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急会议?”
清河八郎用力地挑了下眉。 “为何这么突然……是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嘴里塞满烤鱿鱼的原田左之助,口齿不清地含糊道: “这个嘛,我也不太清楚耶。总之,咱们先快点赶去会议室吧。” “……” 清河八郎沉下眼皮,眸中飞快地掠过一抹警惕之色。 对于像他这样的“内鬼”来说,“保持敏感”以及“使神经时刻处于紧绷状态”,乃必备的生存技能。 身边的任何风吹草动,都能使他大生戒心。 在下意识地用眼角余光瞄了下左腰间的佩刀后,他展露出人畜无害的微笑,点了点头: “嗯,说得也是,我们走吧!” 说着,他迈开大步。 原田左之助紧跟上来 二人并肩同行。 烤鱿鱼的香气一直萦绕在清河八郎的鼻前……原田左之助大口大口地啃咬烤鱿鱼,吃得满嘴油光。 清河八郎一向不喜这种油腻的食物,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费了老大的劲儿才强忍住蹙眉的冲动。 ——哼!真是一只不知礼数的野猴子! 清河八郎在心里暗自冷笑。 人各有所好。不论是吃烤鱿鱼,还是去吃屎,都是原田左之助的自由。 即使不喜这些食物,清河八郎也不会对此说三道四。 但是……对方的这种“一边走路,一边吃东西”的粗鲁行为,他实在是看不惯。 清河八郎最厌恶的事情,就是违背武士礼仪——在与餐饮无关的场合里吃饭,便属此类。 他对原田左之助的轻蔑,已达。 好不容易等到原田左之助将这只烤鱿鱼吃落入肚……结果,他就跟变魔术似的,伸手探怀,拎出一袋崭新的、应该是刚买来的柿饼。 “清河君,你要吃吗?” ——啧!你还没吃够吗? 清河八郎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故作平静地摇了摇头: “谢谢你的好意,我现在不饿,所以就不吃了。” 原田左之助露出遗憾的神情。 “这样啊……那太可惜了!这柿饼的味道真的很不错哦!” 说罢,他急不可耐地撕开包装,抓出一只柿饼,就像饿死鬼一样地将其塞入嘴中。 霎时,他的颊间布满幸福的色彩,连带着面上的肌肉都一并松弛下来。 在大快朵颐的同时,他还发出简单直白却又情感充沛的感慨: “好吃!太好吃了!” 清河八郎斜过眼珠,冷冷地瞥着沉浸在饕餮快感中的原田左之助。 ——吃吃吃……就知道吃! 他忽然想到:原田左之助的喜好实在是低级得可怕。 简单来说,原田左之助只钟意两样东西:“食”与“性”。 据说,在上洛之前,他与土方岁三、永仓新八经常结伴出入吉原。 来到京都,青登下达了“禁止出入风月场所”的严令后,因为没法去找女人了,所以他就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吃东西上。 在除了训练时间之外的闲暇时候,清河八郎每次见到他,他要么在吃东西,要么就是在吃东西的路上。 除了吃吃喝喝之外,清河八郎就没见过他从事别的娱乐活动,更别提闻香、煮茶、听雨等风雅之事了。 ——除了“食”与“性”之外,他就没有别的追求了吗? 一念至此,他不由得对这种自己毫不理解的生物的心理状态,产生了几分好奇。 就这样,一时兴起之下,他冷不丁的出声问道: “原田君,你有志向吗?” 原田左之助愣了一下,加快咀嚼,三下五除二地咽落嘴中的柿饼,反问道: “志向?” 考虑到对方的智商之低下,清河八郎耐心地解释道: “你有没有什么宏伟的目标?好比说要当大官、挣大钱、过上左拥右抱的香艳生活,诸如此类。” 原田左之助眨巴了几下眼睛,抬首凝望头顶的天花板,很认真地思考起来。 “宏伟的目标啊……嘿,你别说,还真有!我确实是有很宏伟的目标!” 清河八郎挑了下眉,旋即追问道: “若是方便的话,可以向我透露一二吗?” 原田左之助嘿嘿一笑。 “清田屋的鳗鱼饭好好吃!我这辈子从没吃过那么美味的鳗鱼饭!我当前的志向就是过上‘每天都能吃上清田屋的鳗鱼饭的幸福日子!” 说到这,原田左之助停顿了一下,随后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了起来: “咦,仔细一想……我似乎已经快要完成这项志向了啊。” “虽然清田屋的鳗鱼饭很贵,我现在也不算富有,但是橘先生给我发的薪水还是挺可观的。” “‘日日去吃,天天去吃——这肯定是指望不上的。” “不过,每隔2、3天就去品尝一顿,那还是绰绰有余的。” 清河八郎:“……” 诡异的沉默,笼罩在两人之间…… 大约5秒钟后,总算是缓过神来的清河八郎,一脸傻眼地将错愕化为声音: “……哈啊?清田屋的鳗鱼饭?” 原田左之助憨笑了几声。 “清河君,怎么了?为何一副见鬼的模样?你不知道清田屋吗?它是离这儿不远的料亭,仅隔了两条街,等什么时候有空了,我请你去清田屋吃饭……” 原田左之助的话音未落,清河八郎就粗暴地抢断道:
“每天都能吃上鳗鱼饭?就这样吗?你的志向就只是这样吗?” 出于情绪激动的缘故,他的声调都有些破音了。 原田左之助闻言,思考了一会儿,随后以笃定的语气,斩钉截铁地朗声道: “没错!就是如此!除了清田屋的鳗鱼饭之外,我目前别无所求!” 他停了停,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一转话锋: “硬要说还有什么需求的话……那应该便是希望橘先生能够尽快解除‘不许出入风月场所的禁令吧。” 说到这,他一边发出“嘿嘿嘿”的低俗笑声,一边咧开嘴,高高提起的两只唇角都快碰上耳根了。 “虽然京都人个顶个的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