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祈淮周打完电话回来时,冯依曼侧躺在床上,睡着了。
不知道这女人是太困了,还是心大,在这种情况下竟也能睡着。
用手机检查完房间后,祈淮周轻声把手机放下时,停顿了下,认真地看了看女人的模样。
冯依曼是顺着刚刚的偏向他的角度,斜斜倒在床上,被子基本被她压完了,若是想扯出一角,难免会让她春光外泄。
虽他此刻随意在这里走动,但他并不想她这样。
无论昨晚情况是什么样的,但归根到底,她更加吃亏。
若是房间真的被下套了,性别还是很重要的。
而且,女孩子不知道有多羞多恼,而他被看了也没什么。
当然,也没什么人敢把他传出去,就算传出去了,他也会让那个人对他印象更加深刻。
见女人睡得正熟,他直接走去房间的椅子,直接坐了下去。
许是昨天的战斗过于激烈,房间现在还弥漫着一阵石楠花味。
不知道是环境让他放松,还是人让他放松,没一会他就闭上了眼睛。
冯依曼本是想假睡,好躲过这男人的套话,却不曾想真睡了过去。
醒来时,男人还靠在椅子上,微微偏过的脑袋,浓密的双眉,高挺的鼻梁,略薄的嘴唇……冯依曼不由看入了神。
这活色生香的一面,看了真让人身心愉悦。
没一会,房间门铃响起。
祈淮周睁开眼便和冯依曼对上了眼神。
“那个,好像你的人来了。”冯依曼轻声说道,面不改色地直视祈淮周的脸。
这男人长得真是好看啊!
冯依曼心里不知第几次感叹了。
“嗯”听着她的话,他揉了揉鼻梁便起身走向门口。
门只打开了三分之一,祈淮周露出脑袋和半个上身。
见到自家老板,汪铨把他要的东西递了过去。
“你下去等我,其他的待会说。”祈淮周接过袋子之后,说了一句话便关上了门。
“好的,祁总。”汪铨低头应过。
虽说接到那通电话的时候,他大概能猜到昨天发生了什么,但在现实里看到,又是另一回事儿了。
他真的很好奇,是谁成功拿下了这个……他老板。
但是比起钱,他的好奇心不值一提,所以他才不会为了吃瓜而丢掉现在的工作。
可是!他真的好奇死了啊!
毕竟上次也差不多这种情况,可那个女人直接光着被丢了出来,而背后的人也被整得损失惨重,所以很长一段时间里,没人敢再走这条道儿。
最后,汪铨还是带着好奇心下楼了。
听到关门声,冯依曼望向祈淮周。
祈淮周从汪铨带来的东西里翻出了他的手机,看了眼时间,11点,距离他打给汪铨已经过了一个小时。
不知怎的,他竟然觉得这时间有点短。
见他从袋子里拿出四角裤,利落地穿上,又调整了一下方向,而冯依曼还是面不改色的看着,甚至有些享受其中的感觉。
“你看看这身合适吗?”似为了对她肆无忌惮的看做出反击,祈淮周用手抓住那两件小布料直晃晃地递给了冯依曼。
冯依曼那鹅蛋脸又爬上了红云,伸手接过后,她躲在被子里穿上了。
“合适,谢谢了。”女人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明明此刻没做什么,但是祈淮周莫名觉得有点渴。
“嗯。你叫什么。”
还在揉被勒得有些疼的兔子的手一顿,思索了几秒,冯依曼才回答男人,“聂伊人。”
“嗯。”随声应了下,可祈淮周却想不起昨晚宴会有哪家是姓聂的。
“昨晚的事儿……”
“昨晚的事儿,就是个意外,你帅我美,大家,大家都不吃亏,就,就这样忘了吧。”冯依曼打断了祈淮周的话,从被子里出来,接过他手上的杏色长裙,象征地挡住了身体,快速走进了浴室。
祈淮周被她的话打了个措手不及,本还想看看她想要什么补偿,只要不过分,他都会满足她,可却不曾她会这样说。
思绪又回到了昨晚,整个盘点下来,给他敬酒的,带的女伴不是她,而走上来的时候,这间房间,是他带她进的……
又想到昨晚的情景,和那个感觉……
祈淮周穿好衣服后,又拿出一根烟,点燃。
浴室里的人还没出来,他也没催。
换好裙子后,冯依曼洗了把脸,刚刚的羞赧不复存在,眼睛直直望着镜子,深邃的眼眸中,不知在想些什么,随后又拿出手机发送了些东西。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冯依曼整理了下,待脸上又挂起那红晕,才慢悠悠地走出去。
冯依曼走出来的时候,祈淮周的烟刚好吸完。
“我送你?还是你自己有安排?”祈淮周抬起眼睛看向她。
“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昨晚的
事儿。”冯依曼轻咬了下唇。
“行,我送你,要去哪?”
