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的案件现在看来的话,似乎更像是一种尝试与调整,就是不知道是诡园在调试这个游戏本呢,还是说背后有什么其他的东西在调试这个本。
但是又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年,都没有发生相同的事情。
又或者其实是发生了的,只是被遗忘了,没有任何人记得?
那些被隐藏掉的究竟是什么?
有关二十年前的,被记录下来的,存活下来的游戏参与者,在这二十年的时间内陆续消失。
在询问他们家人的时候,王景辉还发现一件事,那就是按照这些参与者的亲属的描述。这些回来的人,似乎并不是他们的亲属,而是别的什么人。
他们的行为举止与人无异,但是却又有许多不太一样的地方。
比如那比常人要低得多的体温,还有更多的东西。
有时候这些亲属从半夜惊醒的时候,便看到这些参赛者们坐在客厅的沙发中,目光呆滞地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有时候还会一个人自言自语。
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一旦有人走近的时候,他们又会从这种状态下清醒过来,而后便会回到自己的房间中。
在询问的过程中,王景辉甚至发现有些家属在提到这些的时候神情都有些恍惚了。
“太可怕了,你不知道,有天半夜我醒过来的时候,他就站在床边看着我,就那么看着我,我都不知道他在我床边站了多久,看到我醒了之后,还跟我说了一句,我睡着的样子真美。”
“美个鬼啊,我总觉得他想要杀了我,所以我跟他离婚了,至于他现在究竟怎么样了,我怎么知道。”
“大概是凌晨两三点的样子吧,我有些渴了,就起来倒水,她就坐在客厅里面,突然问我现在怎么样,我愣了,还能怎样,渴了喝水呗。但是我这边还没有回答呢,就听到她自顾自地说,这样啊,然后就笑了起来。”
“你们是没有听到啊,那笑声特别的渗人,哪里像是人在笑啊。”
“我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我们早就分开了。因为这个傻逼大半夜的叫我起来陪他玩捉迷藏,你说是不是脑子有病。”
“什么,你找他,死了……好吧,不知道,我就记得他特别喜欢半夜在那里梳头,有回我起夜的时候差点吓到我,后来就失踪了……报警,当然报了,现在还挂在失踪人口档案上的,但是找不回来啊……我杀人,你说笑呢吧,我吃素的。”
……
类似的交谈,王景辉在询问的时候,卢琳都诚恳地记录了下来。
从这份记录可以看出的是,那些说是完成游戏的参与者,或许并不是真的完成了游戏。
他们可能已经被取代,或者他们已经被游戏同化了?
在从家属那边了解到情况之后,王景辉带着卢琳又做了其他的调查,但是依旧没有任何的发现,那些人就好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完全没有任何的踪迹。
现在能够知道的只有这些人诡异的行为。
“这看上去也算是一个好消息吧。”在看完资料的时候,席沉是如此说的。
他的话直接引起了大家的白眼。
你管这叫好消息。
“至少游戏失败的话,是被取代。”席沉如此说道。
那一点都不好,变成思禾那样子的话,他们还是原本的他们吗?
他们的意识还存在于己身吗。
这份资料是有用的,至少提示了他们,哪怕是被取代了,只要游戏完成了的话,就算是成功的。
“只是我们若是被取代了后游戏完成的话,那诡园的任务算是完成的吗?”雅兰提出了问题。
当真是个好问题,只是比起思考这个的话,难道不是想着怎么能够不被取代才是真的吗?
毕竟他们也不知道被取代之后还能不能回归到原本的状态。
几乎是用餐结束之后,席沉便独自去了地下室那边,过了一会儿后温孤仞便下来了,给席沉带了一些工具,都是在花房那边翻到的,他之前离开了那一会儿就是上去找东西了。
所以说一个花房中要这么多的工具做什么。
屈正他们原本打算过来的。
只是席沉说:“你们既然有时间的话,不如想想今晚的游戏。”
毕竟今天晚上的话就只能够靠他们自己了。
席沉自己还要单独做游戏呢。
只是他们在讨论的时候,席沉看着依旧待在自己身边的温孤仞,推了一下眼镜框,笑问道:“你怎么不一起过去。”
难道不担心今天晚上的游戏完成不了吗?
