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有字。”周儒君说这话的时候,席沉也将口袋中那折叠起来的那幅画拿了出来。
这块碎片本就不大,就算是想要写些什么,也不可能留下太多的东西。
周儒君将背面展示给众人。
“仪式?”纪清将背后的两个字读了出来。
这写在背后唯有仪式二字。
而此时席沉已经将之前的那幅画完全展开了。
其实从他们看到那个明显的黑白分界之后,他们便猜到了这东西是来自于哪里。
周儒君立刻将这块碎片放在了画上。
这幅画自然是没有缺口的,但是分解的位置确实能够完美的重合,而且没有任何的色差。
由此看来,这幅画恐怕不止一幅,或许每次来到这个游戏中的游戏者都会有这样一幅画。
“这幅画或许是我们离开的关键。”陌研一边说着,一边将那碎片翻转过来,看着那背后的仪式两字。
画面中的恶魔与天使遥遥相对。
如果说仪式的话,大家想到的第一个自然便是祭祀了,如果是祭祀的话,是不是需要祭台,还有祭品?
“既然是写在这幅画的背后的,那么所谓的仪式一定是跟画有关吧。”纪清当真是说了一句有用的废话呢。
大家心里都清楚啊,但现在的问题是,画里面的隐藏的仪式又是什么。
他们有需要为这些仪式准备什么。
而这时候,他们身上的那些原本被压制下去的感觉在一点点地上涌。
周儒君眉头紧蹙地看向席沉说道:“之前的催眠,能不能再来一次。”
这当然是被席沉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当然是不行的,短时间的二次催眠,你是真的觉得自己活得太舒坦了吗。”
于是催眠这个话题只能够暂时压制下去。
“这画面中,处在中间的人,如果被分成两半,一半归属于天使,一半归属于恶魔的话,正好是七对七,而我们是七人,他们应该也是七人。”陌研此时的脑子其实已经开始变得有几分混沌了。
但是却依旧勉强自己去进行思考。
“那这画面中的人是不是就是对应了我们七人和对面的七人。”
陌研一边说着,一边将画进行了颠倒。
原本是天使在上,恶魔在下,但是随着画面的翻转,却发生了改变。
恶魔天使的颠倒也让这幅画的感觉发生了改变。
明明之前还是微笑的天使们,但是此刻的神色都觉得有几分怪异。
原本画面中的天使,目光应该是看着画卷中央的夏娃与亚当的,但是此刻反过来看的时候,才发现,这些天使的目光其实看得都是黑色那半中的恶魔。
这角度看过去的天使的目光都带着几分期许,像是在渴求什么。
而之前遭受磨难的恶魔,在翻转过来后,从他们的姿态中所看到的反而是一种解脱。
原本那处在中间的天使似乎是被迫进入地狱,而现在看来就好像是渴求着地狱一般。
只是一个颠倒,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一样了。
“非黑即白,原来是这个意思。”陌研混沌的脑子闪过一丝精光,有些没有想通的事情也是想通了。
“日记里面其实有记载了的,只是我们没有发觉而已。”陌研笑着。
这笑声落在周儒君的耳中却让周儒君有几分烦躁,似乎是想要质问陌研笑些什么,但他又意识到,这是那种情绪的感染爆发,绝对需要忍住。
汪辛可的头垂得更低了,但脸上却带着轻蔑与嫉妒。
她似乎也有几分忍不住了。
“恶魔与天使本就是两面,天使可以成为恶魔,恶魔也可以取代天使。”陌研此刻更多的其实是一种呢喃自语。
天使与恶魔的界限本就是不明白的。
他们可以是恶魔,也可以是天使。
但无论是哪一个,当其中一方想要离开的话,另外一方就必须成为牺牲品。
这就是仪式。
恶魔的终结,意味着天使的新生。
也可以理解为,天使的终结,便是恶魔的新生。
但谁是恶魔,谁是天使,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现在的情况是,他们双方必须以一方终结结束。
“不对,还有地方缺漏了,日记的主人既然知道终结一方便能够结束这一切的话,不会将我们留到现在,还缺了什么缺了什么……仪式,仪式,仪式感,什么是仪式感……”陌研呢喃着。
眼睛皮已经在打架了。
“时间地点,还是死亡方式……又或者都有?”
