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街道上安静了下来,安静得几乎都可以听到针落在地上的声音。
轿子里的人看到我之后,直接从轿子里跳了下来。
我看着他,不由得愣了一下。
这个人他穿着类似于古代一样的马褂,留着长长的大辫子,浑身干干净净的,腰板挺得绷直,后背上背了一把桃木剑,腰里还别着一盏白色的灯笼,手里拿着揉搓着两个铁球。
此人,正是郭铜。
我身体微微僵硬,面色也连接变化。
郭铜是这个镇子的首富?他什么时候这么有钱了?
郭铜身边的仆人听到郭铜叫我的名字,纷纷上前单膝跪地,异口同声说道:“给二老爷请安。”
二老爷?我?这到底在干什么?
我晃了晃脑袋,稍微平复了一下心神,看着郭铜低声说道:“你怎么了突然发财了?”
郭铜没有搭理我,朝着仆人们招了招手,几个仆人走过来,把我搀扶上了轿子。
不一会儿,轿子抬到了郭铜的宅院门口。
郭铜从轿子里出来,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喊道:“欢迎二老爷回家!”
顿时,鞭炮声响起,有仆人过来掀开了我的轿帘。
迈下轿子,看着眼前的宅子,太华丽了。
宅子坐北朝南,院墙按照八卦的方位定局,可以说是纳龙盘,镇宝塔的一块福地。
门口是用黑色大理石铺成的地板,宅院的正面是一座雕龙画凤的影背墙。
门口种着一排门槐,有上马石,下马石,朱红色的两扇大门,上面镶嵌着八十八颗铁门钉,龙头兽环,上有门灯,下有懒凳。
门口上方挂着一块金黄色的牌匾,上面写着三个大字:二贤庄。
下了轿子,还没等我缓过神来。
宅子里面又呼噜呼噜的出来几个人,抬着两架滑竿,脚步十分匆忙。
仆人把我和郭铜请上滑竿,抬进宅院内。
进了里面,我才知道,为什么在家里还要被抬着,这院子太大了。
进大门的第一个院子是回事房,管事处,传达处,院子里有几对种在花盆里的石榴树,还有几个养鱼缸。
进第二个院子,方砖漫地,四扇黑屏风上面皆是当代名家的书画,正当中高高挂着一块牌匾,上写着四个大字:德隆望重。
院子里种着九尺多高的夹竹桃,两侧种着各种鲜花,迎面厅门是四扇暗红色的扇门,窗户是整块的大玻璃。
第三个院子,正房五间,东西各有厢房配耳房,东跨院是厨师们忙活的厨房,西跨院是仆人们住的休息室。
第四个院子,是宅子里的花园,庭院中间是一个喷泉,水声在四周围回荡,各种花卉在四季中盛开,两侧是一条一米多宽的鹅卵石小路,中搭着间几座小拱桥,拱桥连着一座小亭子,红色的屋顶在阳光下照得格外醒目。
回到第二个院子,在厅门口下了滑竿,有丫鬟搀扶着进了正厅。
正厅里面更是豪华,迎面摆着小叶紫檀的丈八条案桌,两侧摆着古董花瓶,中间是一座珐琅钟。
条案前是黄花梨的八仙桌,两侧是一对太师椅,墙上还挂着很多名人的字画。
我看着宅子里的场景,整张脸都是吃惊的样子,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郭铜嘴角挂着微笑,指着屋里扫了一圈,说道:“老赵,这都是我们的!”
听到郭铜的话,我心里更是突突狂跳不止。
思索片刻,我便皱着眉头看了他一眼,沉声道:“郭铜,你是不是打家劫舍当土匪了?”
他只是笑了笑,对着仆人们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出去。
几个仆人走出正厅,关上了正厅的几扇门。
郭铜微眯着眼睛,犹豫了一下,说道:“你记得咱俩在张万财家吗?”
我稍微沉凝了一下,点了点头。
我怎么能忘记张万财呢?要不是郭铜的师兄李八钱,我也不可能惹到这个事情。
先是遇到了魅,后来张万财他们尸变,成了僵尸,我几乎差点丧命的地方。
正当我思索之间,郭铜忽然说道:“那天我走了之后,误入了张万财家的财库...我就一不小心,施展了一个小鬼运财术...”
我听到郭铜的话,瞳孔也骤然紧缩了一下。
张万财家所有的钱都被郭铜一锅端了?这么奢侈的生活,真是不花自己的钱不心疼啊。
郭铜打开门,走到门口,回头看了我一眼,嘴角挂着盈盈的笑意,说道:“赵阴,以后咱们就舒舒服服地养老,我再给你娶十个八个的媳妇...”
他的那番话,让我心头一惊。
腰后面的油纸伞和怀里的小黄鼠狼不停地发出哼唧的声音。
郭铜脸上也闪过一丝惊讶,紧忙改口说道:“那个...还是不必了...”
我皱了皱眉头,我知道郭铜说的是真的,可是我不能留在这里。
第一是出来这么久了,还没有回家报个平安,第二就是师父让我别开天地另创乾坤,自立一家门户,我还没有实
现。
郭铜看了看我的为难的表情,好像明白了一样,忍不住咳嗽了一声,沉声:“赵阴,回家的事好说,你可知道自立门口有多难吗?”
晚上,我和郭铜痛饮着。
席间,郭铜告诉我,自立门户就是等于向天下的名门正派宣战。
多说了一些,郭铜的脸上从红润变成的苍白,眼睛微微地闭着。
郭铜的声音越来越弱,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我不由得摇了摇头,心中感叹,其实郭铜的选择也不一定是错的。
这时,郭铜忽然睁开了眼睛,目光十分锐利地盯着门外。
这是怎么了?我本来以为他喝多了,刚要说话。
郭铜嘘了一声,小声说道:“外面有东西。”
他这话刚出口,忽然间,院子里闪过几个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