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妱韫之后也笑道:“自我家分出来后,便很少与伯父相处,只平日里祭祖时,才能见上一面。”
这个是大家都知晓的事情,但是萧妱韫自己撇清,可见是真的不想跟萧家沾上任何的关系。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如今朝中的局势,萧妱韫又不是一般的闺阁女子,自然知晓如今的风向。
如今能见着这位摄政王,自然要表一表她的态度。
她们一家分出来了,与那些世家大族不同,这样,将来弟弟入朝时,说不定能得这位摄政王的青眼。
又过了一巡酒后,谢德音生怕两个人喝得多了,便将酒撤了下去。
萧妱韫今日的目的已经达到,她也看出了这位摄政王是来寻阿音的,便起身告辞了。
谢德音正欲起身相送的时候,谢祁安站了起来,说道:
“小妹,我去送萧姑娘吧。”
谢德音十分满意四哥的上道,点点头。
“萧姑娘就拜托四哥了。”
等着两个人起身离开后,走出水榭,离开回廊,周戈渊手伸过来将谢德音的手握于掌中。
“阿音,方才为何躲我?”
谢德音闻着他身上的酒气,往后躲了躲。
“王爷是不是醉了?”
“这点酒,还醉不了人。”周戈渊靠近她,长臂伸去,将她揽过来,坐在腿上。
“阿音,这些日子,你待我冷淡了许多,是不是还没消气?”周戈渊拥着她,头枕在她肩上,窝在她颈间,语气似带着些委屈。
谢德音心中微叹,倒也不是没消气,只是每忆起最初相识时,他摁着自己的颈子在山洞中,用唇舌给他登仙,再到前些日子他依旧摁着自己的颈子,口口声声说着她的不堪,心中总意难平。
可是他都这样低姿态的求和,她若是不识时务,便是她的不对了。
她在他面前,总是处于弱势。
“王爷多虑了。”
周戈渊在她颈间哼了一声。
他还不知道她?
分明是还生气,只不过她习惯了凡事忍让,让她自己不去计较。
周戈渊握住了她的手腕,将一物戴在了她的手腕上,道:
“前几日就想给你了,一直没找着机会。”
谢德音低头看去,只见手腕上一个镯子,轻巧而奢华,她微怔。
“我拿了你一个,总要还你一个才是。”
周戈渊将她的手腕抬起,与她说着这镯子如何使,便是单手,只要手腕用力往下压,亦可触动机关。
“这一格里面,有之前九医士配的解毒丹,若是误伤,服下即可。”
谢德音好一会才道:
“王爷不必如此。”
周戈渊握着她的手,拇指指腹无意识的婆娑着她的皓腕,哑声道:
“说了重新开始,我便是认真的重新开始,过往事情皆不会再提。”
周戈渊抬手,捧起她的脸颊,温声道:
“阿音,可以吗?”
谢德音看着他深浓的眸子,那泛着酒意的眼底,带着沉邃的光一般。
她望了许久,点头嗯了一声。
周戈渊只觉心中畅快,将她拥住,道:
“阿音,我今日心中快活,可否陪我饮几杯?”
谢德音不让她再喝了。
“王爷要醉了,不能再喝了。”
“无妨,开怀的醉酒,才最酣畅淋漓。”说着,挥手让丫鬟们上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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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祁安此时送萧妱韫回去,他本是骑马来的,跟在萧妱韫的青蓬小马车后,一路相随。
萧妱韫撩开车帘,看着坐在马车上的男人,问道:
“谢将军今日喝了酒,骑马多有危险,不若上来马车一起吧。”
谢祁安嗯了一声,当即上了马车。
只是萧妱韫的马车很小,且谢祁安生的高大,长手长脚,三个人在便有些逼仄,萧妱韫的丫鬟看了一眼进来的谢将军,脸色微红,道:
“谢将军与小姐叙话,奴婢去外面。”
说着,丫鬟便出去了。
谢祁安此时看着萧妱韫的马车,才知道萧妱韫一家从萧家分出来后,日子确实过得不好。
她父亲原也是将军,想来也曾风光过,只是如今没了父亲,家族无人撑腰,靠着她一个女子撑着一个家,必定是不易的。
谢祁安突然说道:
“我去年初入长安时,见长安风景好,便专门打造了一个轺车,两匹骏马拉车,常四处玩乐。后来在军中任职之后,便被大哥和母亲训斥了,说是那轺车招眼,便不准我再乘坐,家中人也不喜那轺车,且我要去蜀中了,放在家中便浪费了,不如交给萧姑娘,萧姑娘帮我保管一下?”
萧妱韫看着他送礼都送的这么有新意,而且她深知男子心思,若是一旦动了想送女子东西的念头,便是更进一步了。
此时若是辞而不受,便
会让他觉得挫败,且他说保管,并非相赠,这样分寸恰好,当收。
其他时候,再辞了就是.
“那我便替谢将军保管好了,也借着谢将军的风,去乘坐一下,看看长安城四时景色。待谢将军从蜀中回来,到时再还给谢将军。”
谢祁安见她收了,自然高兴。
他恰好看到窗外走到了长安书坊,当即喊停了马车,此时从马车出来,跳下马车,对萧妱韫说道:
“在下想邀萧姑娘来长安书坊一叙,不知萧姑娘可赏脸?”
萧妱韫看着长安书坊,微微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