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了,你不是也在!”
余恩恩不满地小声嘟囔,抬头对上徐幸止的目光,她立马认怂,“我同学今天过生日,来给人家庆生的。”
谁料徐幸止轻嗤了声,“过生日就贴到人家身上去,余恩恩,我平时就是这样教导你的?”
“我哪有......”余恩恩憋着嘴,又低声嘟囔,“人家跳舞都这样,心脏看什么都脏!”
忽然,又想到什么似的,她眸子一亮,根本不顾及还有其他人在,她贴脸凑到徐幸止面前,笑意吟吟,“徐幸止,刚才那真的只是我同学,你该不会吃醋了吧?”
“......”
徐幸止脸色阴沉下来,站起身,捏住余恩恩的后脖颈,冷声道:“回家!”
他身量高,捏着余恩恩,跟拎个小鸡仔似的。
“我不要......”
余恩恩刚要挣扎,可对上徐幸止的目光,她顿时偃旗息鼓。
如今已经过了十月,夜里寒凉,余恩恩还只穿了吊带和包臀裙,凑近了看,背上的吻痕都还有浅浅的痕迹。
徐幸止眉头拧着,脸色难看至极,捞起自己脱下的西装外套给她披上,“穿成这样,成何体统!余恩恩,再敢到这种不三不四的地方来,腿给你打断!”
他像是真的有点生气了,余恩恩也没敢再跟他顶嘴。
回去的路上,余恩恩就坐在徐幸止身边,她贴着车门而坐,离徐幸止远远的,生怕他跟自己算总账。
可过了许久,都没见徐幸止说话。
余恩恩偷偷看过去,见徐幸止翻着iPad,并没有把注意力在她身上停留。
于是她的色胆又慢慢上来,屁股稍稍往徐幸止那边挪了点,直接低头看向他手中的平板,“徐幸止,你在看什么呢?”
不管什么时候,她都是这样没大没小地喊自己的名字。
徐幸止也见怪不怪了。
只是她陡然靠近,少女发间的清香瞬间钻入鼻息,柔软的身体贴着自己的手臂,徐幸止身子微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
那天晚上的记忆,又争先恐后地涌入脑海中。
徐幸止手中笔头抵着她的脑袋将她推开,冷着脸训斥,“坐好!”
都是一些晦涩难懂的合同条款,余恩恩也看不懂,她撇撇嘴。
但依旧把脑袋凑过去,她问:“徐叔叔,你今天晚上跟陈叔叔来这里干嘛?你没事不要跟他来这种地方,他会把你带坏的!”
陈献意是个情场浪子,走肾不走心,还坏心眼地总是给徐幸止介绍美女,平时余恩恩防他跟防贼似的。
徐幸止没有回答她,将手里的平板熄屏,锐利的黑眸微眯,死死盯着余恩恩。
被盯得心里发毛,余恩恩缩了缩脖子。
就听到徐幸止开口,“有没有告诉过你,不准到这种地方来?”
声音不算大,但带着不容置喙的威压。
“说过......”余恩恩弱弱应着,又小声反驳,“可是我现在都二十岁了,又不是小孩子!”
徐幸止轻嗤,“二十岁,是不小了,都敢胡作非为了,你小姑不到二十岁就出国留学了,让邓烛安排一下,明天就给我滚出国去!”
“我不要!”余恩恩立马反驳,“我、我舍不得奶奶,我才不要出国!”
徐幸止神色幽幽,“不出国也行,二十岁了,让你奶奶给你定个亲,让你好好收收心!”
“你......”余恩恩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气的呼吸都有些急促,“徐幸止,你个王八蛋,我都......”
想要说他们都睡过了,他还想让自己嫁给别人,可转念想想,是自己无耻给他下药,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本就是余恩恩理亏。
所以那天晚上的一夜情,对徐幸止而言,根本造不成威胁。
她咬咬牙,又改口,“我还这么小,你就想要我嫁人!你是不是早就惦记着把我嫁出去,这样你就清净了,大浑蛋!”
在京都敢提着名骂徐幸止的,也就这位小祖宗了。
前面司机好奇地透过后视镜往后看了眼,副驾驶的邓烛就将车内挡板升起来。
徐幸止气定神闲地看着余恩恩跳脚,“是你自己说的不是小孩了。”
“我......”
徐幸止这个狗男人最知道怎么拿捏人,余恩恩气得牙痒痒,抓起徐幸止的手就咬了一口。
她用了力度,手腕刺痛,可温热的呼吸,和唇瓣柔软的触感,居然让徐幸止不合时宜地又想起那天晚上,她跪在自己身前的那一幕,似乎那夜蚀骨销魂的感受绵延不断,酥麻的电流席卷全身。
徐幸止喉结滚动,猛地将手抽回去,他有些恼羞成怒,“余恩恩,再这样没大没小,回去给我跪祠堂!”
余恩恩没察觉到他的异常,以为他在凶自己,她瞪徐幸止一眼,气鼓鼓地转过身去,不再搭理他。
这一路上她都没有再跟徐幸止说话。
车子在老宅停下,余恩恩自己率先推门下车,这个时间老太太早就睡下,余恩恩没有再过去打扰,朝
徐幸止做了个鬼脸,跑去找徐攸仪去了。
看着她飞快逃离的身影,徐幸止头疼地揉揉眉心。
徐攸仪也是个夜猫子,这个时间还没睡。
余恩恩进门直接过去扑她怀里,“小姑姑,徐幸止那个大混蛋又欺负我!”
“怎么了?”
徐攸仪正在跟人开视频,匆匆说了声再见,就把视频挂断。
余恩恩只来得及看到一个影子,她好奇地探着脑袋,“你男朋友啊?长什么样子,给我看看!”
“没什么好看的......”徐攸仪有些躲闪。
“不会又是个洋人男朋友吧?”
徐攸仪挑眉,没有否认。
余恩恩靠在她床头,笑问:“徐幸止不是不让你找外国人嘛!”
“那他还说不让你骚扰他呢,你听了吗?”
“嘿嘿......”余恩恩摸着鼻子傻笑两声,“都不听都不听,咱俩都一样货色!”
徐攸仪把手机丢到一旁,也靠着床头,“这么晚怎么回来了?”
余恩恩叹了口气,“给同学过生日,被徐幸止抓回来的。”
“噗哈哈哈哈——”
徐攸仪都能想象到,徐幸止跟拎个小鸡仔似的,把余恩恩给拎回来。
“你还笑!”余恩恩恼怒,“他今天晚上还说要把我嫁给别人!臭男人,就是仗着我喜欢他!”
“那可不就是,谁让你喜欢他!”
“小姑姑!”
“不过话又说回来,你俩不都睡了,他还是那副死样子?那天晚上的事情他都能当没发生?”
余恩恩也郁闷,她既盼望着徐幸止对她的态度能有所转变,又害怕他真的跟自己算账。
像是霜打的茄子,蔫儿头巴脑的,她叹气道:“你认识你哥二十多年,他那死样子,你还不了解,根本威胁不到他!”
“也是!”徐攸仪摇摇头感慨,“徐幸止这狗东西,最不受威胁,不找你秋后算账都是好的。”
她拍拍余恩恩的肩膀,“没事,你也不亏,总归你生日愿望实现了。”
“这倒是哦!”余恩恩很容易就满足了。
虽然那天晚上的记忆不算太美好,但也算是了却余恩恩多年的心愿。
她麻溜地爬起来,“我去洗漱,马上睡觉!”
余恩恩不管什么时候,都像个打不死的小强,徐攸仪笑着感慨,徐幸止遇到余恩恩,他也得认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