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冲上去的护卫一愣神,影十三已经调转剑头,用剑柄将几人给敲晕了,然后在旁人看过来时候,已经恢复成了先前一模一样的姿势。
“赵吟风……”被揪住衣领的董烙气都有些喘不过来,白着脸惊恐的盯着面前高出他一大截的赵吟风。
好吧,京城纨绔最怕谁?不是那铁面御史而是这个混世魔王赵吟风,他个子大功夫好打架猛,最重要的是他有个最护短的镇国公爷爷,有家世有武力还每次打架都他占理,董烙做坏事挨揍十次十次是被他揍的,和范诤他们不同,范诤他们喜欢来阴的,可是赵吟风每次都是直接拳头上。
董烙侧着头去瞪自己的小厮,为什么没人告诉我这个家伙回来了!
看到赵吟风抓住董烙,寒清歌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不着声色的往燕三后面退悄悄的往马车上爬。
“我什么都…没做…”被勒得生痛,董烙叫道。
至少现在啥都没做成!
“那你想做什么?”赵吟风丢了他在地上,低头俯视着他道:“董烙,要再让我看到你做这种事情,老子下次揍得你娘都认不出你!”董烙身后的小厮赶快扶了他起来往自家的马车而去,董烙心里恨恨的道,小爷不跟你硬抗,等你走了再和你算账!
赵铭亮站在门口微微摇摇头,三弟边关也呆了这么些年,性子还是一点没变,虽然现在董相不算得势,兵部也在赵家掌握之中,但是董家毕竟掌管着户部,大周的钱袋子多少还是会对大军造成影响。
赵家要成大事,可还是缺钱,不过这里倒是有个有钱的主。
见赵吟风往那马车而去,赵铭亮嘴角带了丝凉薄的笑意。
寒清歌一双腿还在外面,听得赵吟风在外面道:“寒当家的无事吧?”
寒清歌赶紧将双腿收了进去,捏着嗓子做娇柔装道:“多谢公子相救,妾实在惶恐。”
她这声音一出,赵吟风愣了一愣,燕三影十三和苏姆都不觉瞧了一眼马车,当家的抽风了?
这娇娇弱弱扭捏做作的声音和那气势汹汹的声音实在太过于有区别,赵吟风便收了心思,只道:“我们在霸州合作很是愉快,赵某在汴京还要呆一些时日,如若那董烙再找你麻烦,你尽管来镇国公府找我。”
找你?那我是找死还差不多!寒清歌捏着声音细声细气的道:“是,多谢赵公子。”
赵吟风让开一步,看着几个护卫上了马车,那毫不起眼的马车哒哒哒的远去,消失在夜色里。
“你打的什么主意?”见赵铭亮的神色,范诤问道。
“没什么,三弟年纪也不小了,娶个良妾也不错。”赵铭亮笑道。
范诤点头道:“也是。”
范烨却心里暗道,人家和姜将军的关系我是不告诉你们呢?还是不告诉你们呢?良妾?想得美哦!
待到马车驶出一段距离,两旁行人已经稀少些,燕三翻身进了马车,看着寒清歌笑道:“刚才怎么了?”
这人他自然也认得,让寒清歌急忙从代县跑路的那个赵将军。
“哎,按道理我算是救了他,虽然手法有些粗暴,总之这个人咱们躲着走就是了。”细节真心说不出,寒清歌打着马虎眼道。
燕三一笑也不多问,将她扶靠在自己怀里,掌心贴上了她后背,缓缓输过去内息。
这么一闹,寒清歌早已经累了,被他热热的内息温暖着,便靠在他怀里闭上了眼睛。
汴京的水不浅啊,只是看来董家不光和王家敌对和赵家也不怎么对付,这样也好,有矛盾才能从中得利。
程府书房。“如你所说,这位寒家的当家也算是当得起一个义字。”程岩在画点上一朵红梅,满意的点点头,随意般的道。
“父亲,据韩枔所说,那红薯和玉米的播种季节最好是在三月,如若要赶在开春播种,我们现在就要有所规划了,寒家所提供的五万石种子可不是小数。”程嘉立于一旁,道。
“这事只怕不会那么快,那新品种到底如何,也就寒家一家有产,是否有毒,是否合适所有地区都不知晓,最多是在西北和河东路试种一些,以观后效。”
程岩又点上一朵梅花,道。知道父亲所说没错,程嘉也不多言,只是站在一旁。
程岩瞟了他一眼,道:“你是不是答应了一些不该答应的事情?”
