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泽指挥风神号小心的靠了过去,等到距离十几米的时候,用竹篙将那船固定在离了风神号十多米的距离,那船上粗粗看去,像是经过了一番激烈的搏杀,到处是刀砍的痕迹。“等等,”见姜泽准备带人过去,寒清歌道:“小心有毒。”
姜泽对她一笑,将布巾捂住口鼻,带了些人,用钩绳跃到那船上面。过了不多久,姜泽带人回来了,脸色有些不好的道:“是遇到海盗了,尸体都在下面,估计已经死去好些天,甲板上的人大概是被风浪冲掉了,下面的货舱是空的,财物都被洗劫一空。”
寒清歌心里微微一凉,问道:“哪里的船?”姜泽沉默了半晌,方道:“应该是谢莲的船。他的尸体在下面的舱室里。”
寒清歌轻轻闭了闭眼,道:“将船放开吧。”看着那艘船漂流而去,寒清歌转头向船长室大步走去,姜泽几人跟随在后。摊开自己绘制的地图,寒清歌指着马六甲海峡道:“这里,是海盗最好伏击的地方,谢莲带的是船队,战斗力绝对不弱,连他都被杀了,要不对方有绝对压制住他的力量,要不就是利用地势伏击了他,我偏向于后者。”
大光那边的香料能那么便宜,根本不是什么领主的货,只怕都是海盗销账,而且最可怕的是他们已经通过消息,而已经设置了伏击点。
“我们从这边登陆,然后绕过去,”姜泽指了指苏门答腊岛下面,道:“如果能找到他们的据点对战,我们的人可以以一敌十。他们抢商船,我们可以抢了他们。”包括石方在内的众人都望着他感叹,哎,姜将军,你果然被当家的带坏了。
寒清歌轻轻摇头,道:“不行,这边是巴里桑山脉,全部是原始丛林,我们没有向导的话,穿越这里太危险。三佛齐王国在这边,他们不可能容许海盗在这里猖狂,而且谢莲他们的船漂流到这边,说明他们也是在进入马六甲海峡不远的地方遭受伏击的。”
“也就是说,海盗的范围有可能在这一带。”姜泽的手指在马六甲海峡入口附近划了一个圈,然后敲了敲马来半岛道。
“嗯,我觉得五成以上是如此。”寒清歌点点头。而且货物是送到大光销账,这个窝在马来半岛的可能性更大。
“那我们在这边登陆?”何离看向寒清歌,对于这里的地形,只有她最清楚。嗯,我总觉得我忘记了什么?寒清歌皱着眉头苦想,手指沿着泰国那条狭长的地带画着。
“这边也不好登陆?”丁冬忍不住问道,虽然他不是战斗人员,但是船是他操舵的。“港口,又要有能停船的港口,又要能有安全度,不被吴哥和三佛齐追杀。”寒清歌手指点啊点,然后脑袋里面灵光一闪,指着普吉岛的位置道:“这个地方非常合适啊!”她手指的地方正是马六甲海峡张开大口的地方。
“那你们从这里登陆?”丁冬指着普吉岛稍微上面的地方。想了想,道:“如果为了安全起见,最好找个地方将风神号藏起来。”船上的战斗人员都去抢人家去了,万一被人抢了就得不偿失了。
“不,”看着地图,姜泽微微笑道:“知道在哪里的话,就不用偷偷登陆了,我们直接杀上门去。”
因为风暴,风神号偏离了原来的航路,倒是正好离普吉岛更近了。寒清歌重新定了位,降半帆,朝向普吉岛缓缓而行。
普吉岛后世非常有名的芭东海滩,此时仍然是一片冰清玉洁,海水湛蓝,波涛温柔,白色的细沙在阳光下晒得温暖柔和。
不过被绑在沙滩上木桩上的人一点欣赏美景的心情都没有。海滩呈现一个月弯型,两边低矮的山上建造有一些草屋,海滩延伸出去一个简易的码头。
海滩上有几个人闲散的躺在沙滩上晒太阳,时不时拿着手上木棍捅捅那些被绑在木桩上的人。
沙滩上的木桩有二十多个,大多木桩上的人已经没了气息,还活着的一人也就只剩下那么一口气而已。“这人绑这里还要我们看守,还不如一刀杀了。”一人不耐的道。“别胡说,这可是三佛齐的勇士,老大尊敬着呢。”另外一人笑道,然后又拿棍子捅了捅面前木桩上的人,道:“蒲里大人,对吧。”木桩上的男人抬眼望了他一眼,又垂下眼眸。“哎,偏生今天轮到咱们看家,听说今天老大他们去抢的可是条大鱼,大光那边来信说是从非洲过来的大周商船,船上一定很多奇珍异宝,真可惜。”“就是。”“对啊。”“都出去了,家都不要了嘛?”看到几人都附和他,领头的不觉骂道:“要是寨里出了事情,你看老大不剥了你们的皮。”
“三哥你怕什么?咱们这地方,谁能想到啊,大哥每次设伏都是在鲁帕岛附近,再说每次都是一个活口都没留,就算三佛齐和吴哥都找不到咱,谁能找得到?”
“可别说的这么轻易,你忘记了,谢家那个印度小子就逃了。”“他那一艘船跑了又怎样,还不是被二哥他们追上给杀了个精光。”“说起来,咱们还得感谢那大灾难
,要是那姓方的还在,这一片也轮不到咱们起来。”
“呸,谁不知道,那姓方的不也是靠着大周谢家的人,要不就凭他那几个人,哪里够我们大哥看的。”“说到这个,咱们二哥,知道吧,原来不也是方爷那里的?这次谢家的那个印度种带的船队人可不少,咱二哥出面去迎接的,他还以为是方爷的人,这才不设防的。”
“那是,要不这次大哥能分他三分之一的东西,那么多的香料和珠宝,不知道值得多少银子啊。”
“三哥,你什么时候也带我们去干一场吧,兄弟几个也混点钱花花。”“滚,你还怕没有活干?现在这条海峡就是咱们的天下了,而且大周来的船也多了,让他们来一条就给咱们留下一条。”几人都大笑起来,蒲里却抬起了头,无神的眼睛茫然看向海面,难道真的要死在这些海盗的手里?晒了三天,水米没进,蒲里觉得自己的眼睛都开始模糊,要不,怎么会觉得看到海面上划过来两艘船。几个海盗停住了谈笑,他们已经清楚的看到了那两艘快速接近的船,还有船上那刀刃反射的阳光。“快,敲警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