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雪和陆阴阳看着祁战,她们可以感觉到祁战内心的为难。
明明是来执行刺杀白狼任务的,现在却莫名其妙的受到了白狼的主人招待,她们很想知道,祁战下一步到底要怎么做。
事实上,祁战此时真正在思考的,是宋立和殷舟,到底谁在说谎,看宋立的样子,实在没有殷舟所描绘的那么邪恶。
可殷舟似乎也没必要欺骗他们,因为整整一百万灵石,有这个价码,就算告诉你宋立是一个举世无双的大好人,想必也有杀手愿意为了钱而刺杀宋立。
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祁战坚信自己的判断。
“祁公子?”宋立看祁战没有回答他,再次问道。
“这个,其实真没什么技巧,就是看你跟白狼的感情如何,你不是说它肯分享你力量吗?这是一个好的情况,但似乎你的白狼阴晴不定,如果它完全忠诚于你……像我小狮子一样,那就好办了。”
祁战胡说八道起来,之前以为白狼能被人看见,是因为宋立主动的召唤出白狼让人看见。
而现在看来,是他还没有收服白狼,既然如此,那就不告诉你有关兽灵的事情,至少在肯定你是好人之前,不能告诉你,祁战这样想着。
突然,他紧皱上了眉头,因为此时盘旋在城主府屋檐之上的魂器麻雀,看见了宅院之外已经是悄悄包围上了数以百计的甲士。
“看来是被‘请君入瓮’了。”
“二公子,甲士已经是安排妥当,只需您一句话,即可进攻宋立的宅院。”
一名身穿练功服的年轻弟子行礼说道。
站在他面前之人,也是身披练功服,只不过,此人的练功服犹如戏服一般华丽,尽显富贵之态,他就宋家家主次子,宋啸。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呵呵……”宋啸发出也阴狠的笑声。
转过头,他对弟子说道:“去告诉殷舟,他找的这三个人,我很满意,让他把心放肚子离去,殷七城,以后就归他了。”
“是!”
弟子礼敬,转身离开了的宋家府院的前堂正厅。
宋啸身旁另有一名老者上前,微微作揖:“二公子,这是天赐良机啊。”
“是啊,天赐良机,宋立勾结殷七城的奸细,想必这罪名,足以让他滚出我们宋家。”宋啸显得得意。
他原本的计划,只是让殷舟安排几个奸细进到祥江城,然后他在派人把奸细抓起来,送到自己的父亲面前去邀功,目的,是为了批判宋立城防不利,让奸细潜入城中,然后顺势推动他建立的防御部队来削弱宋立这个城主对祥江城军队的控制。
而现在,歪打正着,宋立居然把那三个奸细请进了城主府,那不就是勾结殷家,背叛宋家吗!
宋啸想想这天赐的机会,就忍不得要偷笑出声。
他对身旁的老者说:“五长老,该我们去城主府,看看宋立该如何自辩了。”
“是,二公子。”
五长老是宋家戒院长老,也是宋家的本族人,在排行上,他是宋家家主宋南林的五弟,所以人称五长老。
此时在城主府里的宋立对府外甲士包围之时一无所知,事实上,现在的祥江城里,有两股势力,一为正儿八经的军队,直属宋立所管,二是宋家的弟子披上甲士的战服,也以一副军队人的模样大摇大摆的在城里进行城防巡逻,但他们是不受认可的,至少宋家的家主宋南林就从来没有认可过这支弟子军队。
他曾要求过停止建立弟子军队,但架不住他的次子宋啸一定要做此事。
为此,宋南林也曾与宋立有过交谈。
从血脉关系上,他是宋立的父亲,但从家族的等级规制上,宋立只能称呼宋南林为家主,而不能称呼父亲。
当时宋立说:“只要二公子的军队不影响我的军队执行常规的巡逻城防,那倒也无所谓了,况且,有的时候,我的军队未必能顾及到全城,二公子建立弟子军队增加我们的军事力量,也未曾不是一件好事。”
宋立是大度的允许宋啸建立军队,可宋啸却不能容忍一个城池内有两股军事力量。
因为,他想做城主,作为宋家次子,家主之位已是跟宋啸无缘,谁让他大哥是一个德才兼备,文武双全的家伙,未来家主之位,必定是归大哥所有。
所以,宋啸只能把目标盯在城主的位子上,事实上在很多年前,宋啸的二叔,也就是祥江城的老城主在位时,宋啸就已是被家族长辈认定为城主之位的继承人,可没想,等二叔因病去世后,宋立因为善于驯服野兽,深得朝廷重臣喜好,被敕封未来祥江城主。
宋啸极度不甘心,这么多年,他就在想着如何把宋立弄死。
他不能接受,一个女仆生出来的下贱货,抢了他的城主之位。
“五长老,今日把宋立拉下马,明日我坐上城主之位,你就是第一大功。”坐在马车上的是宋啸已经在脑海里勾勒了无数遍自己登上城主之位时的场景。
一旁的五长老轻
笑道:“功劳,老夫要不了,老夫只求一点,那便是要殷隆的人头,祭奠我的女儿。”
“这不是早就说过了,等我坐上城主,就扶植殷舟做殷家的家主,到时候,殷隆的性命,自然就会交给五长老来处理。”
俩人交谈之下,已是来到了城主府外。
说起来宋立也是可怜,堂堂城主府,不仅仆人少,连守卫也好少,而仅有的四名守卫,此时也已经被宋啸的甲士用大刀架住脖子,不许他们出声。
祁战通过麻雀的眼睛,注意到这一点时,不由感到奇怪。
他刚刚已是肯定了这是一个圈套,以为是宋立故意诱骗他们进入宅院,然后来个瓮中捉鳖。
可现在看,好似情况不太对劲。
“宋城主,你的军队团结吗?”
祁战冷不丁的问出一句。
宋立原本还在讲述他训练狼群的往事,陈雪和陆阴阳起初对他是有所戒心,但听着他风趣的讲述,已是时不时的发出笑声,用“相谈盛欢”来形容,丝毫不为过,可祁战突然抛出这一个问道,无疑是扫了大家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