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韩启只是看着萧辰,没有说话,似乎在期待中还藏着几分不相信。
萧辰上前接着说道:“韩启,我知道你还是想保下韩庭之的!”
“你现在犯的事情虽然说不至于九族,三族确实是够了,但是只要你肯说出来当年的真相,我就出手保住他,你应该也不想因为你连累了你的宝贝儿子吧!”
韩启还是没有说话,只不过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对萧辰的提议是很感兴趣的。
不过应该是没有听到萧辰如何营救,或者说对萧辰还不够信任,所以一言不发。
萧辰耐着性子,“韩启你应该知道韩庭之从前仗着家世很是得罪了一些人,他在这牢中一天,受的苦可就多一天!”
韩启终于忍不住开口了,“我要是说出来,你就让庭之出去?”
萧辰重重的点点头,“是,我保证!”
“你保证!你拿什么保证,到时候你知道了,也可以什么都不做,我又不能把你怎么样!”
萧辰眉间一挑,“可是你现在除了跟我合作还有机会和希望将你的宝贝儿子救出去嘛?”
韩启不言,因为他确实没有希望了,不说宋家和李天辅,就连皇帝也是希望他韩
家衰败的。
尤其是李天辅,要不是这牢中被人监管了,只怕他早就派了杀手来将自己灭口了。
当初要不是他不肯出手,我也不会去投奔宋家,也就不会被宋家和萧辰联合出卖了!
犹豫片刻,韩启终究是开了口。
“好!我告诉你,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但是你要遵守约定,将庭之救出去!”
萧辰内心狂喜,总算是能知道真相了。
“放心,只要你说了我肯定将韩庭之救出去!”
韩启轻叹了一口气,随即缓缓说道:“当年,我还是员外郎,由我家老爷子引荐,跟着现在的兵部尚书卢仲麟。”
“那时候我才进入官场没多久,也不知道党派之间斗争的可怕,只知道父亲既然叫我跟着上官好好干,我就什么都听卢仲麟的。”
萧辰有些不相信,别说凭着当年老韩平王在朝中的声望了,就算是现在他人已经不在了,韩家落魄至此,还有好些人在朝中帮着韩家说话呢!
这些都是看在老韩平王的面子上,韩启虽然比韩庭之好上许多,但是一看也不是个愿意放低自己姿态的主。
况且之前在兵部,大多数决定都是韩启打着老韩平王的旗子做
的,卢仲麟都要忌惮几分。
现在怎么又成了韩启口中的“跟着上官好好干”了?
萧辰没有打断他,只是有些不相信的看着。
“那个时候我懂得还不多,后来渐渐的我摸到一些门道,大家碍着我父亲的面子,总是对我恭恭敬敬的,于是我便开始打着我爹的旗号做了很多事情!”
“后来跟着卢仲麟结识了李天辅,那个时候李天辅已经准备对你爹和镇国军下手了,所以我也不太清楚到底是为了什么!”
萧辰脸上神色漠然,开口道:“那你们到底做了什么!”
韩启看着萧辰的眼神中,难得一见,略有几分愧色。
“我当时其实接触不到核心,只不过是利用兵部的权力,暗中拖延了,本来要去边关支援的救兵!”
“然后将你父亲呈上的文书一律扣下,至于里面的内容我无权知晓!”
“所以……”
韩启还没有说完,萧辰激动的打断了他。
“所以我父,因为没有援军,死在了战场上?”
“而后因为我父亲的奏章从来没有到过陛下面前,所以背下了通敌叛国的罪名?”
这一声声质问,都是对韩启的控诉,或许是人之将死,其言也
善。
韩启不禁有些眼眶红润,“萧辰!终究是我们对不起你!”
萧辰此时还没有那个心思,接受道歉,他接着问道:“那这件事情陛下是否知情?”
“一个在边关的将领,一直没有上报的文书,也没有什么消息传回来,他难道就不怀疑嘛?”
萧辰问出这句话,其实心中已经偏向皇帝是知情的,只不过他有些不敢相信。
“萧辰,陛下是否知情,我真的不知道!毕竟我不知道李天辅和卢仲麟除了吩咐我做的这些,还有没有做别的事情!”
这话倒是不假,不过见李天辅的样子,想来这中间最为重要的当是卢仲麟,他下狱的时候,李天辅可是想方设法将人给救了出去。
“那他们为什么这么做?我父亲向来与人为善!”
萧辰这话在说出口的那一瞬间,便觉得自己这是多次一问,不过韩启还是说了自己的想法。
“其实我当时也不甚明了,不过后来我渐渐就明白了,在这朝堂之上,总是有人为了权力不择手段的!”
“我想当时你父亲深受百姓爱戴,每次出征几乎都是胜利而归,所以我想应当是李天辅忌惮
你爹,觉得他功高震主,所
以就……”
萧辰不禁有些想笑,“功高震主,干他李天辅哪门子的事,他要这样做!”
韩启没有再说话,萧辰却是像发了疯一样,眼神里全是仇恨的看着他。
“你手上有没有证据!能够拿到陛下面前那种!”
韩启摇摇头,“最直接的证据就是当年你父亲呈报上来的那些奏章,不过并不在我这里!”
萧辰不相信,“你当时给扣下的,不在你这里能在哪里!”
“韩启你现在可没有条件跟我耍花招!”
韩启笑了笑,说道:“萧辰,我还指着你帮我把我家庭之救出去,我对你耍花招对我自己有什么好处?”
“起先我扣下来的奏章,确实是在我这里的,但是后来我升任兵部侍郎的时候,我整理我的文书就发现已经不见了!”
“不见了!”萧辰一脸惊讶的问道。
韩启点点头,“虽说是不见了,但是我知道肯定是被人拿走了,至于是谁拿走了我刚开始的时候也是提心吊胆的!”
“生怕这东西被人拿出来,自己引祸上身,但是从那之后那些奏章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我想过或许是被卢仲麟拿走了,不过我也没有证据,渐渐的就淡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