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宋温惜想,那日她都说得那样绝了,晏望宸大概再也不回来了。他想要什么样的女人都有,大不了,再去找春雪阁的姑娘。
于是她的生活又回到从前,每日简简单单,一人一屋四季三餐。
但是那日的记忆就一直停留在她的脑海里,反复重现,无法抹去。她常常会想起那日他的表情,他身上炙热滚烫的温度,他骨节分明的大手,粗糙的手掌拂过身体时给她带来的战栗,以及他磁性低沉的声音。
她总是想起他,夜里的梦也都是他。她觉得自己着魔了,每天都干许多农活来让自己分散注意力。如果不是那晚的误会让他们重逢,他们本该毫无交集。
可是偏偏就是重逢了,还是以这样尴尬又亲密的方式。
她的思绪复杂而混乱。
时间飞逝,一个月后的夜晚,宋温惜已经渐渐忘记了这件事,梳洗过后准备就寝。
忽然想起今日又是初五,不知晏望宸的毒解了没有。已经这么晚了,他还没有出现,或许已经找到医术高强的大夫,解了他的毒。
宋温惜翻了个身,闭上眼睛准备睡觉。忽然,院子里“砰”地一声闷响,好像什么东西倒下了。她猛地坐起身,有些害怕。之前院子里进过獾,东跑西翻将院子里的东西弄得一片混乱。后来还进过野猪,野猪凶猛,到处乱撞,栅栏都被撞断了一截。
今日会是什么?她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下床看看。披了件外衣,抄起放在角落的锄头,便轻轻推开了一点房门。
她悄悄往外看,只见皎洁的月光洒满庭院,一个人影突兀地倒在院中,面部朝下,趴在地上。那熟悉的青衣让宋温惜心里一紧,丢下锄头,推开门跑了出去。
凑近看清了他的脸,宋温惜倒吸一口冷气——是晏望宸。
“你……你醒醒!”她不敢唤他的名字,只能用力地推他。
发生了什么?他受伤了吗?
仔细打量了一番,没有在晏望宸身上发现任何伤口。她将他翻过身,只见他面色有些苍白,饱满的唇紧紧抿着,眉头微皱,脑门上一层薄汗,样子很是痛苦,似乎晕了过去。
宋温惜有些慌张,抬头看了看四周,寂静深夜,每家每户都灭了灯,进入了梦乡。她也不忍心将他丢在院子的地上。夜里风凉,若是这样躺一宿,恐怕会染了风寒。
于是,瘦弱的宋温惜硬生生将高大健壮的晏望宸拉进了自己的里屋。
她堪堪将晏望宸拉上床,帮他脱掉长靴,微微解开领口,防止他呼吸不顺畅。
她想起壶中还有些梳洗剩下的温水,便倒了些温水来,想帮他擦擦额头的汗。谁知脸帕刚放到他额头之上,晏望宸就忽然睁开了眼,水润的眸子里满含春情,看得宋温惜一愣。
还未等她抽回手,晏望宸一把将她拉上床,翻了个身将她压在身下,柔软的唇贴上她的颈弯,粗粝的手探进她的衣裳里,惹得她一声惊呼,纤细的胳膊抵住了他:“你……你住手!”
晏望宸从她脖间抬起头,眼神迷离,带着痛苦和哀求的神色,眼底蕴着水汽,声音暗哑地问:“我浑身剧痛,真的要死了。”
宋温惜心下一软,犹豫地看着他。
他的毒又发了?宫中那么多医术精湛的御医,却还未能解他的毒?若她不管他,他真的会死?
只这一瞬的犹豫,晏望宸便又俯下身吻她的唇,柔软的舌轻轻舔舐她的唇瓣,不像上次那么剧烈,却让宋温惜浑身更加酥麻。
她终究是心软妥协,说到底,她还是无法眼睁睁看着他痛苦,见死不救。
晏望宸这次似乎是刻意让动作更加温柔,她的疼痛也少了许多,比上次更快得到愉悦。但他依旧勇猛,且耗时极长,折腾得她娇喘不断,两人最后一起冲向高峰,他仔细地将她的每一个表情都尽收眼底,让她羞涩地想要捂住脸。
晏望宸却将她的手拿了下来,眼中的情欲还未褪去,轻笑着说:“很美。”
宋温惜不知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她只知道,她又着了他的道。或许早在他将她救下的那一刻,她就偷偷地爱慕他了,所以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任他放肆。
可是,她终究只是解毒的工具而已,他达到了目的,她就无用了,他是不会娶她的。
于是她将他推开,冷声道:“结束了吗?结束了,就走吧。”
可晏望宸却翻了个身,将她一把搂紧怀里,像是疲惫不堪地说:“不走,我今日拖了太久,身子虚弱,动弹不了了。”
他闷闷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让她心里一动。
他温热的身体紧贴着她微微发凉的身子,恍惚间,宋温惜以为自己已经是他的妻。
可现实却是刺骨寒凉。她不过是一个工具,他并不认识她,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自然也不可能爱慕她。
这个事实仿佛一根冰锥扎进她的心,让她毫不犹豫地抬起白皙细嫩的腿,猛地一蹬,将晏望宸踹下了床。
晏望宸或许是真的虚弱,竟当真被她踹了下去。
宋温惜有些心虚,毕竟他是尊贵的三皇子。可转念一想,他又不知道她知
晓他是谁,就将错就错继续装作不知道,只当他是个普通人吧。
“结束了就离开,我这不是客栈。还有,记得再送避子汤来。”宋温惜冷冷道,可她每一个字都仿佛是刺扎进了自己的身体。
她心底自嘲地想,自己说的话,竟然会伤自己的心,倒真是没想到。
晏望宸站起身,眸色微沉,探究地看着宋温惜,半晌,他唇角微勾,带着戏谑的笑:“姑娘竟如此主动要喝避子汤?当真是一点都不想同在下扯上关系。”
宋温惜拉高被子裹紧自己,淡淡道:“同你扯上关系有什么好处?我上次说的那些,你可能给我?”
晏望宸回想了一下,似乎是回忆起上次她说的浮夸要求,轻笑一声:“姑娘要求甚高,只怕唯有当今天子能满足。”
“你是天子?”她有些挑衅地问。
“不是。”他眼中的笑意更浓。
“那还不快滚?”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