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威兰选手愣住了,他先是有些难以置信地又甩了一下手,而那雪花便反而迅速如附骨之疽般攀爬而上,一瞬便吞没了他半个手掌。
近乎抽筋般的麻痹与疼痛将斯威兰选手的一切抵抗瓦解了,他嘶吼着,接着伸手从虚空中召唤出一片尖锐的瓦片,一下把自己被腐蚀的手掌切割了下来。
手掌在落地瞬间彻底变成了雪花,而断裂的手臂上则又新鲜的血液不断滴落下来,斯威兰选手忍着剧痛,按下了5楼的按钮——他不想死,按照规则,这种情况需要去5楼清洁掉脏污。
但电梯毫无响应,仿佛整个世界都失去了和他的联系,仿佛,这里当真变成了一处狭隘的铁质棺材。
“国王……国王陛下!我该怎么办?”
走投无路之际,他只能绝望地望着那些摄像头,想象着那好像是自己直播间外的观众,是提供建议的智囊团,向着他们进行着最后的呼救。
他的呼救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只有抽搐的疼痛逐渐攀爬上了他的眼部。
而外面,在他的直播间彻底黯淡下去之后,斯威兰王室立刻宣布离开这个贫穷落后的国家,作为腐国的公民前往国外。
同一时期,南约许多踌躇不前的选手得到了提示,这个难以判定的谜题,便被极为轻易地化解了。
……
“南约那边开始行动了。”
李组盯着面前的直播画面,摇摇头,把视线转回到智囊团聚集在一起的桌上。
“白选手那边也已经做出判断,那么各位有什么想法吗?”
“这次规则的完善程度很差。”
一名组员摇摇头,开口:
“目前我们比起白选手多知道的几条分别是:
在工作期间离开电梯的话,会被当层的NPC——无论是正常的、还是非正常的,立刻发现并且攻击,这种发现并不是依靠视觉的,而更像是一离开安全范围就立刻被发现。
而如果不按照NPC的指示而是自行按动楼层的话,有几率遇到不正常的员工,而此时似乎对方会更加狂暴而具有进攻性,甚至会直接杀死乘务员。”
“根据第一类失误后NPC的启动时间和选手实际位置的关系,我们推断,所谓的安全距离更像是那些摄像头发现选手离开电梯的边界线。”
陆笙进行补充:
“然后根据隔壁直播间的信息,这名客户确实是客户,但是楼层具体是哪一个,粗略看下来不能断定。”
“那细致看来呢?”
“自然是4层。”
另外一名组员提前抢答:
“目前看起来最像生产间的,是3楼那个车间,但是有个问题是客户要看的是成品而不是生产过程,但3楼目前出现的只有维修工一种员工,并且除了维修以外,目前没有发现他们其他外出情况。”
“反倒是4层,4层具有庞大的员工团体,并且已经出现表明自己是要外出拉商务的可确认员工,在该情况下,总不能只是展示一个PPT就作为材料吧?”
“在白选手指出磕碰时,此处NPC也出现了畏缩表现,其表现很像是为了保护成品,因此就算无法确认4楼是否生产,它也依然是最有可能具有成品的一层。”
因为问题不算太难,组员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倒是很快就得出了答案,而李组也点点头,将话题推进:
“在知道那名客户是客户的前提下,这些问题都还算简单,但是还有一点——为什么这个客户是客户,我们还没推出原理来。”
“单纯从结论倒推的话,我觉得还是蛮好判断的。”
陆笙开口,指向直播间里正被缓缓关上的电梯门外的1楼。
“之前出现有问题的乘客有两次,一次是在4楼,外出的员工没有佩戴工作证,一次是在1楼,有一名严重失常的员工,该名员工没有携带去向书,并且记错了楼层功能,而再更加重要的是,该名员工遭受了严重的伤害。”
她说话期间,一名组员举手,陆笙便点头让他插话补充。
“从齿痕我们可以判断,他的脸部是被人齿咬伤的,不过一般正常人的嘴张不了那么大,应该还是个诡异生物。”
“是。”
马尾辫女子继续讲了下去,其他人则静静听着:
“从员工之前外出的情况和送餐员来往的情况,有问题员工的自述、再联系刚刚外面那一声惨叫,我们推测这一类不正常的乘客会被至少保安在内的员工格外敌视或者至少警惕。”
“这也许是因为他们没有处于自己的‘安全范围’,较轻的那名员工还没有离开4楼,并且没有被发现,而另外一名则已经移动了位置,这跟选手离开电梯的情况是一致的,而保安的攻击性是在规则中有被提及的,正常员工也会被他攻击,但严重程度远远不及不正常员工。”
“这里我得插下话。”
李组敲敲桌子作为开场,等陆笙说完一段后,才缓缓挪进话题:
“我们之前
一直把保安看做有限的攻击NPC,也已经确认了其他NPC的追踪并不需要视觉——至少他们自己的视觉,但,既然保安实际上具有如此大的威胁力,他还是无论哪个NPC都只造成了一处伤痕,也没有见过他在电梯门口出现或者追踪其他NPC,这是个问题。”
“是,这个问题有很多猜测,但是验证还需要其他信息,而保安亭在规则中是可以接触的,比起无端猜测,我想还是实际接触后再下定义比较好。”
陆笙点点头,把这个问题记录在白板上,作为一个待解的谜题。
然后她便把话题拉回来:
“而这名红衣男子,从他的任何表现看来他都不像是会刻意远离或者尊重员工的那类人,既然保安对于他的反应不大,姑且就可以作为他身份无问题的保证。”
以这么一句话作为结尾后,马尾辫女子喝了一口水,以补充刚刚长篇大论所消耗的精力。
在吞下水后,她又补充了一句:
“但这也依然是从结果推原因的,我觉得我们应该是漏了什么线索了,或者说,不止我们,几乎全世界都漏了什么线索。”
这可称不上什么好消息,所有人都显得心事重重,思考着接下来是否要向白无一指示些激进的措施,比如主动制造不正常的乘客以观察其前后的区别。
还好之前南约的封锁被解除了,不然灯塔或者其他国家控制小国探索的线索他们还真没法分一杯羹,虽然这种行为多少有些秃鹫般的不道德,但在大公面前,倒也无所谓了。
最终,经过一致裁定,大家给提议的时间定了个钟,等午餐时如果还没有其他发现,便要给出更激进的一些建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