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
这次的规则比起以往最特殊的一点就是,变成了多人。
尽管这一次多人副本基本是合作,但以诡异的恶意,谁也不能确定下一次副本会不会变为对抗……毕竟根据现在副本的演变规律,副本其实是一点一点在变难的。
于是白无一也点点头,然后把坐姿坐正,以一种学生般态度看着众人,等他们谁先发起话题,而一旁的陆笙则光明正大地拿出了本子——这些话会被记下来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只见关寒摇摇头,以平静语气开口:
“据我和专家组各位的观察,所有异能者的异能,包括类型、成长风格等等都是有所不同的,而根据不同类型,我们把目前已知的异能分成了几个类型,而其中最普遍的应该是伊里奇、卡内先生那一类属性型异能了,如果您要问的话,我推荐先从他那边开始问。”
安德烈此刻也坐得笔直,在场众人之中,斯拉夫人是受语言鸿沟阻碍最重的一位,但他也不郁闷,反而是一脸认真地听着面前这一群人说着自己完全听不懂的话题。
白无一把视线投向柳德米拉,而后者则点点头,随即跟斯拉夫人说了一番什么,后者便也点点头,接着说出一段有些绵长的露西亚语。
金发女郎开始熟稔地翻译:
“安德烈说,他这样的异能是跟某种实际的物质有关,基本上就是能使身体局部或者整体呈现出某种物质的特性,比如之前腐国那个选手,就是火焰,而他则是钢铁,卡内先生是冰。
不过他的能力比较偏向内敛,其他还有很多选手似乎可以把这些特性变成实际的物质外放,但与之相对,他们的异能似乎就不能和他一样做到把自己的身体也这样物质化了。”
说着,为了示范,安德烈把一根手指变成了钢铁,从一旁拿了瓶酒,接着轻易把手指扎进了那厚重严实的木塞中去,就好像那不是根手指,而是钉子一样。
“换句话说,腐国选手不能让自己的身体变成火,卡内也不能使自己的身体变成冰,安德烈可以把自己变成铁但是不能生成铁。”
陆笙分析着开口:
“也许这跟他们物质的稳定性有关,火和冰都太不稳定了,组成身体可能会很快溃散吧。”
柳德米拉继续转述并翻译着:
“只是目前情况如此,随着异能的升级,也许他们两种异能也能互通。
另外,和物质属性有关的异能者也可以跟物质本身产生一些联系,不过可能是钢铁太稳定了,安德烈很难直接调用它,他只能做到让自己的身体稍微磁化,也许之后可以升级……总之如果您要跟物质异能者对抗,请尽量不要在附近有相应环境的情况下。”
这是个很重要的提示,白无一和陆笙都默默点头,算是记下了。
“还有就是,不单是实际上物质的属性,似乎异能的升级还包括了抽象的物质含义,比如安德烈可以升级钢之心,让他对怪异的污染抗性增强,某种意义上力量也是这样的。
异能者一共有100级,10、25、50和80、100级是质变,请务必不要在这些等级再以之前一个阶段判断对方,安德烈经过这次副本已经抵达了10级,他现在已经具有了污染抗性,如果再遇到之前广场的情况,这次他不会吃亏。
每次通关副本,怪异都会给他一些类似于经验值的点数,似乎每个级别要升级需要的点数并不一样,然后副本好像随着通关次数的增加,同一级别给的经验也是递增的。”
说得有些口干舌燥,安德烈吐了一口气,接着拿了一个杯子,喝了一口水,最后说了一句。
而柳德米拉也便给出了最后的翻译:
“我方所知道的东西都已经说完了……那么,现在也许是各位拿出些诚意的时间了?”
“嗯。”
关寒从眯着眼,认真倾听的状态中醒转,接着轻轻拍了一下掌:
“很好,柳德米拉小姐的翻译十分不错,白,接下来由我来讲吧,除了这种物质性的异能,我们还发现有加强型和信息型两种比较能概括的大类。
加强型并不单指本子国选手那样的体力,比如有个尼加大瓜选手就是得到了抗病类的能力,身上的病症不药而愈,而爱莎莎国选手某种意义上也可以算是加强型异能,这一类型可以算是选手身上某一能力被极大加强了。
而信息型,则是可以通过某种方式得到额外的信息,比如阿三国第一位选手应该就是这方面的异能者,黑啤国的第一名选手也是,这一类选手应该是能针对规则本身得到最多帮助的,如果能跟他们合作能得到很多信息,但务必分辨真假。”
“我想还有一些选手的表现未被囊括在这些类型内。”
柳德米拉结束了翻译,脸不红气不喘,反而是很快也拿出了笔记本进行着会议记录:
“比如棒国的第一名选手,他的能力是隐形,这怎么算?考拉国选手和银行国选手呢?这样的分类还是很残缺不全的。”
“的确
,毕竟我们观测和得知的样本都还十分有限,有些选手即便已经表现,我们也尚完全无法得知他们的异能类型。”
说着,关寒深深看了约瑟夫一眼,后者报以温和的微笑。
不去理会这一笑,背头男子把手按在嘴唇上,端详着陆笙公开的笔记开口:
“所以这个分类可能还不全,我们把剩下的异能通通叫为未分类,不过比起这种分类,也许我们更需要的是搞清……这些异能是从哪来的?为什么我们会得到这些异能?”
“你们抽到异能的体验是怎么样?”
白无一开口:
“我说的是过程,你知道的,我一上去,什么事都没发生,也没什么感想,就好像踩了一个楼梯而已。”
“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谈到这个,背头男子缓缓把手重迭在自己面前,眯着眼,以一种奇妙的语调回忆着:
“像是某种蔓延的电流穿进脑海,但并不令人反感……但这种感觉太模糊了,谁知道呢?各位也是一样?”
他这一番话得到了在场其他异能者的赞同,所以,果然引出异能的手段都是一样的吗?
“异能应该不是随机挑选的,据我观察,异能和个人的人生经历和性格有挺大关系,卡内先生是雪原之国的国民,伊里奇先生的父母都是钢铁厂工人、自己也很喜欢看《钢铁是怎样锻造的》,至于棒国选手,那次事件可还挺著名呢。”
“所以,也许我们搜集其他选手信息就能看出他们的异能类型?”
“的确。”
关寒摊了摊手:
“不过不是直接得知的话,恐怕还是得靠猜想,比如我猜金利斯先生的能力应该跟孩子之类有关?这都是瞎猜,别在意就行。”
瞎猜吗?当然不是瞎猜。
不接这一次试探,约瑟夫把那瓶被安德烈打开的酒端了起来,拿起一只高脚杯,将半透明的酒液往里轻倒。
“我们的结算方式应该都是一样的,”
腐国人说:
“等级、质变,这些应该都一样,其他的,其他人都讲了。”
酒液已经斟满,腐国人便轻轻挑了一下瓶口,将其魔术般用木塞重新合上。
“不过,我对另外一件事很感兴趣,这也是我来的的原因。”
行云流水的动作之后,约瑟夫再一次把目光看向那一言不发言仔细听着的白无一。
“那就是,”
他一字一顿地说,语调中似乎有一些兴奋:
“白,你觉得你为什么没有异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