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说过了,不管你做什么,都已经和我没有任何关系,请不要再来纠缠我。”林枫筠说话时,情绪没有任何波动。
赵时新脸上顿时显得十分痛苦:“你真就这么狠心吗?难道你已经忘了我们那些美好过去。”
“现在说这些没有任何意义,别折腾了,和你爱人好好过日子吧。”林枫筠依旧是冷冷地回应着。
所谓哀莫大于心死,大致就是用来形容她此刻的心情写照。
一次又一次的忍耐,却一次又一次被伤害,过往的种种美好,如今看来是多么的讽刺。
赵时新仍旧不愿放弃:“小筠,你再给我最后一次机会。
这次我真的下决心了,什么论文、什么副教授职称,什么事业我统统都不在乎,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你还想再伤害我多少次,才觉得够?”林枫筠脸上的表情终于起了点变化。
不再是满不在乎,语气中甚至能感受到一丝愤恨和自嘲。
是啊,哪还有她这么傻的女人,任由对方一次次的欺骗和伤害,却从未想过哪里不对。
要不是偶然听到对方和家里通电话时暴露的真实想法,至今她还是那个一往情深,对未来充满幻想的傻瓜。
赵时新闻言更加激动了,他一把抓住林枫筠的肩膀摇晃起来:“不...不,小筠,这次你信我,我昨天真的打电话正式和她提出离婚了。
不要离开我,我什么都可以不要,但不能没有你的。”
“你弄疼我了,放开!”林枫筠满脸怒容,疾言厉色地呵斥着对方。
马凉在不远处听着这尬死人的言情剧对话,又瞅见了赵时新急赤白脸的样子,再次脑补了不少剧情。
这家伙像是动真格的了,怪不得死缠着辅导员林枫筠不放。
他的心理很好理解,毕竟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冒着风险付诸行动,要没点收获岂不是白忙活了。
赵时新是真的爱林枫筠吗?多少有点,不然不会如此豁出去。
但本质上这家伙还是极度自私的,不然又怎会拖到林枫筠死心了,他才慌不择路地采取行动。
看着赵博士的激情表演,马凉都不忍不住笑了,真特么够无耻的。
前世林枫筠辞职消失后,也没见赵教授如何要死要活的啊。
还不是该评职称评职称,该搞事业搞事业,哪有半点“我不能没有你”的架势。
所以此刻赵时新说的话,仍是在放屁,根本就不可信。
眼看着对方不知轻重,抓着林枫筠不肯撒手,马凉终于忍不住出手阻止。
他又不是警察破案,要等什么真正的施暴证据。
更何况前世他们二人今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马凉又不清楚,依着赵博士日后顺风顺水,想来也出不了什么大事。
所以见到辅导员老师痛苦不堪的表情,他再也看不下去了。
“林老师,需要帮忙吗?”
几步走上前,马凉大声地招呼道。
这一声喊把两人都吓着了,赵时新立马就把抓住林枫筠肩膀的手放了下来。
刚刚的狗血剧情他们太过于投入,加上树下光线昏暗,压根就没注意到已经在边上待了好一会儿的学生。
这里是综合事物楼,学生基本很少会来附近晃悠。
而且现在夜色已晚,其他老师们也不怎么会出来溜达,所以赵时新才挑了这么个时间点约林枫筠出来谈事。
二人都住在北楼,虽不在同一层,下楼谈一会儿很方便。
原以为这僻静的角落,即使有人看到也不会靠近,哪成想拉扯之间把马凉吸引了过来。
赵时新和林枫筠神情都十分紧张,但二人的想法却截然不同。
林枫筠是因为被学生撞破了这种事情,脸上挂不住。毕竟是为人师表,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赵博则不同,一看就是担心马凉听到了刚刚的对话,害怕把他的丑事宣扬出去。
不得不说赵时新的心理素质真是不错,很快就镇定下来。
眼前的学生不就是上次在林枫筠办公室外碰到的那小子吗,怎么在这儿又撞见了。
他毕竟是高智商人才,反应很快,片刻之间脑海中就转过了很多个念头,像是想到了什么。
赵时新随即就露出一副无比震怒的表情,朝着马凉吼道:“是你小子?这是老师之间的事情,伱一个学生掺和啥,该干嘛干嘛去。”
如果换做别的学生,说不定真被他三两句给吓住了。
“赵博士,快省省吧,该滚的是你!”马凉看都不带看他一眼的,“林老师,没事儿吧,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赵时新勃然大怒:“你叫什么名字,连老师都敢顶撞,信不信我让学院给你严厉处分。”
“你要不嫌丢人,就试试看啰。”马凉不屑一顾,哪可能慌这个鸟人。
赵时新立马就被怼得说不出话来:“你...”
毕竟
有丑事儿被马凉拿捏住,一时间他这位大博士、名讲师、准副教授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先回去吧,这里我来处理。”林枫筠终是站了出来。
赵时新还待说些什么,就被她一个眼神就劝了回去。二人相处多年,这点默契还是有的,扭头就朝着北楼公寓走去。
见其身影消失在了转角处,林枫筠这才转过身,表情尴尬极了。
虽然劝走了赵大博士,那是为了不想让事情闹大,可面对马凉这个学生,她这辅导员还真不知道该作何解释。
马凉会心一笑,心下了然。
他也不想多八卦什么,于是淡定地说道:“林老师,我送你回去吧!”
说着就推上车,径直在前头走着。
“呃,好...”林枫筠看着马凉的背影木然地点了点头,默默地跟在身后。
一直送到北楼门口,马凉都没有多哔哔一个字。
既没有询问,也没有安慰,就好似今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一切如常。
“我...”林枫筠本已经要往里走,突然又转身看着马凉很是忐忑地说道,“我和赵老师的事情请帮忙保密好么?
他现在正是评副教授的关键时期,我和他也没什么了,不想因为这事儿影响他的职称评审。”
“唉,你就傻吧!”马凉也是没脾气了,恨铁不成钢地回道。
他一点也不想多啰嗦,骑上车就走。
成年人的事情,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这个外人能怎么掺和?反正结果早都已经知道了。
他能怎么劝?
难道告诉眼前的辅导员,你的下场是辞职走人,而赵时新则留在华政平步青云?
良言不劝该死鬼,慈悲不度自绝人!
还是算了吧,自己又不是圣母,爱咋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