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尘和李昭带着李娟回到了家中。刚一进门,李昭就兴奋地喊道:“找到了,找到了,小娟找到了!”,听到这话,家里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众人齐刷刷地看向门口,只见李昭拉着李娟进屋,陈尘则静静地依靠在门口。李昭的三姑,也就是李娟的母亲,满脸愤怒地冲到李娟面前,一巴掌扇了过去。
李昭见状,赶紧把李娟护在了身后,连忙说道:“姑姑,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啊!”
李昭的三姑指着李昭身后的李娟,愤怒地破口大骂:“你还敢离家出走!父母养你这么大,就是为了让你离家出走的吗!不好好上学,看看你穿得这样,和外面那些出来卖的有什么区别!”
李娟的父亲,李昭的三姑夫,听到这话坐不住了,他起身指着自己的老婆说:“你这话说的难听不难听!什么叫出来卖的,这是我们亲生女儿,能不能好好说话!”
三姑立刻回骂:“还不是你!永远不管家里的事情,就全部推给我一个人。我不要上班的啊!我管了你又要说我管得严,你看我管得严都这样了,要是不管,她怕不是要把整个家都掀个天翻地覆了!”
两人又开始争吵起来,其他人纷纷上去劝解。一时间,吵架声、劝架声、哭声、叹气声混杂在一起,真是声声入耳。
站在门口的陈尘静静地看着这场闹剧,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些想笑。
他转头看到李娟坐在他旁边的一个位子上,默默地抹着眼泪。
陈尘也坐到了另一张椅子上,然后指着那边人群,对着李娟说:“丫头你看,大人就是这么悲哀的物种,他们永远在找别人的问题,而不是想办法解决眼前的问题。”
李娟用沙哑的声音说:“我不想待在这里。”
陈尘看了看人群,他们似乎都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存在。于是,陈尘悄悄地说:“走,我们到别的地方待着去,让他们慢慢去吵吧。”,李娟默默地点点头,于是陈尘和李娟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屋子。
外面的街道很安静,陈尘走在前面,李娟低着头跟在他的身后。
陈尘突然问:“你肚子饿不饿?”,李娟微微点头。于是,陈尘带着李娟走进了一家快餐店,点了一些汉堡、炸鸡和可乐。过了不久,食物上桌,陈尘说:“好了,开动吧。”,两人便开始吃了起来。
十分钟后,两人吃完了饭。陈尘问:“吃饱了吗?”,李娟点头,轻轻地嗯了一声。陈尘说:“接下来就是正事了,我要问你,你的噩梦,是从什么开始的?”
听到“噩梦”二字,李娟浑身颤抖了一下,然后双手环抱住自己。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慢慢开口道:
“大概是两个多月前,有一天晚上,睡得好好的,突然感觉胸口很闷,有股窒息感,我想起身,但是怎么也起不来,眼睛也睁不开。然后,总感觉有什么人在我耳边说话,但是完全听不清。”
“就这么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突然能动了,然后我直接起身,我发现我身上、床上都湿透了。我看了看时间,早上六点。
再往后,每天晚上开始做同一个噩梦,一个不认识的地方,有很多看不清脸的人站立着,然后倒在地上消失,然后又出现,又倒地消失,就这么一直重复。”
“现在,”,她吸了口气继续说,“我只要一睡觉,就能梦见这个梦。
一开始一两个星期的时候,原本都已经习惯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到了后面的日子,心里会不由自主的开始焦躁不安,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我曾经和我妈说过这个事情,但是她不在意或者说不在乎。”
李娟说完她的经历后,陈尘坐在位子上沉思起来。
陈尘说:“你知道吗,你那倒霉表哥和你一样,也是每天晚上都在做这个梦,结果现在他已经是个无业游民了。”
李娟惊讶地说:“李昭表哥也是?”
陈尘说:“你等会儿,我给他打电话,把他喊出来。”
没过多久,李昭就到了快餐店。他疲惫不堪地坐下后,陈尘问道:“你那边结束了吗?”
李昭无奈地摇了摇头。李娟面无表情地看着手里的可乐,一言不发,不知道此时内心在想些什么。
陈尘说:“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就是解决你俩的问题。”,说到这,陈尘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然后说道:“等等,我现在在想,真的就只有你们两个人在做这个梦吗?”
李昭愣了一下,疑惑地问:“你是什么意思?”,陈尘说:“今天在你家,有谁没到场吗?”
李昭仔细回想了一下,然后说:“我记得我还有个二姑,我好像没看到她。”
陈尘又问道:“她成家了吗?”,李昭说:“以前有个男朋友,不过分了,然后就再也没找过了。”
陈尘说:“怎么感觉你这个二姑好像和你们家的其他成员关系挺淡的?”
