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棱问的直接。
“北渊陛下身体状况是否也随着年龄增长每况日下？”
傅灵安点头。
“是！”
小言宝听着，连忙出声。
“亲兜兜不怕，黑雾被言宝吃掉了，亲兜兜应该很少会出现刚才那样的情况。”
陆淮进错愕地看着小言宝。
“小郡主看出了陛下刚才不适？”
小言宝点头。
“看出来了呀，所以言宝叫住了亲兜兜，然后把亲兜兜身边的黑雾吃掉了。”
说完后，小言宝又奶呼呼地笑着解释。
“言宝之前看不出来亲兜兜身边有黑雾，可能是因为言宝前几天刚吃了黑气气，所以……言宝变强了，然后就能看到了。”
陆淮进傅灵安和穆棱：“……”
所以啊，如果言宝真的是人……吃阴气的人……好像不存在吧？
什么东西吃阴气？
饕餮吃不吃他们不知道，但人肯定不吃。
风眠带着一众弟弟们将小厨房收拾好过来时，大家同时发现北渊陛下周身气息变了。
风眠风二璃和风三烈感受最直观。
他们自幼习武，感官比普通人敏锐。
风四凌和常怀远则是因为从小学会了察言观色，所以也在第一时间注意到傅灵安神色不一样了。
风小五最直接。
他之前一直有些怵傅灵安。
因为傅灵安给他的感觉就是阴沉沉的，看他的眼神也非常不耐。
他觉得如果他不是言宝的五锅锅，哪怕他是东皇皇子，真要撞到北渊陛下手里，估计小命也难保。
而这会儿……
他居然一眼从北渊陛下眉眼中看到暖意。
那种让他后背发凉的阴冷眼神呢？
消失了？
好神奇。
风小五藏不住话。
“北渊陛下，您怎么了？”
他甚至想问一句“您是不是吃过药了”，但怕被打，所以到了嘴边将话改了。
傅灵安笑呵呵的。
“朕很好，从未有过的好！”
他整个人好像挣脱了某种束缚，身心从未有过的放松。
不用担心被什么刺激到，然后情绪绷不住，再大开杀戒。
阿姐曾经说过，他们巫族的人，势力越高，受到的血脉压制就越大。
哪怕他实力远不如成为大祭司的阿姐，可因为他习武，哪怕没有修习巫术，却也因为亲生父母当初为了让他彻底消失投喂的剧毒折磨，变得情绪特别容易失控。
若非他意志力坚定，怕是早就疯魔成狂，变成一个只知道屠戮的人形怪物。
北渊暴君……并非虚名。
小言宝笑弯了大眼睛。
“亲兜兜好了就好，亲兜兜，你要不要再睡睡？”
小言宝感官格外敏锐，自然也注意到了亲兜兜整个人放松后有一种特别疲惫的感觉。
只是因为他周身气息变了。
所以很难看出来。
但难不倒她。
小家伙笑的更加灿烂。
傅灵安亲了亲小家伙肉嘟嘟的小脸颊。
“好，亲兜兜去睡一觉，然后和咱们言宝玩。”
小言宝乐颠颠点头。
“好呀好呀，亲兜兜快去睡吧。”
傅灵安松开小言宝，起身准备找个房间睡觉时，小言宝指着之前他睡过的那间房奶呼呼地喊。
“亲兜兜，那里那里！”
傅灵安：“……”
言宝，亲舅舅虽然好了，但是亲舅舅还是抗拒睡你亲爹的被窝！
傅灵安挥挥手，去了另一边。
海棠小院虽然叫小院，其实是一座三进的宅院。
房间也不少。
傅灵安随便调了一间推开门进去。
里面刚从外面回来躺下的姬无尘无声无息坐起来，挑眉眸光幽冷地盯着他。
傅灵安：“……”
这是什么狗屎运！
傅灵安当没看到姬无尘，迅速拉上房门退出去，果断重新再选了一间。
他困的厉害。
所以也没多想姬无尘为什么回来了，但是却没有回自己
房间。
还是因为看到他还在那边，脑子里都是他们之前三天躺一起的画面也觉得膈应，又看到小言宝在那边，索性不去了？
想着想着，傅灵安迅速进入深入睡眠。
离了三间房的姬无尘：“……”
作为姬家上一任家主，他自然能听到傅灵安绵长平稳的呼吸。
这是睡着了。
挺好！
他快速起身，拉开房门往自己房间那边而去。
等姬无尘到前院花厅时，看到小言宝和曾见过的常洛公主说话。
确切地说，是小言宝在拦人，而常洛公主在非常卑微地恳求。
“言宝，之前都是姐姐不是，你信姐姐这一次。”
小言宝才不信她。
她从小就会察言观色，何况现在力量涨了，自然知道常洛公主在演戏。
“你走，这里不欢迎你！”
常洛公主满脸委屈。
“言宝，姐姐是真心想和你和好，和大家一起玩。”
不等小言宝说话，常洛公主飞快补充。
“言宝，你们能接受怀远和你们一起玩，为什么不能接受我？我是怀远的亲姐姐啊，你们和他一起玩，却不接受他的亲姐姐，他知道后会怎么想？”
风眠兄弟等人就在后面呢，大家齐齐看向站在风小五身边的常怀远。
问话的是风小五。
“怀远表哥，你怎么想？”
常怀远吸吸气。
“皇姐是皇姐，我是我。你们不接受皇姐，我没任何意见。”
他抬头看向常洛公主，眼神非常复杂。
“毕竟皇姐之前的所作所为……确实过火。”
他们是来结亲的，不是来结仇的。
可这几天他从风小五口中得知一个惊天消息。
皇姐曾亲自潜入天牢，并且安排刺客围杀舅舅膝下所有皇子，也包括了言宝。
而如今皇姐还能出现在他们跟前，不过是因为被抓住的刺客没有直接接触过皇姐，舅舅那边没有直接证据那一切都是皇姐做的。
现在由着皇姐自由出入皇宫，并非因为宠爱，而是想再给皇姐机会。
若皇姐再不知悔改，绝对死无葬身之地。
他劝过，也拦过，还质问过，可都没用。
既然劝不住，拦不住，他绝不会加入。
常洛公主不敢置信。
“怀远，你……”
常怀远静静地看着她，虽然年幼，声音还带着稚气，但是说话时非常平稳冷静，完全不像个孩子。
“皇姐，你若真的觉得自己错了，趁着我们现在还在东皇好好表现。”
想了想，常怀远又补充一句。
“毕竟日久见人心。”
常洛公主：“……”
日久见人心？
她从来只信自己！
更不在乎什么人心！
不过因为计划失败，她现在一举一动都被亲舅舅的人盯着，自然不好做什么小动作。
得不到姬言宝的认可，常洛公主垂眸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福了福身，转身娉娉袅袅地走了。
小言宝忽然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似乎想到什么，小言宝猛地叫住她。
“常洛公主，你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