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暮烟对李莲莲是愧疚的。
可是,当着季老太爷的的面她又不好说什么,只能笑着跟李莲莲说:“你能回来,我觉着挺好的。”
李莲莲嗯了一声,就再也没有说话。回到季家,借口自己累了,晚饭都没有吃,就直接回了房间睡觉。
她的房间,在季老太爷隔壁,也不能说是隔壁,可以说是一个房间,因为两个房间是被打通的。
姜暮烟看着李莲莲一步一步的进了房间,心里一阵酸涩,吃饭的心情都没有了。
姜暖暖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眯着眼睛问她:“妈妈,你怎么了?不开心吗?”
姜暮烟伸手把姜暖暖给抱了起来:“没事,妈妈就是累了,今天晚上,妈妈想跟暖暖睡,可以吗?”
“可以呀,暖暖也想妈妈了,那我去拿我的小枕头,这就跟你走。”
姜暮烟本来的意思是睡在姜暖暖的房间,可是姜暖暖理解的是跟她和季言宸一起睡。
懒得解释,就随姜暖暖去了。
因为李莲莲回来,季家的气氛有点古怪。
一直都趾高气昂的林倩倩缩在角落里跟季连城悄悄话:“三爷,那个李莲莲是什么人呀?我怎么觉着她跟妖精一样?”
“别乱说话,她是爷爷放在心尖上的人,以后。在外人跟前,就当她是家里的阿姨,背地里,不要胡乱说话,不然爷爷生气了,咱们就会跟大哥一样,直接被扫地出门。”
听了季连城的话,林倩倩立刻就捂了嘴巴:”哦,这样啊,那我可要小心一点了,不过,爷爷都那么大岁数的人了,能把那李莲莲伺候好吗?李莲莲那样貌,那身材,一看就是个有需求的。”
“别乱说话,小心隔墙有耳。”
季连城伸手捂住了林倩倩的嘴,拉着她要上楼。
林倩倩似乎 有点不开心,嘀嘀咕咕的埋怨:“三爷,咱们搬家的事情你打算什么时候跟爷爷说呀?我真的受过姜暮烟那个做精了,我想搬出去,不想每天都看到她。”
“快了快了,等爷爷心情好了,我就跟他提,不过在这之前,你一定要听话,不要再作妖了知道了吗?被人抓了把柄,别墅没了不说,继承权再去拿走,咱们就喝西北风吧。”
两口子是真不客气,悄悄话说的一大家子人都听到了。
季君兰气的脸都白了,张嘴要骂人,被姜暮烟给拉住了:‘好了,四妹妹,别跟他们计较,家里这么多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盘,不怕他们说出来,就怕背后搞小动作。’
季君兰沉吟了一下,脸色没有好转,反倒是更难看了。
姜暮烟轻笑,继续说道:“不瞒你说,我跟你三哥哥也有搬走的打算。”
“因为李莲莲吗?”
“不是,因为我们自己,四妹妹,爷爷的心思你也看到了,大哥是前车之鉴,我不想阿言和三个孩子跟大哥一样,最后被扫地出门,我想在所以不好的事情发生之前,先找好退路。”
姜暮烟说的简单。
季君兰没有反驳,只嗯了一声:“挺好,人不为自天诛地灭,我能理解你的想法,但是我不会支持你们的,奶奶在的时候,有留下规矩,季家的人,只要是还活着,就必须住在一个屋檐下,我是奶奶一手教养的,我不能破坏她留下的规矩。”
季君兰有自己的立场,姜暮烟能理解。
伸手抱了抱她:“我知道,我都知道,我会尽量让所有的事情都合理化,不会让你难做的。”
季君兰没有说话,俩人之间那种亲密无间的氛围,似乎在姜暮烟说出要搬家的一瞬间,消失不见了。
这几天,季沐辰好像很安静,也不知道在盘算什么,连带着季铃兰都安静了不少。
没人说话,在客厅呆着没啥意思,姜暮烟就带着姜暖暖上楼了。
姜硕硕正在跟季言宸扎针,听见动静,姜硕硕回头看了她们一眼:“暖暖怎么来了?”
“我今天要跟妈妈睡。”姜暖暖兴高采烈的说道。
姜硕硕哦了一声,一边把银针扎进季言宸的膝盖,一边看他的脸色:“爸爸,我也想。”
“好,去把阿南也给喊来,今天咱们都在一起。”
一听这话,姜暖暖立刻就欢呼了起来,一路跑着就下楼了。
姜暮烟无奈的笑道:“你就惯着他们吧,”
‘我这不是惯着,是不厚此薄彼。’
季言宸笑着解释,因为疼痛,额头上都挂了汗珠,脸色却红的吓人。
姜暮烟歪着头看了看他跟刺猬一样的膝盖,轻叹一口气:“硕硕,其实也不用那么着急,慢慢来就好。”
“不着急吗?可是爸爸说妈妈很着急的呀。”姜硕硕歪着头看姜暮烟,又扭头看季言宸。
季言宸呵呵笑:“不是妈妈着急,是爸爸着急。”
“随便你们谁着急吧,我不管那么多,我就负责扎针看病,欧,对了,爸爸,从明天开始你要吃药了,药方子我已经开好了,也联系好人给你煎
药了,明天就能送来,不过,我不想让外人看到你吃药,你能偷偷的吃吗?”
“为什么?”
姜暮烟跟季言宸异口同声的问道。
“因为我发现这个家里有人不希望爸爸的腿好起来。”
姜硕硕的话让姜暮烟和季言宸都愣了,俩人对视了一眼,眼神交流之后,姜暮烟开了口;“硕硕,有人跟你说什么了吗?”
“没有,是我自己听到的,有一天中午,我在午睡,看到有人进了我的房间,翻了我 的包,还嘀嘀咕咕的说要拿走我的东西。”
“谁?”
“是小姑姑。”
姜硕硕没有丝毫隐瞒,小孩子能有什么坏心思呢,又是当着自己爸爸妈妈的面,自然是有什么就说什么了。
听到是季铃兰,姜暮烟跟季言宸都没说话。
哄睡三小只之后,季言宸伸手碰了碰姜暮烟的肩膀;“烟烟……”
“去外头说吧,别吵醒他们。”
季言宸没睡着,姜暮烟也没睡着,姜硕硕的话跟针尖一样,直直的扎进了他们的心脏,让他们不敢闭眼睡觉。
站在天台上,冷风吹得屋顶的花房一颤一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