温孤仞抱臂靠着墙,神情冷漠:“所以呢,你为什么不参与进来。”
轻笑一声:“别说你不感兴趣,他们的本意是想让我躺棺材里的吧,你又为什么自己来。”
席沉用力眨了两下眼睛后,侧首看了眼温孤仞说道:“你该不会是认为我是因为你才替代你做这件事的吧。”
听到这话,温孤仞直接一个白眼:“我还没有那么自恋。”
如果是那家伙的话,恐怕就是这么认为的了,说不定都能够哭出来。
所以在游戏结束前,绝对不能够让那家伙出来,简直就是在丢人现眼。
“只是为了让利益最大化罢了。”席沉如此说道,一边从工具箱内找到了铁丝。
这话温孤仞是半点都不相信:“真的只是这样吗。”
于是席沉也笑了:“嗯,好吧,或许只是为了满足我自己的一个小小的爱好。”
如果真的有冥府的话,那冥府究竟是怎样的呢?
席沉真的很想知道,那种传说中的存在究竟是怎样的。
当然还有一件事是席沉没有说的,他也想见见昨天晚上出现的那些东西,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总觉得会很有趣。
“你的爱好是怎样的,我管不着,只是我感觉得到,你这样的举动会带给我危险。”温孤仞掏着耳朵,“我自己是不在乎这些的,但是那家伙还有在乎的人,我可不想让他的命就留在这里了。”
席沉很是无辜地说道:“你怎么会这么认为呢,没有问题的。”
虽然是这么说了,温孤仞依旧是很怀疑。
而且他总觉得,席沉或许还有事情瞒着他们。
不过既然是席沉自己发现的东西,愿不愿意告诉他们,都是席沉自己来做决定的。
在他们交流的时候,欧可过来望了一眼,询问了一下具体的情况。
这锁其实还真不是什么特别的锁,一般情况下,席沉早就能够打开了。
但是这把锁不知道是不是年久失修的缘故,所以里面生锈很严重,就算是想要打开的话,也是要费一番功夫的。
得到回应的欧可暂时离开了。
片刻之后又端着两杯水过来了:“要喝水吗,刚烧的。”
温孤仞看了一眼,没有回答。
席沉则是回首笑道:“你放旁边就好。”
“好的。”欧可说着将水杯放在了席沉的身侧,而后将另外一杯递到了温孤仞的面前。
温孤仞随手接过,也没有个表示。
欧可觉得温孤仞有点奇怪,怎么只是跟席沉待了一会儿之后,就变得生人勿进了?
“我需要一点润滑油。”席沉说道。
于是温孤仞离开了一会儿,片刻后便拿着食用油过来了:“没有润滑油,你看这个可不可以。”
席沉晃动了一下装食用油的瓶子,拧开,倒了一些到瓶盖中:“可以尝试一下。”
“你似乎一点都不担心游戏失败的后果。”他们的耳边还能够传来雅兰他们讨论的声音,因为之前四角游戏的情况,让他们意识到,或许在一个游戏中,存在的不仅仅是一个诡,甚至有可能是多的,最可怕的无非就是全员出动。
所以他们在讨论的就是这样的事情,只是他们似乎都忘了,温孤仞也是要跟他们一起游戏的。
再对比一下席沉这里,优哉游哉的,开个锁都是慢条斯理的,似乎一点都不着急,也不为今天晚上可能遭遇的事情感到害怕或者担忧。
“后果?”席沉轻笑一声,“无非就是死亡,又或者是被取代而已。”
停顿了片刻后,席沉又道:“相比较被取代的话,我倒是会在被取代前自杀呢。”
将死亡说得如此的轻描淡写,那究竟有什么是你在意的?
“你……”
温孤仞一时间没有想到应该说些什么的时候,席沉却主动开口说道:“对一个人的爱,往往都是从好奇开始的。”
“……”温孤仞强忍住了呕吐的欲望,黑着脸差点就想要动手了。
你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说出这么一句话的。
“你肯定没有谈过恋爱。”温孤仞的嫌弃是越发明显了。
这话说的,还真是大实话,因为席沉确实没有谈过恋爱,没有任何纯粹的,亲密的异性。
他所接触到的无非就是那些动不动就想着怎么杀他的。
所以这个问题,席沉拒绝做出回应。
一个用力下,无论是席沉还是温孤仞都听到了清晰的咔哒声,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