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连奕拉着傅少虞走进船舱,傅晓拉了拉沈行舟,两人站在甲板上。
她看向他,“庞思远给了什么...”
沈行舟将信递给她,傅晓将那封已经拆封的信直接打开。
记下里面的内容,她面无表情的将信一点一点的撕碎。
他给她紧了紧外套,“内容有异?”
“庞大军倒是没坏心,只是里面被庞思远加了几笔,”
她将碎纸塞进口袋里:“他跟你聊了什么?”
沈行舟轻笑:“说....互不干涉...”
“你怎么说的...”
“我什么都没说,”
她看向他,“那你怎么想的,”
沈行舟耸肩,轻佻的笑笑:“暂时吧,”
傅晓嘴角轻勾。
他抱着她的腰站在她背后,轻声道:“晓晓,未来有我....你什么都不用操心,”
她把手放在环在自己腰上的大手上,轻“嗯”。
两人一起看向大海。
海面平静,如同一面巨大的镜子,倒映着天空和白云,仿佛一幅优美的水墨画。
它宽广无垠,包容着天地万物,无论是微风拂过的涟漪,还是波涛汹涌的浪花,都在它的怀抱中得到了安息。
午时,在船上吃了顿饭,回了船舱休憩。
沈行舟抱着傅晓来到船舱,船舱面积很小,只能放下一个一米二左右的小床,一张小桌子。
他将她放在床上,“歇会儿吧,”
“一起?”
“也行,”沈行舟只犹豫了一瞬,就躺在了床上,让她整个人都趴在他身上。
虽然他身上有些硬,可还好是平日里睡习惯了的。
傅晓将脑袋埋在他脖颈处,任由他将自己搂着,这船上晃晃悠悠的,还挺助眠。
没一会儿,她就慢慢合上双眼。
迷糊间,有些渴,咬了一下沈行舟的脖子,“渴...”
他无奈的起身,给她倒了杯水,喂着她喝完一杯水,按在床上亲吻一番。
又抱着她闭上双眼。
再次睁开,已经是午后四点多。
“路程不对吧,”
沈行舟拍了拍她,“嗯,绕了....没走广市,我们在一个很偏的地方下船,”
“哦好,”闻言她眨眨眼又将脑袋埋了进去。
又趟了大概一个多小时,沈行舟挑眉:“去看夕阳?”
她彻底精神了,“好...”
沈行舟把外套披在她身上,扣子全部扣好,来到外面的甲板上。
傅少虞朝她招手,“安安,来,看夕阳,”
“嗯嗯,来了...”
众人的目光落在西边,翻滚了一天的大海,就像一个玩累的孩子,静静躺在金色的霞光中。
慢慢的....
夕阳彻底沉入海面,海水如同熔化的鎏金。
与此同时,他们的船也停靠在了目的地。
这里离广市港口还有一段距离。
岸上的人看到有船靠过来,都聚了过来。
沈行舟上前跟人交涉,很快,就有人开始帮他们搬运货物。
看她面露疑惑,他笑着解释道:“这是司家的人,”
傅晓心下微松。
不是疏漏就好,她还想着,万一有什么不太好的东西偷渡过来怎么办呢。
给亲人们带的礼物都卸下来,沈行舟又借了一辆拉货的车,让人把东西都给运回去。
用自己的证件,在军区借了一辆军车。
连奕趴在车座上问他,“你的证件能借到车?”
沈行舟淡淡挑眉:“都是战友,借个车怎么了...”
“你不是退了吗,”
“我办的病退,现在还领着退休金呢...”
连奕嫌弃的看了他一眼,“退这么早,你又不是七老八十了,还退休金,”
沈行舟勾唇笑了笑。
傅晓回头看了一眼连奕,“叔,他逗你呢...他那叫津贴,”
连奕坐回车座,看向车窗外,外面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但他还是一直看着。
“现在这是哪来着,”
“还在广市范围内,”
他笑了笑,“我还真没来过这,”
傅晓拍了一下前面的沈行舟,“我们现在去哪?”
沈行舟含笑回她,“先吃饭,然后找个地方住下,明天早上再上路,”
....
国营饭店吃过晚饭,天色已经很晚了,他开车载着几人来到招待所开了两间房。
沈行舟抱着傅晓躺在床上问她,“我们明天是坐火车,还是开着车回去...”
“明天问问奕叔和哥吧,我其实怎么都行,”
“好,睡吧,”
翌日,连奕激动
的表示他要做火车。
傅晓点头,“那就坐火车吧,”
火车站用证件买了几张卧铺票。
连奕坐上去后,就一直没有合眼,一双眼一直盯着窗外看。
听到乘务员吆喝着送水的声音,他会好奇的抬眼看看。
就这么在火车上过了两天,他们下了车。
在当地住了一宿之后第二天开着沈行舟的车继续往京市出发。
而连奕肉眼可见的开始忐忑。
傅晓笑着问:“叔,开始眼熟了?”
连奕摇头,“不熟,”
“只是心里有些紧张...也不知道他们几个还记不记得我...”
“记得,”她笑着跟他说:“我那几个叔伯们聚会的时候,总是说之前的事,吴伯伯还说,那时候的你,最好欺负...”
连奕脸上顿时带了笑,没好气的笑骂:“他还好意思提,欺负我最多的就是他...”
“他那时候差点把我扔河里,还好年哥护着我,为了这事,他们俩还打了一架,”
沈行舟饶有兴致的问:“那谁赢了...”
“吴乘风那狗东西鬼点子多,打不过就耍赖...”
提起从前,连奕神情放松了不少,内心的紧张情绪随着跟他们讲述从前渐渐散了不少。
一直到车开进京郊,看到熟悉的场景,他又开始沉默。
静静的看着车窗外的景色入神。
他们也没出声打扰他。
最后是连奕先开的口,他指着外面的山,道:“这山的结构没变,还是跟以前一样,”
傅晓问道:“您之前来过这里?”
“嗯,十岁左右的时候,经常来这里玩,早年间,这有....有个酒庄...我记得认识你爸他们之后,我们还来过这里喝酒,现在都荒了...”
“您说的那个酒庄,应该就是现在的老酒馆,在城西那边,我爸曾说过,酒还是以前的味...”
连奕大笑:“还在就好,我一次学喝酒喝的就是他家的酒,还真有点想念,”
车开进京市,越往里走让连奕熟悉的地方越多,他甚至还能说出很多街道的名字。
一切清晰的,就好像他未曾离开。
也不知看到了什么,他眼眶渐渐红了,身子也开始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