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利斯先生,我记得祖上是有爵位的贵族吧。”
“只是有个名字罢了,早已贫穷,母亲也是因此才与父亲结合。”
“不,虽说是有一段艰难时间,不过我记得自从您成年以后就肩负起家庭的重任,重新赚到了许多财富,只不过您生性善良,把钱财大多捐了出去,因此才不以富裕而着称,但即便如此,也是和我这种寻常人过着不太一样的生活了。”
真是不是生性善良两说,但约瑟夫的确很热衷于慈善就是了。
白无一说完这句话后,便看见约瑟夫并不回应,只是静静以眼扫视着他。
就在白无一怀疑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的时候,腐国人突然轻笑一声,点点头。
“只是赚了点小钱罢了,不足一提,比起看着那些纸张烂在仓库里,我更希望它们化为能生长的种子或者土壤,难道那不是美丽的吗?”
明明使用着不熟练的语言,腐国人的语调却还是老样子,带着些艺术家一样的绕弯子。
算是习以为常的白无一耸耸肩。
“是啊,您的慈善大多都是关于小孩的……说实话在这方面你有点不妙的传言就是了。”
“那也是没有办法,毕竟,孩子们是无力的,对接近无力者的人保持警惕,总能预防些危险,不是吗?”
约瑟夫眨眨眼,似乎是要表达自己无辜,却又似乎的故意显得可疑,无论如何,腐国人最后只是如听到玩笑一样轻快地笑着:
“不过请放心,我没有任何敌意,一切只是为了让花朵绽放。”
“您还真是喜欢园艺啊。”
“自然,养育种子成为各种植物是件很愉快的事,无论是成为什么样,都会具有自己的特色。”
“那您最喜欢的植物是?”
“嗯……”
似乎为这个问题感到了苦恼,半晌后,腐国人才若有所思地开口:
“也许是……杂草?”
“?”
……
约瑟夫的拜访和怪谈再一次发生时间间隔并不久。
在那之前,同样跑来拜访的陆笙还带来了额外一个消息,为了防备其他邻国又趁着龙国被针对做出各种侵略行动,龙国需要在异能方面和隔壁的露西亚进行更深入的合作。
异能者的个人实力在如今这个尚未抵达界限的时刻便已十分惊人,特别是物质系的异能,在诡异世界中可能因为各种限制难以发挥完全,但在外界可是实打实的超级火力或生产力。
虽然,现在他们前来挑战一国火力,还是纯纯的找死就是了。
但未来呢?
……据说,腐国那边一直不太太平,说不定在近期有什么大动作吧,毕竟他们那边的火系异能者一路披荆斩棘,虽每次取胜等级不算太高,却切实一路存活着。
而火可是近于能量本质的一种东西。
好吧,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担忧都扔给快把头发揪掉的专家,把属于选手的帽子给自己扣上,等待着怪异邀请,白无一也算是明白为何专家组那边不怎么愿意跟他谈这些问题,毕竟,以他的身份和能力,也确实在这些事上做不了什么。
而随着一个月时间过去。
再一次坐在看护仓内的白无一,也便感到了熟悉的天旋地转……
……
在看护仓里的青年再一次毫无痕迹地突然失踪之际,坐在显示屏前的科学家已十分淡然。
之前几次这样传送观察室的大伙可是一片惊叹和哀嚎呢,不过现在,比起那种已经被否定麻了的尝试,大家伙都更好奇另外一件事。
当一名骇客像个初学会上网的小学生一样,战战兢兢地打开直播平台下面的菜单,看见那个简陋的打赏界面的时候,原本安静的观察室顿时爆发出一小阵欢呼。
毕竟是观察的地方,如果喧嚣太大可是会影响观察工作的,不过正在此处等待结果的柯雪正在考虑要不要让压抑不住的人出去发泄一下的时候……
变故便再一次发生了。
“滋滋……啊,啊,听得到吧?”
主持人那令人不快的声音如约而至,虽并不出人意料,却仍是让气氛一下沉郁下来许多:
“这是一条提示音,如果各位听到,想必是偷奸耍滑……啊不,是在对于我们的研究上取得了不小的进展呢。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不过,在之前的怪谈中,各位恐怕也看见了,这种权能很强大,与之相对,滥用的后果也不是一般可承受的呢,由此,我为各位设下了那么一点、小小的、限制。”
啧。
他说是小小的,实际上想也不可能多小,科学家们臭着脸,直接看着底下本来连成一片的好坏打赏沿着顺序暗了下来,只留下了3个负面打赏。
“这里暂时只留下了疾病、霉运、灾难三种打赏,不过,除此之外的抹削在特定情况下也可以使用哦,不过具体情况还请各位自行探索?嘻嘻,除此之外,因为本站服务器资源十分匮
乏,因此还请诸位限制打赏次数在3次以内呢,3是个好数字,是吧?”
果不其然,主持人阴恻恻的声音轻而易举封闭了打赏这一功能的大部分作用。
不过他并没有完全封禁这一功能,光是这样就已经足够令人庆幸了。
而且……不知为何,主持人的声音似乎比起平日还神经质一些,且有些莫名的虚弱,联想到之前结算公告的内容,到底……
“那么,请各位充分享受这一点点……无聊的特权吧,希望这一切不会让我们感到太无聊。”
……
“啊……”
落到这地方的一瞬,所听到的是,圣歌。
并没有具体歌词,纯粹以澄澈嗓音所演奏的,温和如泉水的圣歌。
白无一睁开眼睛,看见了一盆水,而他的手正浸泡在那水流之中,清凉的触感仿佛要从掌心渗入血液。
“从此,一切尘与埃皆从此躯涤去,由其轻在云雾之上,必受乐园。”
一道声音从头顶上来,白无一便本能抬起头去望,见到一片天光从五彩玻璃后降下来,一尊西洋神像被刻在大理石上,声音则从那石像来,石像一手持杖,一手有蛇缠来,双目安详,垂眸于他面前铜水盆。
“受完施洗者,你可从此退下了。”
另一道略为低沉声音响起,将白无一从晃神中惊醒,他如梦初醒地摇摇头,缓步向后,双目却偷挪着查看这四周……而令那偷挪双目停滞的并非呵斥,而是一张熟悉的面孔。
约瑟夫·金利斯,金发碧眼的腐国人正微笑着站在他的一侧,身前亦放着一面铜制的水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