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夜思忖片刻,摇了摇头。
他发觉自己太贪心了。
武学感悟能在这个阶段就反馈到现实的本我身之上,已是天大的意外之喜。
他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尽量多的收集武学感悟,同时尝试现实中修行。
江夜收敛心神,看向已经日暮黄昏的天色。
现在,先把岭西九枭的老巢给端了!
他侦察完虎岭之上的情况,和路华所传递的信息一一对照之后。
选定了一个突破口。
这一处半山腰的哨岗位于一个极陡峭之地。
海拔在五百丈之上,角度几乎成九十度,而且云雾缭绕。
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
这九枭的大头头涂猛虎虽然名字粗犷,却喜欢附庸衙门建置。
自封为“虎岭郡”郡守,九枭则各有职司。
他座下有一幕僚,是九枭中的老二,名华虞生。
这人修为仅和排老九的路华相当,但是跟涂猛虎的时间最早。
同时略通兵法,帮涂猛虎训练过不少匪众,颇受对方倚重,因此排行老二。
本来这处千米高的峭壁是一处天险,按理没必要安排哨岗。
但是华虞生说此处直通山顶机要之处,若有高手从此上山,再由大军正面攻寨,恐腹背受敌。
涂猛虎采纳了其建议,设置一处哨岗。
但因为其地势极险,七转武者都很难攀登上来。
涂猛虎也没太当回事,便没有安排大量手下巡守,只有三五人轮流把守。
江夜之前控制苍鹰观察时,发现此地看守的贼匪颇为松懈,防守废弛。
因此决定夜间从这个地方发动奇袭。
虽然他确实准备一个人把岭西九枭全端了。
但也不打算施施然的从大寨正门打过去。
万一对方发现自己实力太强,从后山跑了,就不妙了。
江夜的身影在黄昏下化作一道黑雾,呼啸而去。
【万象·鬼雾身】
融入黑暗之中,极大增强速度和地形适应能力!
悬崖峭壁?
在这个术法下,如履平地!
……
……
此时虎岭之上。
坐落于其间的大寨。
不得不说,俯瞰此寨内外布置,确实与一般绿林匪类不同。
功能划分、制度规尺,虽谈不上多么严谨,但方圆规矩,少有散乱之处。
四个方向各设置了一处寨门,寨门建成楼墙,有披甲匪徒在其上巡逻扫视。
寨墙上点满了油灯,照亮视野。
粗看一眼,倒真像是那军中大营。
除了这四条通往山下的山道,还另外有十数条小路,以作危急之时的退路。
不过岭西山匪上一次大规模转移撤离,还是在十年前了。
那时候九枭尚只有五枭。
如今羽翼丰满,不但上面有九位七转以上的强者坐镇,下面还有近万匪徒听命。
自从将大寨筑在此处,还从未遇过需要撤离的危机。
一次次郡府派兵围剿,皆无功而返。
前两次更是让郡府吃了大亏。
于是愈发得意猖獗。
寨内每一处建筑都有匪徒把守,卫队巡逻其间,每过两个时辰自有他人替换,中间无有间隙。
在中央的那处装点的颇为奢华的大营帐中,正热闹地举行着一场酒宴。
主桌上席坐着一名袒胸露乳的虬髯大汉,他相貌普通,气场却极为威重。
一旦走进帐内,便能感觉到一股凶煞气息,普通人恐怕都无法在他面前站着。
必会双股战战,两腿发软。
懂行的武者在此定会惊呼,其人身上已经凝聚了“势”。
这是位阶达到八转以上的武者才会有的特征。
他此时一手拿着整条羊腿,大口撕咬着,一手拿着酒坛往嘴里灌。
好不潇洒恣意。
同时两侧还各有一名衣着暴露的年轻貌美女子为他揉捏臂膀,神色凄苦,却又不得不强颜欢笑。
虬髯大汉手上一得闲,就立马狠狠的向两边的雪白肉球抓去。
抓得一声声压抑着的痛叫,一片青紫。
他便肆意的哈哈大笑。
妈的,这种日子,皇帝也不过如此。
这山寨上伺候他的女人,哪个不是城里大家小姐,金枝玉叶。
而且有不少还是武道家族出身的女子,有三四转的武道修为在身,更是耐玩。
通宵达旦的淫乐,也能顶得住。
不似有些过于娇弱的,根本顶不住他八转真劲武者的强大身躯。
这虬髯大汉,正是九枭之首,“飞虎”涂猛虎。
下方两条长桌旁则各坐着三名汉子,是九枭中的另外六人。
席间各种穿着几乎透明的薄纱的女子,为众人斟酒,任意由他们亵玩。
营帐内一片靡靡之色,时不时有痛呼和哀吟传出,欲念达到了高峰。
只有一名中年文士模样的男子,独自一人饮酒,似乎对女色并不感冒。
首席上的涂猛虎举杯高呼道:“诸位兄弟,为我岭西部众,满上一杯!”
下方众枭兴奋呐喊,齐声道:“满上一杯!敬九枭!敬大哥!
没有大哥的带领,没有我等今日老爷般的生活!”
众人已喝得半醺半醉,见涂猛虎兴致颇高,一个个也心中感念,大开话匣子。
一独眼大汉喊道:“妈的,想当年老子父母被官差逼死,老子当街砍了那衙门走狗,被秋后问斩。
是大哥将我从刑场上救下,带我上山做了这好汉,一晃十五年!
我的命,就是大哥给的。”
另一名肥壮如猪的大汉猛地把酒杯往桌上一拍,喊道:“老子也一样!
当年不过是强占了那县中主簿的女儿,就非要抓我下狱。
老子自然不从!打杀七八名捕快,好不快意!
本以为要被厢兵围杀而死,大哥一力将我救出。
如今过上这喝酒吃肉砍头玩女人的日子。
哈哈哈,玩的还都是以前不敢想的货色。
只愿大哥神功精进,日后带我等,杀进那郡府,也穿一穿那官服!”
众枭面色潮红,一个个把衣服解开,喊得兴起,甚至有几个直接将旁边女子按倒,行那荒淫之事。
席上涂猛虎肆意大笑,被众人肺腑之言捧得飘飘然。
见着帐内的荒唐一幕,他本是百无禁忌之恶人,也不加阻止,反而一边饮酒一边欣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