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德音没有说话,只是抬手环住了他的腰,脸颊贴在他身前,静静的听着他此时的心跳声。
她回想了一下前世,又没有记起有关周戈渊这位姨妈的消息,想来那样小的年纪,在当时的乱局中,只怕也没有好下场了。
谢德音有心宽慰他,也有心笼络他的心,声音轻柔道:
“王爷还有我。”
周戈渊拥住她,轻笑了一声。
“秦氏的事情,你莫要担心,等忙完了春闱科考之事后,本王就解决了秦氏侧妃的身份。”
谢德音在他怀中微微仰头,只见他硬朗的五官上不见丝毫的柔色。
谢德音沉默了一瞬,并没有去过问周戈渊如何解决。
她不是什么善良的人,秦宛音虽是自己血脉相连的妹妹,但是那又怎样。
她们母女的存在,是建立在自己母亲最大的痛苦上。
秦宛音只比自己小半岁,可见父亲又是在母亲怀孕艰难之时跟外面的女人苟且。
谢德音不想与周戈渊过多的讨论这件事了,便说起了今日在衙门跟陆元昌和离的事情。
“......陆元昌此人,阴险毒辣,若是我不在陆府,那些东西留在陆家,谁能拦得住他挪用?与其便宜他,倒不如用在旁处。”
没等周戈渊开口,谢德音又道:
“我也猜到了今日提出和离,他不会同意,如今他就是为了膈应我,也会强撑着不和离。我今日闹这一出,是给众人看的,好趁机搬出陆家。待日后从护国寺回来,也可以名正言顺的不用回去了。”
至于和离的事情,既然他不想和离,那自己就丧偶吧。
谢德音想到此处忍不住抿唇轻笑。
“找个机会,让陆府开席,到时候邀王爷去吃席。”
周戈渊微怔一下才反应过来谢德音说的什么意思,拥住她朗声笑了起来。
“调皮。”
过了会道:“你不用为此事费心了,本王会处理。”
见她抬头目露困惑,周戈渊只启唇说了两个字。
“春猎。”
谢德音微怔,方才明白,周戈渊是借过段时间的春猎对陆元昌下手。
办法倒是个好办法,而且,那属于是在周戈渊的地盘上,陆元昌只要去了,只怕是是有死无生的局。
她恨不得将前世她所经历的痛苦都加诸到陆元昌的身上,只是现在她有了孩子,心有牵挂,难免怕发生一些意外。
让他这么死了,算是便宜他了。
见怀中的人神思悠悠,周戈渊颇有些不满。
在他怀里都能这样出神?
“想什么呢?”
谢德音回神,见他盯着自己,她抿唇轻笑,扬手圈住他的颈子,眉眼含笑,粉面含春道:
“想着王爷这般为我费心费力,午后这大半日的光景,该怎么好好的犒劳王爷。”
周戈渊心中微动,眉梢微挑。
现在她这般懂事?
还知道主动犒劳他了?
他压不住的唇角上扬,却又不想让她看出他心中所想,眉目间颇有些倨傲,作出若无其事的表情道:
“哦?想好了吗?”
“嗯,想好了。”谢德音点起脚尖,凑近他的耳畔,低声沙哑且又软绵勾人道:“今天下午,我要将王爷喂得饱饱的。”
周戈渊只觉得喉中一紧,仅这一句话,便腹部窜起一团火来,紧绷的他浑身的血似乎都沸腾了起来。
他的呼吸不自觉间有些重了,连嗓音都有些微哑了。
“怎么喂?”
谢德音抿唇轻笑,拉起他的手从凉亭上下来。
“那要借柔妃娘娘这园子一用了。”
周戈渊在暖阁中等着,见她不知去交代丫鬟什么了,许久不回来,难免有些心急。
她如今身子已经大好了,两个多月了,必然是没事了。
又等了一会,还不见她回来,周戈渊寻了出去。
问了一声守园子的管事一声,才知道她去了后面的厨房。
周戈渊不知她去厨房做什么,寻了过去,只见她在厨房中拢着衣袖,丫鬟们打着下手,她在亲手做汤羹。
周戈渊微怔,问道:
“阿音,你这是作何?”
谢德音转头看他,笑道:
“方才听王爷提起柔妃娘娘祖居金陵,我想到我的奶娘也是金陵人,烧的一手的金陵菜,我幼时挑食时,奶娘常做给我吃,后来大一些学女红和烹饪时,奶娘便教给我一些金陵菜的烹制方法,我让人买了食材来,做给王爷吃。”
谢德音见她说完周戈渊不说话,她含笑走来,讨赏似的说道:
“王爷高不高兴?”
周戈渊只觉得下午那会的兴致如一口气提到了嗓子眼,生生卡住的感觉一般。
他·真·高兴。
这就是她说的要将他喂得饱饱的。
真饱
!
周戈渊此时忍不住磨牙,想到她说的那般暧昧,且媚眼横波,娇柔如水,这会却告诉他,其实是要做金陵菜???
谢德音见他这副模样,忍不住抿唇,心中偷笑。
伸手拉过他的手,将他也拉进了厨房。
“王爷都看呆了,定然是喜欢极了。王爷这般有兴致,那便帮着我烧火吧,这样更有参与感,吃着也格外的香。”
什么是男女情爱?
若只是床笫上那点事,将来会有更年轻貌美的,也会有更新鲜的,亦或是那些专门调.教出来伺候男人的,总能让男人得到别有不同的滋味。
她既然想笼络他的心,那便不能将他当作高高在上的天,而是将他拉下云端,与她一起沾染烟火气息。
以前是不知,现在既然知晓了他格外向往他父皇母后那种平凡夫妻一般的相处模式,便给他织一个这样的情网。
周戈渊被她推着来到灶台前的时候,忍不住黑着脸,无奈的举起袖子,让她看一下自己的这身衣服。
“你确定要一个日理万机的摄政王,在这儿给你烧火?”
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