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聂老爷子以为等不到凌少卿的时候,突然一辆限量版的豪车停在了公司的正门口,保安见了车子马上小跑着过去开门。
一双锃亮的皮鞋先踏了出来,聂老爷子一眼就认出了那是凌少卿。
为了自己那点可笑的面子,聂老爷子拄着拐杖挺起了胸膛站在台阶上,以一副长辈的模样看着缓缓走过来的凌少卿。
他还想自居长辈,心想着凌少卿多少也得给他几分薄面,叫他一声聂伯。
可没想到凌少卿目不斜视,压根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竟然径直在他身边走过去了。
保安还嫌他碍事挡路,甚至毫不客气地往一旁怼了怼他。
若不是手里拄着拐杖,保安胳膊肘怼他的动作就能让他狼狈的摔倒在地。
聂老爷子急火攻心只觉得一口腥甜涌到嗓子口,凌少卿不可能没看见他,只是对他视而不见罢了!
没想到混了一辈子了,当了一辈子被人尊敬的大佬,临了临了竟然被一个小辈把面子尊严踩在泥土里摩擦。
而他还得自己把这面子捡起来凑出一副笑脸迎上去。
“少卿。”
聂老爷子再不开口凌少卿就要进去了。
面子跟聂家的产业比起来一文不值,聂老爷子只能把心中不快压下去,故作满目慈祥的模样再次开口叫住了凌少卿。
凌少卿倒是停下了脚步,刚好对上从大厅里迎出来的纪凯,他微微蹙眉:“保安部要整顿一下了,门口聒噪的紧。”
纪凯连忙点头:“是。”
说罢纪凯看向保安,保安吓了一跳,知道是那个昨天就来的老头子突然出声打扰到了自家总裁,连忙不客气的上前推搡:“赶紧走!再不走别怪我不客气!”
“少卿,你就是这样对待长辈的?”
聂老爷子眼看着就要被保安推倒了,凌少卿才缓缓转身看向聂老爷子。
“原来是聂老,不好意思,许多年未见,你老了许多,一时没认出来。”
凌少卿说话一点都不客气,聂老爷子狠狠砸了砸拐杖推开保安,强撑着三两步走过去:“岁月不饶人,你小时候穿开裆裤的时候还缠着要我抱呢,如今羽翼丰满要对我这个老头子下手了?”
“纪凯,请聂老到会客室。”
纪凯上前做了个请的姿势:“抱歉,凌总早上还有一个重要的会议要开,您先到会客室稍等片刻。”
“哼!”聂老进去之前狠狠瞪了一眼保安。
保安微微蹙眉,这老家伙还真的跟总裁认识啊。
不过,认识也不怕,本就是总裁特助特意吩咐了不准这个老头子进去的,保安一点都不怕他,挺起胸膛朝他也哼了一声回去。
意思很明显,谁怕谁?就你会哼!
聂老爷子气的攥紧了拐杖,什么叫虎落平阳被犬欺,他现在算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他都被凌少卿请进去了,一个保安还敢眼神怼他,要说这不是凌少卿给的底气他都不信。
只是现下聂老爷子处于劣势,即使被这样对待了,也得忍着。
而纪凯将人带进了会客室就离开了,连杯热水都没给送。
聂老爷子只能给自己的助手打电话,大抵是因为他都进去了,他的助手再进来的时候,保安也没拦了。
两人一块坐在会客室等着,等的花都快谢了,凌少卿还没来。
“老爷,凌少卿实在是欺人太甚。”
聂老爷子何尝不知,可他没办法,只能等。
文斌忍不住出去找凌少卿的秘书问了几次,得到的答复都是还在忙。
一直等到午饭时间,文斌忍不了又去了一趟,然后气哄哄的回来咬牙切齿的说道:“老爷,凌少卿的秘书说他吃饭去了!他肯定是故意晾着您的,咱走?”
聂老爷子拄着拐杖背脊挺的倍儿直的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养神。
在听到文斌的话之后,攥着拐杖的手背上突然暴起的青筋昭示着聂老爷子的怒火。
可半晌,他只吐出了一个字:“等!”
他除了等没有别的办法。
凌少卿打压聂氏不留一点余地,这次来见凌少卿,说起来也是来求人的,求人就得有求人的姿态。
他一把老骨头了,受点委屈受点欺辱无所谓,关键是要守住聂氏的产业。
文斌没办法,只能下楼给聂老爷子买了点饭菜上来,两人就在会客室里凑合着吃了继续等。
这一等,就直接等到了下午四点。
凌少卿才姗姗来迟,一进来他就开门见山:“聂老,你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
四点半凌少卿要去接安若放学,这事耽误不得的。
聂老点点头,若是凌少卿肯放过聂氏,不用半个小时,五分钟时间就够,若是他故意为难,别说半个小时,就算给他十个小时的时间也无济于事。
凌少卿在聂老爷子的对面坐下,聂老爷子也不浪费时间,直接开口问道:“不知我们聂家怎么得罪了少
卿,少卿要这般针对我们聂家?”
凌少卿做的可不止是撤资终止与聂氏的合作。
他甚至威胁所有跟凌氏和聂氏都有合作的公司直接二选一。
当然这里面,百分之九十的企业都果断选择了凌氏,聂氏相当于是在一夕之间失去了大部分的合作者和支持者,股票直接跌停。
聂老爷子必须得先搞清楚凌少卿为什么突然这么做?
见凌少卿的眼神冷厉的厉害,让聂老爷子一下子回想起当初他要处置聂桑朵的时候。
难不成还是因为那件事情?
“少卿,桑朵已经知错了,上次的事情发生之后,我不仅用了家法,还将她禁足半年,当初这样的惩罚也是经过你同意的,难不成过了这么久,你突然后悔了?”
凌少卿微微合目:“是啊,我后悔了,我当初就不应该放虎归山,你家聂桑朵犯的错,如果在国内按照刑法至少五年起,而我相信,我们凌氏的法务部至少能让她在大牢里坐够十年!”
“少卿!她还是个孩子,你们小时候那么要好,她不过是犯了一次错,你至于要如此赶尽杀绝?”
“哼!”凌少卿冷眸里闪过一丝杀意:“聂老该庆幸我金盆洗手尊重法律了,否则,你以为她还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