李昭耸了耸肩,说:“我也不太清楚,不过确实很久没见过二姑了。”
陈尘说:“走,
去找她。你家里那些人我都看过了,没有问题。现在去查看你二姑。”
李昭担忧地问:“你怀疑我二姑也...?”,陈尘摇头说:“我不确定,所以我要去看。走了走了别废话了,丫头你也一起来。”
李娟点了点头,然后三人离开了快餐店。李昭打了一辆车,然后三人一起前往了李昭二姑上班的银行。
到了银行,李昭询问前台,自己的二姑在哪。
然而,前台却告诉他,他的二姑已经离职了,离职时间就在上个月。这个消息让李昭和陈尘都感到十分惊讶。陈尘心中暗道:“有问题。”
随后,陈尘建议他们去李昭二姑家找她。李昭点头同意,于是三人便前往李昭二姑家。走了大约十五分钟,他们来到一个新建了五六年的小区,来到一栋居民楼下,大门开着。
他们上到四楼,李昭摁响门铃。然而,门内并没有反应。他又摁了一次,还是无人应答。无奈之下,他开始咣咣地敲门,敲了好一会儿都没人开。
李昭皱了皱眉,还想再敲,这时候隔壁邻居的门开了。邻居疑惑地看着他们,问道:“你们谁啊?”,李昭回答说:“我是来找这户人家的,房主是我的姑姑,你知道她在家吗?”
邻居一脸惊讶地说:“她是你姑姑啊?正好,我得好好和你说道说道。这个女人最近一个多月像是疯了一样,时不时的就会大喊大叫,不管白天还是夜晚,也听不懂她在叫什么。
物业上门过,门打开,屋子里全是酒瓶,整个屋子都弥漫着浓烈的酒味。我们不知道她到底遇到什么事情了,但是太影响周边人了。你是她亲戚的话正好管一管,我们实在受不了了。”
李昭连忙道歉:“好的好的,真的很抱歉给你们带来这么多麻烦,真的很抱歉!”
邻居又说:“现在估计你那姑姑又是喝的烂醉如泥了,你最好去找物业要备用钥匙开门。”
李昭向邻居道谢后便对陈尘说:“我去向物业要钥匙,你们就待在这。”
陈尘却摆摆手,说:“不用这么麻烦”,然后掏出一把万能钥匙,怼进锁眼,然后转了几下,门就开了。
李昭看着陈尘手里的万能钥匙,一脸懵逼地问道:“你这是什么东西?”
陈尘理所当然地回答:“万能钥匙啊,没见过吗?”,李昭还想说什么,陈尘打断他说:“哎呀别啰嗦了,先进去看你姑姑情况。”
三人进入其中,浓烈的酒味冲入鼻腔。李昭捂着鼻子,拉开客厅的窗帘,打开窗户通风。李娟待在客厅,陈尘打开厨房间、卫生间,都没看到李昭姑姑。然后他打开了卧室门。
只见一个女性趴在地上,衣冠不整,手里还拿着一瓶酒。陈尘拿走酒瓶,然后把女性抱了出来,放在了沙发上。
李昭进入卫生间,拿了块湿毛巾,给二姑擦了一下脸。李娟拿着一块毛毯递给了李昭,李昭盖在了二姑身上。
这时陈尘早已开启阴阳眼查看起李昭二姑。他关闭阴阳眼后对着李昭说:“她也是。”
李昭听后说:“我们等她醒来再说吧,先把屋子收拾一下。”,于是三个人开始打扫整个屋子。
晚上七点,李青苒缓缓醒来,头部疼痛欲裂。她捂住自己的脑袋,看上去异常痛苦。
然后她突然注意到,自己身处在客厅的沙发上,身上还盖着一件毯子。李青苒感到非常困惑,她环顾了一下屋内,发现屋内竟然被打扫得干干净净。
正当李青苒一脸懵逼的时候,李昭和李娟从外面回来,陈尘也端着一盘菜从厨房间走了出来。李青苒立刻大声问道:“你们是谁?你们怎么进来的?”
李昭看向李青苒,无奈地说道:“姑姑,我是李昭啊,你连我都不认识了吗?”
李青苒愣了一下,然后仔细辨认了一下,才认出来这是自己的侄子李昭。她看向李昭旁边的小姑娘,不确定地问道:“李娟?”,李娟点了点头,喊了一声姑姑。
李青苒看向穿着围兜,拿着菜铲的陈尘,问道:“那这是谁?我可不记得有这号亲戚。”
陈尘淡定地说道:“我?我是来救你的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