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川放下悬着的心,看来没必要担心虞幼初了,反倒是万宁和....
沐川给万宁和投去一个怜悯的视线。
她得倒霉了。
方才他听见有人跟他说设计部有两个实习生吵起来的时候,瞬间就知道虞幼初肯定出事了,这脾气还真是一点不让人。
万宁和正在兴头上,自然没注意到虞幼初脸上的表情。
她红唇勾起:“那我要你,自愿退出实习生竞争,离开华盛。”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不少正式员工都在窃窃私语。
人家虞幼初只是要求你道歉,而你却让人家丢了饭碗,当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给别人留,做得也忒绝了些。
当下就有人对万宁和露出了古怪的神色。
虞幼初的眼里闪过狡黠的光,甚至带着引诱般的蛊惑。
正中靶心!
她还怕万宁和不敢赌这么大,没想到人家这么自信。
沐川看虞幼初这一脸玩弄人的表情无奈地摇摇头,看来他是不用帮虞幼初了,在一旁看戏就好。
“怎么样?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万宁和催促到,仿佛生怕虞幼初反悔。
“可以。”
众人又是议论纷纷。
在人看不见的地方,白冰格站在人群的最末端,缓缓摇头。
血气方刚的年轻人。
崔静也站在白冰格的旁边,弯起漂亮的眼睛看戏。
白冰格皱眉:“你的性格还真够恶劣的。”
崔静不在意地耸耸肩“八卦可是人的天性,是你不正常。”
她与白冰格,在工作的时候别人肯定会认为是一种人,但实际上只要一脱离工作,她才不会这么无趣。
“还不进去阻止她们胡闹吗?”
白冰格指了指里面,提醒崔静。
崔静想起自己与虞幼初约定的工作提交时间,轻声笑了笑。
小丫头心还真黑,坑人眼睛都不眨。
不过虞幼初又何尝不是在给自己立军令状呢?只要她没在九点前完成工作,还不是一样功亏一篑。
崔静眼中闪过一摸兴味:“等这出戏演完。”
白冰格不认同:“你是不是有点偏袒另一个实习生。”
崔静无奈地将手摊开:“我只是不想插入员工私人恩怨。”
话说到这个份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看着她们,别闹到上面去。”
崔静撩了撩自己的短发,发丝掉落出漂亮的弧度。
“放心吧,老顽固。”
虞幼初无视掉周围的这些嘘声。
“不过我的条件也要改一改,不然可就太吃亏了。”
她皱皱眉,圆圆的眼睛压出可爱的弧度,用甜美的声线说出最恶毒的话。
“要是工作顺利推进的话,我要你也滚出华盛,这样才公平,不是吗?”
万宁和上头了,自认为虞幼初是在嘴硬,回答地毫不犹豫。
“好!虞幼初,到时候你可不要反悔!”
眼见二人赌约成立,崔静才装模做样地拨开人群。
“工作都做完了?!在这里堆着干嘛?”
虞幼初眼睛一扫,这只老狐狸,来的时机这么好,脸上的表情收都不收一下,本来以为是个白心的,没想到切开也是黑的。
众人眼见崔静来了,自是作鸟兽散。
“你们两个!来我办公室!”
崔静板着一张脸,煞有介事地环着双臂,踩着高跟鞋吧嗒吧嗒率先走在前面,似乎很生气。
只有虞幼初知道方才在后面崔静不知道看了多久的戏。
万宁和看着崔静生气的模样,心里却是更加高兴。
惹到了崔静,等明天赌约成立,虞幼初走人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她再去众人面前装个乖,卖个惨,剩下的实习员工,出了沐川,根本没人比得上她。
想到这里,万宁和的表情都放松下来。
崔静将二人拉到办公室,本意就只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说了些场面话就任两人离开了。
虞幼初出门的时候,发现沐川在堵她。
万宁和眼神都没给他一个,扬起自己的下巴离开了。
沐川侧过自己的身子:“说说吧,怎么回事?”
虞幼初长话短说,将整件事情的经过跟沐川解释了一遍。
“所以,你干脆将计就计坑了万宁和一把?”
沐川挂起招牌笑容。
“还以为你是一个心思单纯的大善人,算是我看走眼了。想当初我还是被你淳朴的气质吸引.....”
虞幼初做出无辜的表情打断他:“得了,别贫。我这也是没办法,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是被你影响了。”
“我什么时候心黑了?还把锅推我身上,真是窦娥冤。”
虞幼初翻一个白眼:“需不需要
我提醒你我是怎么进这个项目的?”
沐川乖乖闭上了自己的嘴。
“但是你不也必须通宵写这个文案了?”
“反正无论怎么样都得熬夜,熬完夜还带走一个不是更赚?”
“这倒也是。”
经过这么一闹,还是浪费了虞幼初不少的时间,为了节省出今晚的睡觉时间,她决定奢侈一把,打车回家。
她打开手机,手机上的消息除了沐川中午问她为什么不去吃饭以外空空如也。
她顿时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累积了一天的委屈终于在此时到达了一个临界点。
一阵音乐响起,是母亲给她的打电话。
她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紊乱的情绪后才接起了电话。
“喂,妈妈。怎么了?”
李桂芳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
“没什么事儿,就问问你最近工作怎么样?”
她应该是刚下课送走学生,声音平淡而温柔。
虞幼初鼻头一酸,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般,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大学生活对她来说顺风顺水,即便是半工半读,身边没有朋友,她也过得十分充实而美好。
所以她从来都没有报喜不报忧的经历,跟母亲打电话的时候也总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自从和沈望分手以后,上天却突然收回了她平淡地生活。
一时间跌宕起伏。
想到今晚毫无头绪的文案虞幼初几欲落下泪来。
可是想起母亲近几年苍白的头发和父亲未见起色的病情,她还是忍住了自己想要放声大哭的冲动。
母亲为了父亲的病情已经劳心劳力,不能让母亲再替她操心。
虞幼初稳住自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