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只是豫冀两州,没想到太原附近也出现了起义军,攻占了两个虽然不大,但是却是要塞的地方,让太原这边十分的头疼。
很快,太原郡守报去了朝廷,而此时朝中是内阁掌朝政,此时的内阁早已经不是之前周戈渊在时的内阁。
崔家家主在周戈渊没了后,便一步步走到了吏部尚书的位置,此时位居内阁之首。
他跟众人商议,调蜀中的兵去平起义军的乱,蜀中之地对于周朝来说可有可无,但若是失去了豫州,便是失去了中原。
中原稳定对于一个王朝来说至关紧要,他们宁愿舍弃蜀地,也不愿舍弃豫州。
只是蜀地那边给的消息是谢祁安带兵去永昌郡平乱,并不在锦官城。
蜀地没有响应,便只能回调西北军。
西北军一旦回来,便是决定放弃了以西沙洲为中心的西北诸城,以后再想收回,便难了。
只是如今的朝廷还有阁臣,没有人去想当年太祖皇帝打天下是为了统一大周疆域,而是想着自己手中权柄,以及能否稳妥的享受这人上人的地位。
陆修齐率军回援之时,直接让自己的亲信率领一部分人去了太原,他则是回了长安。
如此动乱之际,便要先稳住朝堂。
陆修齐回朝后,崔阁老便想着要回虎符,这是每一个带兵的将军回朝后必交的。
天子年幼,内掌朝政,外掌虎符,才是真真正正的一人之上万人之下。
在朝会上,崔阁老暗示了几次,陆修齐都没听到一般。
直到崔阁老有些恼了,明着说道:
“陆将军,你如今回朝,虎符该交上来了吧。”
陆修齐看着他,却不以为意的笑了笑道:
“崔大人,虎符乃四方将军所掌管,您身居内阁,却要过问这兵权之事,手伸的未免长了些!”
崔阁老哪里想到之前一直恭谨温和的这个陆家庶子,怎么突然间这般强势,在朝堂上都如此噎他。
想当初拥立幼帝继位,世家都推崇自己掌内阁,他看着陆修齐之前颇多交好的份上,才推举他带兵去西北。
这前后不过两个月的时间,他竟然翅膀硬了!
“天子年幼,如今又是多事之秋,老夫既然暂代朝政,替陛下分担社稷之忧,兵权调度自然使得,陆将军你回朝后不交虎符是何居心!”
陆修齐却是冷冷的看了崔阁老一眼,之后对着上面抱着幼儿的女人行礼。
“虎符臣昨日便交给太后,天子之物,岂能由臣子肖想!崔阁老你从昨日到现在一直旁敲侧击要虎符,我倒是要问问你是何居心?你朝政独揽,任人唯亲,难道要将这天下变成你崔家的天下不成!”
两个人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红了脸,崔阁老哪里想到陆修齐竟然敢这般跟他当朝开撕,当即怒道:
“大胆!老夫看你是要谋逆,来人,将他拿下!”
崔阁老声音刚落,穿着甲胄的禁军便冲了进来,他们来到陆修齐的身边,一字排开站定。
陆修齐目光冷淡,那双晦涩的眸子里,似有无尽的黑暗和深渊一般。
“崔阁老以权谋私,欲代陛下而弄权,将他拿下。”
崔阁老看着他喊进来的禁卫军此时在陆修齐说完话,全都应声朝着自己而来,顿时傻眼了、
从他掌权后,便知道禁军的重要性,之前周戈渊的人他不敢用,先帝的人他亦不敢用,这批新提拔上来的,是之前庄家谋逆时,投降被收编的。
先帝在位时,一直不肯用这批人,这批人是庄家养的私兵,先帝用着不放心。
也因此,崔阁老才敢放心使用。
没想到这些人,如今竟然听陆修齐的。
崔阁老身边的人拔刀护着崔阁老,陆修齐目光沉邃,声音平静道:
“崔阁老持利刃冒犯天颜,其罪当诛,就地正法!”
那禁军本就是常年训练的悍将,崔阁老身边的人如何抵挡,不消片刻便被逼至角落。
崔阁老感觉到死亡的逼近,指着陆修齐,颤声说道:
“是你......”
随着利箭的刺入,他喉骨断裂,瞪大着眼睛,倒在了大殿上,任由喉咙的血喷涌而出。
朝中诸臣惊骇的连连后退,只见陆修齐一步步走到崔阁老身边,从他手中取过笏板,将沾的血在他衣襟上左右蹭了蹭,全程神色冷漠,似看眼前的尸体如无物一般。
“崔阁老意图谋反,持利刃上朝,危及天子,本将军替天行道,匡扶皇室,日后有不臣之心者,如此下场!”
陆修齐的话在大殿中似有铮鸣之音回响,话音落,大殿上针落可闻。
许是这边动静惊动了正在安睡中的幼帝,此时哭了起来。
满朝文武俱不敢吱声,只有一些老臣,此时不禁回想起三年前,周戈渊在朝堂上斩马氏族人的一幕。
此时众人才明白,去了个周皇室的摄政王,又来了一个异姓无冕的摄政王。
朝堂的事情,下午便传到了谢德音的耳中。
“你说什么?陆修齐杀了崔阁老?”
“是,朝中传出的消息是崔阁老内掌朝政,又要兵权,持利刃逼迫太后母子,陆修齐率禁军将其斩杀。”长风回着。
如今朝中的消息不如王爷在时灵通,长风之前便不是管情报的,许多内情,他并不知晓太清楚。
谢德音微微垂首,不知在想着什么,很快,金子进来,还没进门,便道:
“王妃,谢府那边传来消息,说是您安排的那事儿,成了!”
金子一进来看到长风在,两个人竟十分默契的看天,看地,看左右,就是不看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