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姐妹杀鸡宰肉,做了好一顿丰盛的午食。
就连姜晚澄闻着味道,都忍不住的出了房间,到甲板上来用饭。
虽然有风,但她多穿了一件外衫,倒也无碍。
只是原本还担心林氏姐妹又会打趣自己,可她们这回却佯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只拉着她说起别的笑话来。
大家热热闹闹的吃完饭,才又重新启航,驶离了岸口。
岸边的农家,热情的朝着他们挥手。
“下次再来呀——”
顾廷舟和李琰都会航船,所以二人吃罢饭就忙去了。
当初租船时,这艘客船是码头上最大的船只,一眼便被温朝晏他们给相中了。
当然,寻常码头是根本不会有这么大的船只的。
因为此船是一扶駿县极其富贵的大户人家,又离此口岸较近,才停靠在这码头的。
早年这户人家还有航运来往的生意,也是给家中亲属准备的通勤游玩工具,只是最近几年用的少了,所以便停放在码头,说是若有人愿意租赁,便可以租出去。
还派了家中一长随小厮常年守在此处。
一年,也确实只能租出去这么两回。
就是可惜,租金实在太贵,五百两银子,只能用船十日。
相当于,日租金五十两银子。
普通人家,一辈子的花销也够了。
所以,这回这船又能租出来,对方也表示了诚意,不仅配了两个船夫,还有那位小厮跟船。
只是这趟出行,顾廷舟他们本就是为了隐匿行踪,又怎会愿意生人跟着上船。
所以,拒绝了船员和小厮,只让他们十日后,在约定的码头交船便妥了。
原本对方还担心他们将船驾着跑了。
可顾廷舟他们亮出镖局令牌,还将押镖文书给他们瞧过,对方这才信了。
又拿了一笔订金,然后就分了道。
船只慢慢悠悠的顺风航行在宽阔的江面上。
青山,绿水。
飞鸟,白云。
微微的风吹着江边的水草绿枝,吹着甲板上正在惬意赏景之人。
姜晚澄这些天从未出来过,这会儿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雅姐儿欢欢喜喜的拉着她,到处介绍。
“阿姐,这船上还有马厩呢!咱们的马儿,都在马厩里,就是每天拉屎臭死啦!”
“还有这里,可以坐在这里垂钓。大哥哥们闲来无事就在这里钓鱼,不过他们做的鱼汤不太好吃。”
“阿姐,我想吃你做的烧鱼块啦,你什么时候才能给我做饭吃呀?”
雅姐儿纯真无比的撒着娇,姜晚澄捏捏她的小脸:“阿姐已经好多了,明日便给你做,好不好?”
雅姐儿高兴的蹦起来:“太好啦,太好啦!我终于又可以吃阿姐做的饭菜啦!”
林雪燕听到后,心中忍不住吃味,说话自然也是酸溜溜的:“你是当真只喜欢你阿姐呀?燕燕姐做的饭菜虽然不如你阿姐的味道,但是雅姐儿,你如此也未免太伤人心了罢!呜呜……”
林雪燕装做很伤心的样子。
雅姐儿心中顿时涌上愧疚,跑过去抱住她:“燕燕姐,我当然也喜欢你呀。你是除了阿姐外,对我最最好的女娘啦!我怎会不喜欢你呢?”
林雪燕:“当真?你真的喜欢我?”
得到肯定答复后,林雪燕高兴的抱着雅姐儿原地打转。
雅姐儿都被她给转晕了,林雪燕才放了她。
落地后,或是害怕再被蹂躏,雅姐儿扶着晕乎乎的脑袋,赶紧就跑了。
姜晚澄和林雪燕二人见她像个喝醉的小松鼠似的,偏偏倒倒拖着步子逃跑,都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
二人站在一处,四周也没有旁人。
姜晚澄犹豫了一下,开口问她:“雪燕姐,冒昧问一句,为何你与顾大哥,不要一个自己的孩儿?若是不想回答,不必勉强。”
姜晚澄赤诚的目光,林雪燕并未觉得冒犯。
只是脸上笑意渐渐落下,神情间很是落寞:“几年前,我腹部受过重伤,所以……子嗣上,很是艰难。你顾大哥他重情重义,原本我想为他纳个妾室,但他说什么也不愿意。”
说到此处,林雪燕的神情又变的无比温柔起来。
显然,对于此事,她心中虽然很是愧疚,但她也因为顾廷舟的表态,感觉到了作为妻子被忠贞守候的幸福。
“不过,如今我们二人也早已想开。说好等有机会,去善堂领回两个孩儿便好。”
“哎,只是可惜,我真的很喜欢雅姐儿,若不是差着辈分,我当真想收她为义女呢!”
林雪燕心中,对此很是怨念。
那日在月下清泉洗澡时,姜晚澄见到了她腹部上的那道疤。
她当即便猜到了一些。
没想到,事实果真如此。
林雪燕时真的很喜欢孩子
,从她每次看着雅姐儿的眼神,便能感觉得到。
对于此事,她也深感遗憾。
“不过……艰难,便还是有希望的?曾经替你们看诊的郎中,可有说定过此事?”
林雪燕摇头:“并没有。只是我们二人成婚至今,也有四五年了……”
姜晚澄一听,眸光一亮。
“雪燕姐,若你不介意……让我替你把个脉吧?”
林雪燕只当她想摸脉玩儿,也并未多想,当真大方的将手腕伸了过去。
姜晚澄摸了足足有一刻钟才放开,林雪燕的手腕都抬酸了。
而姜晚澄收回手,竟什么也不说,只是一脸凝重的立即去了封老房中。
等姜晚澄将自己替林雪燕把到的脉象,一一细致的与封老说后,封老听罢只回了一句:“并非死境。确实还有希望。”
姜晚澄瞬时激动不已:“师父,真的?那您,您能帮帮雪燕姐他们夫妇吗?”
封老摇头,“此事不难。澄儿,你何不自己替他们完成这桩夙愿呢?”
姜晚澄:“我?不,师父我还不行的!我……”
虽然近来封老无事时便教她不少,但姜晚澄知道,自己仍不过只学了一些皮毛而已。
封老:“扎针,推穴,食疗,药治。老夫我将这些都教你学会,对你来说,自然就不是难事了。”
姜晚澄心中好似燃起了一股热血。
“我、我真的可行吗?”
封老撸着胡须笑道:“你可是我封镜的关门弟子。虽然没教你师父最拿手的看家本事,但这等小儿科于师父来说,难道还能教你出了岔子?”(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