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唯一活下来的,秦子律被派发了单独的任务。
此后他再也未过问身边的人,再也不在意其他人的世界。
只一个劲地完成任务,受伤而又复原。
周而复始。
只是偶尔流露出的神情时常让他感觉不像自己了。
是错觉吗?
随着年龄的增长,秦子律应变的能力也变得更强了。
他知道如何才是更快地完成任务的方法。
当然也不乏因“疏忽”而造成的失败。
好几次都险些让他与死亡擦肩而过。
得知这一点的教官多少是有些恼火。
但更多的也是对他这种行为的看不懂。
不过是在为自己的无能找些可以弥补的后事罢了。
只是小孩子在发泄不属于他的情绪。
果然还是小孩子,只稍微经历了一下生离死别,便心境坍塌得难以入目。
这样,如何能堪当大事?
只是,他做的一些小纰漏无伤大雅。索性也就放任他去随心所欲了。
只是最近的行为让人起了杀心。
他竟然将组织的利益让了出去。
那些底层的人是他该关心的吗?还帮了那么一些人争取利益,不知道那帮伪君子就是通过压榨底层的方式谋取利益的吗?
同样是耀冕堂皇的占取,被组织获取岂不是更好?
组织积累的黑料,能够帮助底层的彻底认清状况。
犯不着老好心做着无关紧要的事。
没有实力释放出来的善意只会被当成软柿子欺压而已。
所以,当组织在一条成熟的经济链上始终收取不到合适的回报后,他们也渐渐盯上了这批留下来的杀手。
准备找个机会试探并且弄死他们。
所以秦子律再也不敢明目张胆地让利了。
而是找到了真正可以筛选合适力量的组织,将一手资料同步打包,让他们介入调查。
因此,组织在发现在做事时总有些甩不掉的尾巴后,也是非常地暴怒。
逐渐把怒火转移到了这一批杀手身上。甚至有了全军覆没,也能再次重造很多批的不在意。
而在多次的拉扯当中,秦子律也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他好像把战火引到了自己伙伴的身上。
遂又开始一边装忠诚,一边暗中纠结势力。
多次把事发的ip地址暴露给了军方与警方的人。
让这些可以约束不法力量的势力将失去掌控的力量重新拉回正道。
即使他们最后做的事也只能唤醒一批人,只能起到一点警醒的作用,但也聊胜于无。
而组织对于这样的事情却非常地不满。因为人一旦有了脑子之后,利益就很难收割了。
人要是不堕落,那么这些遗弃的婴儿和被抛弃的边缘人要去哪里收割,去哪里收集呢?
但是很快,他们又想通了。
因为只要有人类社会这个工厂在,那么像这样的货物就会源源不断,只是一些蚊子做的徒劳无争,不必放在心上。
因此秦子律被派发到了一座名下拥有许多古建筑群主人的别墅里。
任务就是拿走他们地下的军火交易,毒品交易,顺便杀了这名主人的儿子。
前封望着家里交易的单子陷入了沉思。
“这就是父亲一直以来做的事情吗?”略带哽咽的声音响起,像是在心口上正承受着千斤的重力。
“是的,少爷。”带着恭敬语气的保镖弯下了腰。
良久的沉默过后,难言的沉重震耳欲聋。
“那你退下去吧。”
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踢踏而整齐的脚步声也随着渐渐变浅,消失不见。
轻轻的扣入锁门,带上门的声音落入耳中,昭示这一方空间的静谧。
前封本是个非常开朗的孩子,在伙伴们中间总是能散发着独属于自己的光辉。
直到他亲眼目睹家中的军火交易,是为了远售海外,挑起战争的。
甚至这些拦截的人,瞬间击毙命中眉心一点红从身体里奔涌而出。
强烈地刺激着他的眼球和三观。让他从这天起,再也不能直视身边的发生的任何事。
整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拒绝和别人交流,拒绝上学,拒绝再正视自己的行为。
一直在思考自己在做什么。怎么就允许这样的事发生了。他觉得自己好无能,这样的事也阻止不了。
而把他带去医生那里,或者是有家庭医生上门访问,均是断言他已有了自闭倾向。
可是问他有什么事时,他的眼里满是复杂的情绪,闭口不谈。
前封无法再直视父亲。
他不敢问,是否是父亲默许的这样的行为发生?他究竟做了这样的事情有多久?
是否他的出生也是这样事情的庆祝?
他有想过有一
天这种事情会报复在他的身上吗?
至少,前封现在很想用自己的命去偿还罪责。
他接受不了把自己养大的钱竟是这样得来的。
一定要用别人的死亡,成全自己的安宁吗?一定要这样吗?
他无时无刻不受到这样的煎熬。
很快,他想要的死亡就要到达了。
秦子律一路避过有风险的路口,在将重要资料拿到手之后,就想着快速地离开这个别墅。
可奈何安保系统太过先进了,即使在他没有触发联结信号的情况下,仍然有一部分人发现了资料室的窃失。
正快速地向这边赶来。
“快……快……”
急促的喊叫以及密集的脚步声如雨点砸落地板,直把秦子律往更偏更远的阁楼逼近。
往前封的身边靠拢。
直到,飘窗的窗帘被人掀起一角,这不自然的声响吸引到了前封的注意,他直愣愣地盯着逃进来的秦子律。
身上掩盖不住的杀手气息,让他一瞬间寒毛立起。
可是秦子律的第一句话,却让他有种释然的可悲感。
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