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弑杀的男孩,下了战场,来到书房。
竟有另外一面。
气质斐然,看着倒像个端方君子。
穆连慎冲她笑的分外灿烂夺目,“姝姝,我给你画幅画好不好?”
“你还会这个?”
“会啊...”
傅静姝眯着眼看他,“那你画吧,若是不好看,看我怎么收拾你...”
穆连慎笑的意味深长,“一定让你满意,”
下午的时间,她就一直坐在他对面,没敢挪动一步,一直到夕阳的余晖洒进书房。
他这才收笔,“好了...”
傅静姝彻底瘫在小榻上。
虽然他说了让她随意,可她还是拿着架子,身子酸的不行,她朝他伸出手,“给我看看,”
穆连慎走过来从后面抱着她,两人一起欣赏他作的画。
看到他画的内容时,傅静姝脸色刷的一下子就红了,“你....流氓,”
画中人五官惟妙惟肖,一看就知道是她,可就是穿的有点少,很多地方都若隐若现,朦胧魅惑的。
眼神也被他勾勒的妩媚十足。
“你就说满意不满意吧...”穆连慎将脑袋埋在她脖颈处,朝她耳朵吹了一口气。
傅静姝脸皮薄,被逗得红透了脸,“若是被人看到....”
穆连慎小心的将画收起来,“外人看不到,这画我会贴身收藏,想你的时候看两眼...以慰相思...”
“我们马上就要成亲了,那还需要看画...”她还是想把这不堪入目的画给毁了。
他捉住她的手,语气含笑:“那成亲前的这段日子,我该怎么熬?”
不管傅静姝如何折腾,那幅画依旧被穆连慎收了起来。
他将羞涩的她圈在怀里肆意的亲吻,他们许下终生永不分开之诺。
彼此都怀揣着满腔的爱意对待对方。
一直到婚期将至。
“姝姝...想什么呢?”
穆连慎走过来蹲在她面前,给她捂了捂手,“冷不冷?”
傅静姝目光落在他身上,“你好像....老了...”
他凝注着她,眼里痛色一闪而过,笑着说:“对啊,我老了...你倒是没变,”
穆连慎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颊,“还是一如我们初见...”
初见时,他很狼狈。
从山坡滚了下来,后背都是严重擦伤,就连脚上也都是伤口。
看到给他包扎的是个漂亮女军医,他还有些不高兴。
那时候的穆连慎,身为高门大院子弟,从小往他身边扎堆的女孩太多了。
下意识的,他排斥女孩挨他太近。
事实证明,他委实有些自作多情了。
人家根本没看他脸,手速极快的给他包扎伤口.
反倒是他。
盯着眼前这个给他处理脚伤的女孩看了很久。
当时只觉得,这个女的动作可真利索,看到血流出来,眼睛都不眨一下,给他接断腿的时候也没有丝毫的停顿。
包扎完,她起身收拾着旁边的医药箱,跟他说着简单的医嘱。
当时的穆连慎说实话,没听清她说的什么,注意力都在她的眼睛上。
她猫眼轻挑,双目有神的很,眼角下的一颗泪痣在阳光下,特别的吸引人。
说完医嘱后,不等他说一声谢,傅静姝背上医药箱转身就走了。
这是他们的初见。
翌日晨,贴好对联之后,傅晓又睡了个回笼觉。
腊月三十,除夕夜。
年夜饭很丰盛。
身侧就是亲人或是爱人,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
此刻那些痛苦、怨恨、纠结、都被隐去。
一家人围桌而食。
谈笑风生,举杯停著。
尽是烟火幸福味。
沈行舟将傅晓杯里的酒喝完,给她倒了杯果汁。
“今天也不让我喝酒?”
他讨好的给她夹了一筷子菜,“乖点,你已经喝了三杯了...到量了,”
傅晓瘪嘴,不高兴了。
对面的傅静姝含笑的看着她,语气温柔:“安安,乖乖听话...”
她顿时乖的不得了,乖巧应声:“好的妈妈...”
年夜饭吃完。
傅晓看了下时间,“我们放烟花吧....”
她看向穆连慎和傅静姝,“爸,妈....放烟花了...”
穆连慎温和的点头,“好...”
他看向傅静姝,眼神中充满爱意,“孩他娘...陪孩子去放烟花?”
傅静姝笑了笑。
烟花升空。
烟花之下。
一场烟火繁华落尽人世间。
他们一家人终于挨过了所有的悲欢离合。
与眼前、身边的人,跨旧年,跃新年。
然后岁岁年年常安。
除旧迎新,共度团圆年。
....
82年大年初一。
一日今年始,一年前事空。
虽然不用起大早,但还需去谢家拜年,也就没有睡懒觉。
正常早八点起床。
吃过早饭后,一家人起身赶往谢家。
虽然早从傅少虞口中得知傅静姝已醒来。
但前来迎接的谢南州看到她,还是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静姝姑姑...”
傅静姝不记得他,但还是礼貌的冲他笑笑。
傅少虞跟他解释,“我妈虽然已经醒了,可有些事还是记不起来,”
谢南州点头,这他很理解。
他平时就是冒发烧,病好后还会脑子混沌一段时间,更别说傅静姝躺了二十几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