用自己的西装包住了冯依曼后,祈淮周从袋子里拿出了口罩墨镜和帽子,一一给她戴上。
“去广贸大厦吧。”
“好。”
祈淮周在前面走着,冯依曼跟在后面,许是觉得这样也有些慢,他拿起她的手快步走去车库。
汪铨本来还在刷着最新的新闻,觉得脖子有些累了,抬起头来转几下,却远远望见自家老板拉着一个女人的手走过来,惊得他手上的手机都掉了下来。
什么情况?不是419吗?这是怎么回事?
到祈淮周走到车前的时候,汪铨还没将掉到车座缝的手机拿出来,见祈淮周脸色冷了几分,他赶忙打开了车门。
冯依曼也上了后座,和祈淮周并排坐一块儿。
见她面色红润,汪铨心里暗骂,真的狗,我在这车库等了快一个小时,而你们在上面行云雨之欢?
“祁总,我们现在去哪儿?”汪铨转头笑着问祈淮周。
“广贸大厦。”
“好的。”
话刚落下,还在缝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那个,祁总,我捡一下我的手机。”
“嗯。”
怎么回事,刚刚拿东西的时候,脸色不还好好的吗?怎么现在有点冷呢?
汪铨瞬间紧张了些,手机更是拿不上来,仍在那缝里响着。
最后花了十多分钟,终于把手机拿了出来,额头已满是汗水,汪铨抬手用袖子擦了擦。
快速说完电话之后,汪铨觉得自己都要减寿了。
这两人怎么一句话都不说,就那样坐坐那,怪吓人的。
汪铨放好手机后赶紧挂挡开出了地库。
一路无言。
冯依曼一直偏头望向窗外的风景,祈淮周在一旁正襟危坐。
汪铨实在看不懂他们两间的关系,一路上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恨不得把自己隐身在这逼仄的空间里。
……
广贸大厦不算近,冯依曼开始打哈欠的时候才到了。
车刚停好,冯依曼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男人从袋子里拿出一盒药递给了她。
她一下就反应过来了,在好奇怎么他也买了同一个牌子的时候,毫不犹豫的将药接过来,配着他递过来的扭开了瓶盖的水,吃了下去。
回想到他进浴室打电话时,她从包里拿出来的药,早知他也那么谨慎,她当时就先不吃自己那颗了。
祈淮周准备好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冯依曼拿药喝水吞下的一连贯动作就把他准备说的事做完了,他心里泛起一丝尚未察觉的好奇。
“好了,我先走了,再见。”冯依曼放下水瓶,瞧好车况后推门下车,潇洒地走进了广贸大厦。
祈淮周隔着车窗看那越来越远的女人,心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汪铨虽然觉得自己老板真像个渣男,让人家吃了颗伤身的药,却连一句话也不给人家,但终归是自己的老板,自己的米饭班主!
汪铨低着声音问了句:“祁总,我们接下来是去哪儿呢?”
似乎被汪铨的声音给拉了回来,祈淮周不再看那早已没了踪影的人儿,可心里却一直回忆着那句话。
“回公司。”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