“他们在等待什么。”
“天使想要变成恶魔很容易,只要置身泥沼,终究会被黑暗侵染,但是恶魔想要变成天使呢……很难,需要很多,对,很多……”
看上去众人的状态似乎都不太好啊。
除了席沉之外。
“没
事了。”席沉的声音在他们耳边响起。
紧跟着响起的便是一个响指。
也是在响指落下的时候,剩下的几人便全部昏迷了。
所以说啊,有时候席沉的话当真是不可信的。
说他没有在催眠的时候做手脚,也只有这些对席沉不了解的人才会相信。
换做是封人攱早就知道席沉不仅仅是做手脚了,还做了不止一个手脚。
催眠是失效了,至少在对原罪的封印上是失效了的。
但是就算失效再快,也不至于这么快才对,因此要说席沉没有搞鬼,之后醒过来的陌研是第一个不信的。
看着昏迷了的众人,席沉这才将那幅画重新收了起来。
他只是想要做一些尝试,但是有些尝试,这些人或许并不太愿意陪着他一起的,所以还是安静点的好。
只要能够离开了,也不用在乎背后的后果了不是。
不过现在的席沉还是很确定自己这次的尝试或许是能够成功的,至少成功的概率比之前要大很多。
这次也确实不能够失败,人都已经被宰了,想来也是恢复不到再来一次的情况了。
几乎是在席沉将他们弄晕了不久,顾史鉴便出现了。
此时顾史鉴的状态看上去并不算很好,但也不是很糟糕,这位能够坚持到现在,也是厉害了。
这次见到席沉的时候,顾史鉴也没有了调侃的想法,只是沉默地将其中一个人背了起来,席沉也是一样的行为。
一来一回也没有花多少的时间,便将人抬回到了席沉之前的那个家中。
当然席沉那个房间的大小是不够放得下这么多人了,便将人放在了客厅内。
按照发现的编号,相同的编号,脚对脚放在了一起,成了两排。
就连费欢也被一起弄了过来。
不过此时的费欢已经陷入了昏迷之中,虽然之前的催眠的时候也故意减弱了费欢的痛感,但受到的伤害却是真实存在的,到现在都没有得到治疗,这位到现在还活着已经算是坚挺的了,也不要指望太多了。
可以说,此刻游戏中除了已经离开的那位哥哥之外,行为上特殊的几人已经都在这里了。
外面的npc都是误导。
现在这里的才是最重要的啊。
席沉的视线落在中年男人与姐姐身上,看着两人起伏的胸膛:“还活着啊。”
顾史鉴并没有杀了姐姐,莫非当时姐姐的话真的对顾史鉴产生了影响,所以此时的顾史鉴莫非已经与姐姐合作了。
要知道此时顾史鉴就跟在席沉的身边,若是刚才瞬间出手的话,说不定真的能够伤到道一。
侧身看去的时候,视线交互之下,席沉突然笑问道:“我以为你会和她合作。”
这里的她简直就是不言而喻。
从之前进来便一直沉默的顾史鉴在此时几乎是沙哑着声音开口说道:“你知道她会蛊惑我?”
席沉颔首说道:“猜到一些吧,善妒之人,通常口才都是不错的。”
因为这些人惯会为自己找各式各样的借口,来满足他们的因为嫉妒他人产生的扭曲的心理。
“那你就不担心我真的被说动吗。”
“是挺担心的。”席沉说道。
就是这话从他口中说出来,莫名的就是没有说服力。
这一点看顾史鉴的表情就能够看出来了。
顾史鉴此时的情绪上并不算好,但是听到席沉的话还是忍住赏了他一个白眼。
但是无语归无语,有些问题还是要问出来的:“所以现在人都已经在这里了,你能够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了吗,你做这些是为了什么,我现在的状况又是怎么回事?”
“你的情况我不知道。”
席沉这话说的就是相当的欠揍了,至少顾史鉴现在看席沉的目光就非常的不友善了。
你自己都不知道会是什么后果,你就拿我当枪使?
于是顾史鉴颇有几分咬牙切齿地开口说道:“我突然觉得和这个人合作好像也是不错的,我现在能不能将你直接宰了。”
席沉就看着他说道:“那你可以尝试一下。”
顾史鉴盯着席沉看了许久之后,突然蹲了下来,给中年男人来了一刀,抹了对方的脖子。
“……”突然嗝屁的中年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