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泰回太医院的路上,没想到,恰好遇到了,那位玛尔葛朗国的公主。
“臣给丽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
周泰行完礼就准备离开,却听赫连朵颜,语气里充满了怨气地说道:“你,赶紧给本宫瞧瞧,本宫的脚是不是扭伤了?!”
闻言,周泰皱了皱眉头。
这儿哪儿来的未开化的蛮夷?!
有没有礼貌?!会不会说话?!
这宫中,哪位娘娘让他们太医看病的时候,还不说句“劳烦”“辛苦”?
虽然,他们当太医的跟主子地位悬殊,但能入宫的妃子,起码也是有教养的,也知道太医是有官职、有本事在身,不像那些奴才一样,可以随意打骂。
因此宫中绝大部分人,都还是比较尊重太医的。
周泰心中不悦。
刚才他去给贵妃娘娘瞧病,贵妃娘娘待他都客客气气的呢!
他干嘛要给这种,狗眼看人低的妃子看病?!
尤其还是看她的臭脚丫子!
他闲得他!
“这非臣专长,丽妃娘娘还是另请高明吧!”
周泰说完抬脚就要走,却听赫连朵颜厉声道:“萨莎,给本宫拦住他!”
萨莎立马挡住了周泰的去路。
赫连朵颜气急败坏地朝周泰吼道:“你好大的胆子!怎么跟本宫说话的?!还有,本宫让你走了吗?!”
“连一个小小的扭伤都看不了,你是怎么进的太医院,太医院要你还有何用?!”
周泰压抑着怒气,没好气地说道:“臣自问该有的礼数都有,并未对丽妃娘娘有任何不敬。如果丽妃娘娘对臣考进太医院存疑,不如去问主考官!”
“你!”
赫连朵颜竟然一时被周泰堵得无话可说!
倒是拦住周泰的萨莎,自认对大燕的风俗文化,还略微有一些了解。
萨莎说道:“不管看扭伤是不是你的专长,看看总是可以的吧?你们大燕,不是一直说’医者仁心‘吗?!你的仁心又在哪里?!”
医者仁心?
周泰冷笑一声。
呵,那是什么东西?
周泰很小的时候,他爹就撒手人寰了,是他的老娘,一把屎一把尿,把他拉扯长大。
小时候家里穷得揭不开锅了,周泰为了弄点儿吃的,填饱自个儿跟他老娘的肚子,没少偷鸡摸狗,也没少挨揍。
那时,他也没见有人对他们娘俩施展仁心。
后来,还是他娘觉得不行,这么下去,周泰就毁了。
那时,恰巧附近的医馆招学徒,周泰他娘拉着他,去到医馆,给人下跪磕头,把头都磕破了,医馆的馆主才肯收下周泰。
周泰压根儿就不喜欢学医,但他老娘都做到这般地步了,周泰也就妥协了。
可没想到,周泰在医学方面,竟然有着极佳的天赋。
药材说一遍就能记住,药方看一遍就能背过。还能自己改良药方,效果竟然还很好!
馆主也对周泰的天赋,无可言状。
短短一年的时间,周泰就能坐堂看诊了!
这简直令认识周泰的人,惊掉了下巴!
在医馆坐堂看诊了一年以后,周泰就跟馆主请辞了。
原因是,医馆实在太忙了。
这不适合懒散的周泰。
周泰离开医馆后,就成了一名游医。他想什么时候出去给人看病,就什么时候看,想给谁看,就给谁看。
在这期间,他还在机缘巧合下,得到一本医学孤本,加上他天赋的加持,让周泰掌握了许多旁人根本无法想象的医术。
后来周泰渐渐有了名声,他便不出门了,整日待在家,等着患者上门求医。
谁给他的钱多,他就给谁瞧病!
奈何,他有一个善心泛滥的老娘。
一堆穷得响叮当的病人,只要求到他老娘跟前,他老娘就让他免费给人瞧。
他不瞧,他老娘就扯着他的衣袖那个嚎啊!
周泰被他老娘嚎得头疼,没办法,只好看了。
可周泰本来就不喜欢给人看病,要不是为了挣钱,他何必做他不喜欢的事情?
工作不为了挣钱,难道是因为热爱?!
狗屁!
这一点,周泰跟云修竹完全相反。
云修竹才是那个仁心仁术,真的热爱医学,想更进一步的人。
而周泰,只是为了银子。
最好是少干活,甚至不干活,就能挣到银子!
所以,他又花了两年时间,一边给人看病,一边熟悉考进太医院,要考核的内容,最后一次性就考上了太医院。
他终于不用整日不停地给人看病了。
周泰想得很明白。
皇宫里来来回回总共就那么些人,谁还能没事儿就生病?!
再说了,宫里的太医,说不定比主子还
多。只要他不出头,别被其他人注意到,他完全可以既不用给人瞧病,还能月月拿到不菲的俸禄。
结果也完全跟周泰想得一个样。
要不是遇见贵妃娘娘,他说不定还在太医院某个角落,快乐地摸鱼呢!
所以,别说仁心了,就算是单纯给人瞧病的心,他都没有!
……
小忠子凭借银钱,加上自己的聪明才智,收买宫中不少人。
自从崔嘉宜晋升贵妃,小忠子的眼线更是遍布整个皇宫。
当周泰跟赫连朵颜一遇上,就有人把这件事告知了小忠子。
小忠子立刻禀报给了崔嘉宜。
赫连朵颜?
崔嘉宜挑了挑眉。
话说,这位玛尔葛朗国的公主,入宫也有不短的时间了。
她到现在也未得见,赫连朵颜的真容。
想起之前小忠子告诉她,赫连朵颜在她生三胞胎那日,跑去明光殿闹腾。
崔嘉宜就知道,这位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摘星,雾影,走吧,咱们也去会一会这位丽妃娘娘。”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