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胡把头就出去了。
随后我和菜娃子也开车出发了,根据胡把头给的地址,那罗童童也在陕西,陕西铜川市咸丰汽车站附近的元丰大院里。
那里离我们这里有140多公里,快的话当天就能回来。
中午11点多,我们到了汽车站附近,一路打听,找到了这元丰大院。
那年头,我们这皇冠车开进这种大院可算稀罕物,一会儿就被一群人围住指指点点,要放平时,说不定我会很享受这种感觉,但这种时候还是给我们造成了很多不方便。
心里暗想道,以后有机会一定要换个低调点的车。
我们把车停到了一条巷道上,这地儿一天都来不了一辆车,根本不怕堵着别人。
这元丰大院都是清一色的土房子,土路,比较破旧的。
然后我们一打听,没想到这里很多人都认识这罗童童,转过几个胡同,我们见到了一间小门面,十来平,门口立着个牌子,罗开锁!铺子里一眼通堂,立着一张桌子,上面是那种配钥匙的机器,里面放着很多机械螺栓。
本以为是个高人,但给人感觉就是市场上一个很普通的商贩。
桌前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子。看到我们很热情地上前招呼。
“两位老板,配钥匙还是开锁?钥匙五毛一把,开锁两块一次!”
这人也太年轻了。
“啊哈哈,老板,我们不配钥匙也不开锁,请问您是罗童童,罗老板吗?”我笑着问道。
“谁找我?”
却见旁边小马扎上面一张盖住脸的报纸落下,一张比较秀气的脸疑惑地看着我和菜娃子。
“哈哈,对,这才是我师傅,罗师傅!”那年轻小伙子摸了摸脑袋笑着说道。
“噢,罗师傅,您好您好!”我上前伸出了右手。
这坐在小马扎上的罗师傅,是个女生,大概三十多岁,长相比较显年轻,看起来也就二十七八,齐耳的短发,看起来很是干练。身上穿着一身那种蓝色工人工装,双手戴着蓝色袖套。
罗童童只是轻轻看了一眼我伸出的右手,并未理会,反而是拿起手里的报纸继续看了起来。
“不配钥匙不开锁,其他业务恕不接待!”罗童童的声音从报纸后面传来。
“这……土哥,这人……”
我一把按住正要发作的菜娃子,然后慢慢上前,半弯着身子说道。
“罗师傅,我们是胡把头介绍来的……”
“嗯?……”罗童童撇下报纸,重新看着我。
“把头说,情况有变,需要您去我们那边……”
“不行,那钥匙这两天到了关键时刻,至少要再等三天!”罗童童稍微认真了一点看着我们。
“这,土哥,把头不是让我们接到人立刻回去?”菜娃子脸上露出为难之色。
“胡老头,急个啥,几天的工夫还等不得?到时候那玩意儿开不了,全赖你们!”
没想到这都三十多岁的人了,脾气跟个小孩儿一样,我自然不能跟她计较。
“凡事都能变通的,这样吧我们就在这里住三天,三天后再回去吧……”我按住菜娃子的左肩,低声说道。
“唉,你们可以出去住旅馆,也可以住我这院子里,旁边还有个柴房,一人收你们五十一晚!”罗童童看着我们说道。
“五……五十?你怎么不去抢呢?”菜娃子终于忍不住了。
确实那时候像同源酒店那种带星的也不过二三十一晚,五十一个人确实太离谱了。
但是,出来社会上混,总要讲点人情世故的,特别是有求于人的时候。所以本打算找个旅馆的我也改变了主意。我连忙拉住菜娃子,然后从兜里掏出三百块的票子,递给罗童童。
“哈哈,那就叨扰罗师傅了!”我笑着把钱递给眼前的女人。
罗童童接过钱,仔细看了看,又弹了弹,最后揣到了面前的那个大兜里。
“那啥,元宝,晚上你给他们扯两床旧被子,把柴房钥匙给他们!”罗童童向着铺子里的年轻人吩咐道。
“好嘞,师傅!”元宝笑着说道。
然后又转向我们俩。
“还有,这里不包吃住,转过前边的巷子有饭店,你们自己解决。”
“你先去把车开过来!”看着又要说些啥的菜娃子,我连忙拉住他。
他只好瞪了罗童童一眼,走了出去。罗童童朝他摊了摊双手,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没多一会儿,就见车子开进了院子里,菜娃子骂骂咧咧地下了车,锁好车往这边走来。
“规矩这么多,脾气那么大,真有那么大的开锁本事吗!”
听着菜娃子这抱怨的声音,我感觉要糟。
罗童童脸色一黑,大步走向菜娃子,然后上下打量着菜娃子。
“你……你想干什么?告诉你,好男……”
还没等菜娃子说完,只见罗童童一把抓住他
牛仔裤上的饰衣链,就是那种装饰衣服的大铁链子,还是挺粗的。然后狠狠一扯,拉了下来。
只见罗童童用手从铁链子上掰下一颗铁环,然后用手掰直,成了一根铁丝。
这种饰衣链的链子还是挺粗的,让我肯定掰不下来,更别说徒手掰直,估计换别的成年男子也不行,得用铁锤敲。看她那轻松惬意的样子,只怕这女人手上力气大得吓人。
罗童童走到皇冠车旁,就像拿着把车钥匙一样,不,比我们用车钥匙还要流畅,一下就打开了车门,车子连报警都没报。
这一下也惊得菜娃子,不再言语。
我无奈地笑了笑。
“开着这么好的车,连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都不知道!”罗童童,说着把那条饰衣链丢到了菜娃子身上。然后又坐回马扎上看起了报纸。
菜娃子面对罗童童这奚落的言语,敢怒不敢言,看得我直想笑。
拿过柴房的钥匙和元宝递过来的棉被,我俩去了柴房,里面蜘蛛网,灰尘老厚了,还真就是柴房,里面堆满了劈好的柴火。
等到外面听不到了,菜娃子才敢继续骂骂咧咧。
我俩打理了三个多小时才把被子铺下,然后出去随便找了个饭店,吃了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