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枔先行离开去往陕西路去安排那边的开荒事宜,这边有这些免费劳力,那么雇佣的人就可以先用到陕西路去。寒清歌本也想跟着过去看看,却被姜泽哀怨的眼神给留了下来,只能扬着小手绢送带着种子车队的韩枔远去。
小院守卫森严,不光门口有全副武装的亲卫,连屋顶上都有人守着,有那些想要窥探姜将军秘密的人不是被摔了个头破血流,就是连门边都摸不到。
但是如此,寒清歌便也出不了门,只能坐在屋子里哀叹。姜泽晚边到的时候,见到的就是寒清歌坐在窗边一副神游天外哀怨的脸,脚步在门外顿了一下,将头盔挂在架子上,脱了手套,走到她背后,揉了揉她头,道:“明日我们去趟山上吧。”
寒清歌眼睛一亮,随后又黯淡了下去,道:“还是算了,明日我看看能不能开始培育秧苗。”“你说的法子我已经跟军中的老农说了,他们会开始做的,明日我们不去地里,去山上玩,可好?”姜泽蹲下身子,道。“嗯。”寒清歌点头,手擦过他脸颊,问道:“这么多灰?”“马上要开春了,只怕辽人那边有些异动。”
姜泽本不想跟她说这些,只是她也不是那种瞒得住的人,早点说反而好。“又要打仗了?”寒清歌眉头一皱,道。“不好说,但是要做好防范,最近几天我会有些忙,”拉住了她的手,姜泽道:“清歌,要是一旦开战,你先走。”
见寒清歌瞪着眼睛看着他,姜泽笑道:“你在这里,我无法安心,你放心,他们的主力被赵将军牵制住,我这里现在也有十万大军,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既然这样,我不走。”寒清歌道。一旦走了,再回来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清歌……”姜泽叹道,他何尝愿意她走,她出次海,没个一年回不来,想起去年等到秋天还没消息,只以为她在海上出了事,那场战争的时候,他是抱着赴死之心去冲锋的。“来,换药换药。”寒清歌不待他多说,拖了他起来,就帮他脱起了盔甲。
石方的药很是管用,半个月时间,伤口都已经快掉壳了。“嗯。”寒清歌满意的哼了一声,忍住想帮他剥壳的心情,将衣服给他穿上。
“清歌…”姜泽握住了她的手,声音有些嘶哑,因为他的伤,寒清歌这些日子不让他做剧烈运动,有肉却吃不到有多郁闷,他现在总算是体会了个透。寒清歌也有些情动,眼睛瞟了窗外一眼。
燕三站在院子里的树下,从窗户正好可以看见那人心虚的往外面看,走近门口,将门关上,掌风一扫,那窗帘也被拉上,然后对坐在屋顶上的燕七打了个手势,一起掠到前院的屋顶上。
窗帘一拉上,姜泽便低头将那红润的嘴唇吻住,寒清歌双手搂着他腰,却不敢用劲。“帮我洗洗。”身上脏得很,姜泽喘息着道。这个屋子也是按照寒清歌的习惯,卧室旁边便有个浴室,浴室里的木桶已经放满了水,水温刚刚好。让姜泽坐在矮凳上,他的伤口泡不得水,寒清歌便拿着毛巾沾着水帮他一点点擦拭。擦着擦着,两人都想起了那次星空下的温泉。寒清歌便不觉附唇吻了上去…...
姜泽脑袋里再也没有别的,只有面前这个人给予的所有感觉。一把把寒清歌抱起来,几步跨到屋子里,姜泽合身扑了上去,心里眼里脑里,身体里面每一个细胞都充满了这个人,再也容不下其他,包括自己。寒清歌没想到这次的挑逗反应那么大,姜泽根本不顾自己的伤,一次次的求欢……最后是昏厥般的酸软。自作孽不可活啊!“清歌。”五指轻轻梳理着怀中女人的头发,姜泽唤道。“嗯?”寒清歌无力的应了一声。
今年的七月待在黑水关吧,这句话在心里转了又转,却还是无法说出来,现在自己的力量并不够,如果留她在这里,说不定就被人盯上,去年秋季大战后,皇帝又从西北调了五万大军过来归到他帐下,皇帝的本意估计是想对他进行制约,但是看在别人眼中,他却是已经手握十万大军的重将,所以才有赐婚给王家小姐的旨意,五万大军再来一场战斗就可以全部收入掌握中,但是汴京那边虎视眈眈的注目却是个麻烦事,特别是这人,只要有风吹草动就会逃跑。
姜泽心里一痛,那句姜将军一喊,他就知道她已经动了退意,不是退意,她根本就是想跟他划清界限,真是狠心的女人。
见他唤了一声又没有声音,寒清歌努力的睁开眼睛,正好见到他眼中的伤痛,不觉伸了手去摸他的眼睛,唤道:“泽?”自己不能娶她,又有什么理由去妨碍她的幸福?见他眼圈渐渐发红,紧抿着的嘴角都快咬出血,寒清歌一惊,忙撑起身子抱住了他,道:“泽?怎么了泽?”“我要的不多,清歌,一年来看我一次就成,”姜泽抱住了她,头埋在她肩头,声音似乎从胸腔里面传出来,低声道:“不会太麻烦,一年一次就可以,我若战死,帮我收下尸,给我个埋身地,泽就满足了。”
寒清歌心里大震,随后涌上一阵心酸,我的姜泽,我英勇无敌的将军,寒清歌何德何
能让你如此轻贱自己?“泽,”寒清歌轻叹口气,道:“清歌也爱着你啊。”轻轻拍着他的肩,道:“等什么时候不需要你守关了,你就回来,我们自己建一个庄子,每天钓钓鱼,看看书,再去海外晃悠晃悠。”“会等我吗?”姜泽抬起了头,眼睛发亮的看着她,问道。
看着他那只差后面有条尾巴摇来晃去的样子,寒清歌刚才的悲伤又被吹走,噗的笑了出来,然后道:“会,自然会等你。”想了想,还是道:“泽,我和燕三……”“我知道。”姜泽打断了她的话,见她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转念一想,估计燕三并没有跟她说过七月十四的事情,笑了下,道:“不能只有他,清歌你还有我,不能只有他。”
这话有点神转弯,什么意思?寒清歌有些接受不了,她纠结了这么久,敢情这人根本不在意?这个大周风气有这么开放?大唐的遗韵?“不过你只能有我一个!”抓住他的肩头,寒清歌赶紧宣布自己的主权,不过想到这有些不公平,又泄气道:“你若找到真爱也没关系,我也不介意。”什么事啊!这是。怎么可能再有别人,得到过最好的,那种刻骨铭心的感觉怎么可能再有别人能给,只是,姜泽将她头抬起,道:“你一定要介意,你要这么说也要这么做。”“啊?”寒清歌不解的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