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正文目光投向沈秋淮,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
得到沈正文的示意,沈秋淮根本没把苏云香的阻止放在眼里,“昨天有人要陷害小爱,害得沈家蒙受屈辱,今天或者明天就有人敢骑到沈家的头上来撒野。”
沈秋淮的话说得在理,如果云爱真的是被冤枉的,那么沈秋淮说的话确实是有可能发生。
沈驷北顺着沈秋淮的话说下去,“爷爷,我觉得大哥说得在理。”刚刚他被云爱想要离婚的话气得冲昏了头脑,这会儿理智回笼,他得换个角度去劝爷爷。
“这个时候如果离婚,外人会觉得沈家自私自利,只顾自己的名声。”沈秋淮冷静地分析当下的局势,“还不如把真相还给公众,让他们自己去判断。”
“最重要的一点,云二是您当初当着云江上流圈子公开选择的孙媳妇。如果这个时候因为一波艳照,把过错全推在云二身上,上流圈子那些人会怎么看云家?云江大众又怎么看云家?”
如果最开始沈正文还有点犹豫,是否要把过错全推在云爱身上,但是当她听到沈驷北和沈秋淮的分析之后,他的内心一级钢有了明确的选择。
双手住着拐杖,对沈驷北说,“这是你们两口子的事情,你去查清楚,今天晚上八点之前把公告发出来。”
“我不想因为这件小事还继续影响沈氏明天的股票。”
说完之后又把其他人安排妥当,最后只有正殿中央的云爱还没有安排。
云爱看得出来沈正文左右为难,于是在沈正文开口之前,率先开口说道,“爷爷,无论如何昨晚的事情我也有错,我甘愿认罚。”这顿罚就当是惩罚自己识人不清。
“阿齐。”沈正文开口对齐伯说,“去把藤条拿来。”
“爷爷,我是云二的丈夫,我来替她受罚。”沈驷北喑哑着嗓音,脸上的表情讳莫如深,很难看透。
云爱盯着沈驷北,她总觉得在沈驷北的脸上她捕捉到一丝愧疚的情绪,不过那情绪像烟火一般,转瞬即逝。
云爱不想欠沈驷北太多,她挺直脊背,眼神坚定又疏离,“爷爷不是让你去查清楚昨晚的事情吗?”
“现在几点了?你自己看看。”云爱提醒沈驷北,“别觉得事情发生在‘夜涩’就能轻易摆平。”
“对啊,驷北,小爱说得在理,你应该去处理更紧急的事。”苏云香抓着机会说,生怕沈驷北犹豫之后真的会替云爱受罚。
云爱说完后,神色平静地对沈正文说,“爷爷,我准备好了。”
沈正文叹了一口气,拿着齐伯递给他的藤条站起来。
沈驷北的眼里尽是担忧,这藤条上次还是来打他,他一个男人挨了三下就已经皮开肉绽,何况是细皮嫩肉的云爱。
“沈驷北,你看看时间。”见沈驷北还不走,云爱再次提醒。
“我等你。”沈驷北说,“事情我已经安排给苏木了,今晚上八点之前我会把事情处理好。”
后半句话沈驷北时对沈正文以及在坐的其他看好戏的人说的。
他深知藤条落在身上有多痛,所以他要在这等下去,等到云爱受完罚,他要带她回奎园。
沈驷北的话让云爱心里有些微动,不过还没来得及反应,耳畔就传来沈正文的声音,“按照沈家的规矩,应该领罚一百,但是念在认错态度积极,削减一半,受罚五十藤条,有没有异议?”
旁的人听到云爱只受罚五十的时候,苏云香气得牙齿咬得“咯咯咯”的响。
每一个字云爱都听得清清楚楚,“没有。”她认,就当是买个教训。
可是当藤条落到她身上时,她才反应过来,自己低估了藤条的威力。
她能感受到沈正文其实并没有使多大的力,但是背上却火辣辣的痛。
这时,云爱才反应过来,去看身侧的藤条。
普通藤条就只是由几股藤茎编织而成,但是这根藤条并不是只是用藤茎编织而成,那每一股藤茎上海勾嵌了密密麻麻的小刺,那刺初见看得不清楚,只有等受了罚挨了打之后,受罚者才会仔细去看。
又是一鞭落下。
云爱能够清清楚楚感受到,藤条上的小刺像野兽的牙齿一样,咬破自己背上的衣服,再啮噬着自己皮肉。
不知道多少鞭之后,她眼只感觉一阵晕厥,面前的人笼罩在黑暗的光里,她咬着牙坚持,手指甲嵌入手心的肉里,来保持头脑清醒。
晃了晃脑袋,她看见一开始黄棕色的藤条此时已然被染成了红色,淋漓着鲜血,红色的血珠顺着藤条尾巴滚落在地上。
又是一鞭。
她感觉耳边传来了皮开肉绽的声音。
“够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沈驷北开口阻止,并攥住了血淋淋的藤条,云爱听见沈驷北说,“她还是个孕妇。”
然后她就完全失去意识,晕厥过去。
沈驷北一手攥住沈正文的藤条,一手揽住云爱,避免她跌落在血泊中。
他腥红着眼恳求,“爷爷够了,剩下的三十鞭我来替云爱受罚。”
沈正文见云爱奄奄一息的模样,也
不忍心再打下去,他已经很控制力道了,只是这藤条太厉害了些。
于是,沈正文把手中的藤条一丢,双手背在身后,“罢了罢了,去吧。”
得到应允,沈驷北直接打横抱起痛昏厥过去的云爱,大踏步朝门外走去。
回到奎园,沈驷北直接抱着云爱上二楼的卧室。
叶景文早就候在奎园,紧跟着沈驷北上二楼。
沈驷北勾着云爱的手搭在自己的肩上,背朝上放在床上。
这时,她才看清楚云爱背上的伤口多么惨不忍睹。
大衣外套被喇出一条鲜血淋漓的口子,内里的衣服也是层层叠叠的裹着血肉,模糊不清,十分狰狞。
“要把外套剪了,处理干净伤口再包扎。”叶景文建议。
“拿剪刀给我,人出去。”包扎伤口用药他可能不太擅长,但是剪掉云爱身上的衣服他必须擅长,他没有自己的妻子被被人看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