑着嗓音,有些歇斯底里的吼道:“季屿川和那个贱人都睡到一起了,要是他们之间弄出个孩子来,那……那我肚子里的孩子就没用了!”
对面说了什么,文汐显然听不进去,“我不管,我要让江时谧消失,现在!立刻!马上!”
“不然,咱们就鱼死网破,谁也讨不了好,反正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