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狗洞的沈溪站了起来,拍了拍衣服上沾的草,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许诸家是一个典型的园林老宅,有点像沈溪平日里看民国剧富豪家里的宅子,古色古香。
但现在显得有些破败,她站的地方杂草丛生,看起来很久没有人打理了。
“往这边走”
苏暖暖的突然出声给沈溪吓了一跳,她丝毫不怀疑在这个宅子会遇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沈溪心里暗道难怪许诸会心里变态,住在这里搁谁不变态啊。
“这里有监控,跟着我走吧”
苏暖暖看向沈溪,见她被吓了一跳,于是轻声提醒道,在前世,她和许诸来过老宅,还住了一段时间,所以这里监控的位置她也是摸得清清楚楚,以她对许诸的了解,监控的位置应该也变化不大。
沈溪提着史丹利牌豪华袋子跟在了苏暖暖身后,在一段蛇皮走位之后,沈溪和苏暖暖成功地来到了许诸房间的门口。
见屋里有光亮,沈溪就知道人还没有睡。
许诸此刻坐在桌子面前看着透明的药瓶和针管,一想到今天发生的事情许诸就觉得有些可惜,要不是宋闻白和薛旭突然闯入,他早就得手了。
突然他听到门被撞击的声音,许诸下意识地往门口看去,平日里父母都在外地,老宅就他和他家里的一个佣人。
但是这个点了佣人应该早就休息了,许诸眼里闪过一丝寒光,拿起手机站了起来,向着门口走去,把门一开。
屋外什么都没有,乌云把月亮遮在了身后,黑压压地一片,偶尔只听到呼啸而过的风声。
许诸皱着眉头,刚打算关上门时,一道声音传入了他的耳中。
“喵~”
听到这声音,许诸的眉头拧得越来越紧,老宅很大大平日里打理的人手又少,偶尔是会有野猫闯进来。
许诸回了屋,拿起了桌子上的针管,插入透明药瓶,将瓶子里没有用完的药剂全部吸入了针管里。
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功能,拿着针管就开始寻着声音往外走。
许诸跟着声音走了一会儿,声音越来越大,就在许诸以为终于能找到野猫时,叫声却突然停了下来。
许诸拿着手机到处寻找野猫的踪迹,却没有注意到他身后有个人影在慢慢地靠近他,待许诸似乎有所察觉一回头,只见一个巨大的黄色口袋向自己袭来。
他半个身子被罩在口袋里,许诸心里有一瞬间的慌张,随即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开始挣扎想逃出袋子。
突然他觉得额头一疼,好像被什么东西给狠狠砸了一下,许诸觉得有些头晕眼花,身体不受控制地躺在了地上。
沈溪见他倒下,走过来狠狠踹了他几脚,沈溪踹人是看哪里容易肉疼就往哪里踹。
一想到白天的遭遇沈溪就气不打一处来,还拿针管扎她,这小子怎么不上天,要是真让他得逞了,沈溪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许诸这小子心狠手辣得很,她记得在原著中苏暖暖偶尔被放出来溜达时,有个保安见到她后会主动打招呼,苏暖暖也会回应几句,许诸见了却气得发狂,说她出去是勾引男人,就关着苏暖暖,让她不能出去。
苏暖暖觉得无语就和他吵了起来,两个人因此还爆发了冷战。
后来那个保安就消失了,最后一次是出现在了本地的新闻上,那日一向不爱看电视的许诸却一反常态地打开了电视机,还将声音调到最大,似乎是故意让苏暖暖听见。
果然苏暖暖听到声音后,跑过来看,确认了原来死的人正是和她有过几面之缘的保安。
沈溪一想到这些事就越想越气,踹许诸的力道也越来越重,直到许诸没声了,沈溪才停了下来,看到了滚落在一旁的针管。
沈溪下意识地准备去捡,没想到趴在地上的许诸却突然有了动静,一把抓住了沈溪的脚脖子。
许诸的手很冷,沈溪觉得像是被一条蛇给缠上,下意识地甩开他,许诸却抓得很牢,沈溪竟没有甩得开他。
袋子不知道何时已经从宋闻白脑袋上掉到了一旁,许诸仰起脑袋看了看着她,从喉咙里挤出声音:“沈溪”
许诸纵然怒意冲天,此刻被凑得鼻青脸肿,他的样子看起来有点滑稽,沈溪嗤笑一声,许诸被这笑声点燃了怒火,向着沈溪袭去。
突然许诸觉得小腿一阵剧疼,一个石头重重地砸在了他腿上,猛然一回头,就见一个他怎么都想象不到的人此刻面露着惊恐的眼神看着他。
“苏暖暖”
许诸有些迷茫。
苏暖暖一见他看向自己,往日里的记忆全部浮现了出来,对他的恐惧深深印在脑海里。
没错,她还怕许诸。
纵然这个许诸还不是往后的那个许诸。
可看到这张脸,她却是控制不住地感到恐惧。
她不由得后退了几步,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沈溪见状又狠狠地踹了许诸一脚,许诸闷哼出声,回头满眼怨毒
地看着她。
沈溪相信如果许诸的眼神能够化成厉剑的话,她现在早就万箭穿心而死了。
不过相象和现实是有差距的,沈溪上前,一巴掌重重地打在了许诸脸上:“再这样看我,我就挖了你的眼睛”
这一巴掌把许诸打蒙了,纵然他心狠手辣,他此时不过才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一直生活在和平的年代里,最残忍的事也不过是肢解下流浪猫。
面对如此原始的暴力,许诸一时还是有些恍惚,恍惚之后本能就感到害怕。
沈溪用脚尖勾起许诸的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不带一丝情感:“想杀别人就要有被别人杀的准备”
见许诸闭上眼睛,沈溪蹲下身子慢慢地凑近许诸的耳边,轻轻地说道:“明白了吗?”
看着躺在地上毫无动静的许诸,沈溪走到了苏暖暖面前,对她伸出手来:“起来,我扶你”
苏暖暖此刻呆滞在原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毫无动静地许诸,又看了一眼向她伸出手的沈溪。
苏暖暖觉得自己内心好像有什么东西坍塌了。
在她记忆里许诸一向是最完美的,最强大的,每一次她的反抗,许诸就能轻松镇压,她在他面前不过是在玩小孩子的游戏罢了,慢慢地她就心生恐惧之心,丝毫不敢违逆许诸的意思。
而现在这个在自己记忆中强大如神祇一样的男人被眼前的女人打得像条落水狗一样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