“寒家愿意提供新种,又捐献十万两白银,儿子认为值得一道朝廷的褒奖令。”程嘉低了头道。
“嗯,此话倒也不错,否则多少会寒了他们的心,如今国家艰难,商人的税赋也是一大收入,你去拟折,明日朝会上,我会提出来。”程岩搁了笔,道。
见程嘉拱手
施礼退出书房,程岩坐在了圈椅里面,捧起了儿子刚泡的茶抿了一口。
程嘉还是太过于年轻,空有一腔热血满怀报国之愿,有高产的新品种对于大周来说自然是好事,整个粮食结构都会产生变化,但是这个却直接影响到了大地主大官僚的利益,大面积推广难度必然很大,此时这个时间,董家和王家争夺日盛,皇上又日渐衰弱,就算程家走的是纯臣路线,也受影响,皇上一去,只怕程家就面临浩劫,他自己已经年迈,但是总归要替孩子们着想,这个时候,绝对不会为了国家利益而去触动那两家,只是此事嘉儿也费心良苦,也不能完全寒了他的心思。
城门关闭前刻,姜泽一行顶着风雪进了城,验证了身份后,被接引到官家驿站暂住。
姜家本有自己府邸,但是满门抄斩的时候已经被抄没了个干净,而且姜泽只是个义子,就算姜家没有被查抄也不会去姜府居住,现在天色已晚,明日又要赶在早朝上殿面君,便没有去寒府,而是和何离他们一起在驿站住下。
“当家的可还好?”进了房间脱了已经被风雪浸湿的披风,何离问道。
一路上遇见姜泽后,姜泽的神色就不大好,路上有亲卫在旁,何离一直忍着,此时两人独处,方问了出来。
姜泽摇头,脱了披风,道:“她在海外被谢家袭击,受了重伤,虽然养了几个月,但是现在依然气血不足。”何离手一顿,微微抖了抖,道:“方念远不是已经到了,如何还会让谢家偷袭成功?”
姜泽背对着他,并未看到他神情,解开头盔带子,道:“当时处在台风之中,谢家的船是忽然出现的,而且,他们船上还有一个叫时大先生的高手。”
何离咬着唇未语,台风之时,当家的次次都是立于船头指挥,狂风暴雨之中,却是最好的目标。“何离,我想明日奏禀圣上,娶她为妻。”
将头盔重重放在桌上,姜泽撑着桌子道。“此时怕是不合适。”将杨昭披风挂在衣架上,何离缓缓道。
姜泽苦笑,道:“我自然知道,现在朝廷忌我如虎,否则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召我回京,明为嘉奖,实为告诫,可是我受不了了,你没看到那伤口,那伤口……”
“就算你想把她关进后院保护起来,也要她愿意。”只觉心里一阵阵的抽痛,却强压着不露分毫,何离淡淡的道。
“她是穿越大洋的海鸟,一个院子怎么能关得住她,又怎能去关她。”姜泽苦笑,立直身子,道:“早点休息吧。”
“是。”何离退了出去,回到自己的房间,进到房内,关上门后,狠狠一拳击在了墙上,那伤口,他自然是看不到的,可是也可以想象得到,别把老子惹火了,何离心里的火苗蹭蹭的冒,老子不是姜泽,老子会造反的。
昨夜的美人腰肢轻软美艳无双让熙文帝很是贪念,但是美人后来在枕头上提出最近进宫的命妇们都流行带什么翡翠首饰又让熙文帝起了床,早早的准备去参加一下一个多月没有露面的早朝。
大太监拂如很是高兴,今日是皇上召见河北路河东路大军领军之杨将军赵将军之日,要是今日也不上朝,只怕又要被程相念叨了。
熙文帝虽然是打着哈欠走上的龙座,也让下首众臣松了口气,就算是个摆设,皇上偶尔还是要拉出来溜溜才好。
“有本启奏,无本退朝。”拂如喊道。
“臣有本。”
呱啦呱啦…“臣有本。”
呱啦呱啦…“臣有本。”
……熙文帝听得直打瞌睡,就没有一个好消息,捂着嘴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道:“这些事情,你们自己处理就行了,还有没有大一些的事情?”
庭下众臣狂汗,这些是小事?那还有什么是大事?
“臣有本启奏。”程岩站了出来,道。
“程相啊,你说。”
熙文帝对程岩还是很有好感和信任的,比起那姓董和姓王的,自小做他伴读的程岩从来不会巴望他早死。
“臣早些年托人于番外寻找高产量的新品种,日前已经有了消息,有家海商带回来了名叫红薯的作物,现已经初步试种,亩产可达六石,此乃我大周圣上之福泽,臣奏请圣上,将此物于河北路陕西路试种,以观后效。”
程岩道。“哦?此事当真?”
熙文帝来了点兴趣,虽然他不喜欢政务,但是做了这么多年皇帝,还是知道高产的粮食作物对他的影响,比如荒年的时候就不用拿那么多钱去救灾而可以多给自己弄些香料和珠宝。
“是,此事是秘书郎程嘉亲眼所见,也已经说服那海商将良种提交出来,”停了一下,程岩道:“那海商还表示,愿意将此次带回来的价值二十万两白银的香料献给圣上。”
“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