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该不会只有我产生幻觉了吧,刚才这包,确实是没有的,对吧?”
陈可看着傅诗音苦笑,他甚至对自己的眼睛产生了怀疑。
“恩,不过想来也正常,异界和现实本来就是不同的世界。”傅诗音说。
这话给了陈可一些启发,他沉吟片刻开口说道:“东西是死物,人是活物。
异界降临的信号是女鬼唱戏的声音,我们听到那个声音后,红雾才开始弥漫,周围的场景才发生了变化。
而背包没有进入异界,是因为背包是死物,听不到唱戏的声音。”
“你是说,其实所谓的异界,只是我们被那声音吸引后所产生的幻觉?一开始就不存在异界?”
“对,有这个可能性。”陈可点头,将地上的包捡起来背在了身上,“你想想看,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异界是真实存在的。
包括这个没有被拉入异界的包,我们刚出没看到这包的时候,也没有去触摸包所在的位置是不是有东西。
而且从红雾开始弥漫到结束的时间并不长,说明这种幻觉的持续时间较短。
也正是因为如此,我们才很难通过长时间的观察和比对去推翻异界存在这件事情。”
“难道这雾里面有让人致幻的成分?”傅诗音若有所思。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鬼知道这雾是怎么来的。”陈可说着眼睛往四周扫了一眼,“找地方休整一下吧,顺便也琢磨琢磨咱们接下来要干什么。”
“恩,好,就去那栋房子里吧。”傅诗音说着掏出了手机,“这儿一点信号也没有,不过手机还能正常使用。”
7月18日15:32,进到王家村,才过了十分钟?
傅诗音心中觉得很奇怪,在没看时间之前,她以为到这儿折腾了至少得有两三个小时。
“你看看你手机的时间是多少?”傅诗音说完之后,陈可拿出手机报出了数字,随后也发现了事情的蹊跷,“才过了十分钟?”
“这怎么可能,十分钟也就是我们进入这里之后到发现刘志军的那段时间,等会。”
傅诗音眉头微微一皱,随后认真道:“该不会……我们在异界的时候,时间是停止的吧?”
陈可心里哪儿有什么头绪,自从进入这大雾弥漫的地方之后,所发生的事情就已经不是他所学到的知识和听来的常识能够解释的了。
“先别管这个了,从早上出发到现在还没进食过一粒米一口水,先填饱肚子再去琢磨。”
两人步入了一间宅子,这皖南风格的宅院之中除了遍地青苔之外,竟连一根杂草都瞧不见,好像这地方并没有因为时间的侵蚀而变得荒芜。
虽说是白天,但因为浓雾的关系,光线并没有完全穿透雾气将整个二人正前方的前厅照个透亮。
几根黑漆的顶梁柱后面一片昏暗,不过依稀能够看到一张大圆桌和周围摆放整齐的板凳。
陈可和傅诗音步入了前厅,举目四望之下二人均是感叹。
“竟然能保存得这么完整,你看墙上贴着的木雕还有两侧的屏风,就像是经常有人打理一下,完全没有腐朽的迹象。”
傅诗音说话的功夫,陈可走到了两张太师椅跟前,眼睛看着那精美又华丽的木雕心中升起一丝古怪的熟悉感,这上面的内容自己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这挂在墙上的阳雕的木画长大概有四米,宽约两米,光是这个规模已经让陈可咋舌了,更何况上面雕刻的内容。
“看出什么了?”傅诗音走到了陈可身旁问。
“木雕画上的左右上方各挂着一轮太阳和月亮,从两个凸起的圆球散发着光芒就不难判断出这点。
日月同框之下日月光辉洒在了下方的山脉之中,这些人影披着日月精华从山中陆陆续续的走了出来,将去的方向便是画面中央的区域,在那个地方有四个身着异服的人围着一个深坑的动作,像是在进行某种仪式。
山里的那些人应该是被这四人的举动所吸引,我估计这四人就是与黄泉图腾联系的媒介,大抵就是这王家村的祭司。”
陈可抬头看着木雕说,傅诗音的眼睛也看着上面一动不动,她说道,“恩,应该也是,你看这四人身上的穿着,明显跟其他的人不同,这类似袍子之类的服饰怎么看怎么像是祭祀服。
左手拿着的摇铃我认识,但右手拿着棍子,我不明白是什么东西。”
“好像是哭丧棒之类的法器?”陈可歪着脖子不由自主地说出了这句话。
“那是什么东西?”
傅诗音对‘哭丧棒’这个名词感到陌生,陈可解释道:“旧时为死者发丧时用的手持仪仗品,不过画中的这几根明显不是这种用途。
传说中,这东西是阴差用来勾魂的法器,阴差办事的时候,那鬼魂如果不听招呼,一棒子下去那些鬼魂就得魂飞魄散。
就跟你们警察拿人的时候,对方暴力拒捕你们有权开枪一样。”
陈可的比喻让傅诗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把我们跟阴差做比对好像也比较贴切,我们是阳间的差人,他们是阴间的差人,你倒是懂得挺多的。”
陈可苦笑,他一点也不希望自己懂得多,因为这哭丧棒在他家里也有一根,准确的说,是他爷爷的。
在看到这雕刻的巨画没一会的功夫,他就回想起来了,老爷子的那根哭丧棒,跟画里的几乎一模一样。
会是某种巧合吗?
陈可心里一直在回忆和琢磨。
有关他们家的历史,以及老爷子的事情,都是听家里人说的一些只言片语。
时间太久远了,所以很多零零散散的事情好多都忘了个干净,但他十分肯定的是,他奶奶跟他提起过,说老爷子并不是本地人,是小时候跟着父亲逃难来的。
不过仅仅凭画上的哭丧棒倒不至于让他将老爷子跟这儿联系起来,主要还是那枚让他耿耿于怀的令牌。
之前女鬼追上来的时候,明明可以谋害他们,但为什么停了下来,他觉得跟自己身上的令牌有关系,而且老爷子也说过,那是护身符。
更让他心里发毛的是,他看到其中一个疑似祭司的人腰间挂着一个几乎与自己身上一样的令牌,也都是用篆书刻了字。
不过自己那块令牌上刻的是‘少阳’,而那画中人的灵牌上刻的是‘太阴’二字。
“你怎么了?看起来脸色不太好?”傅诗音察觉到了陈可有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