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哀家也累了,这宴也差不多了,都各自散了吧!”
淑贵妃看着侍女冷哼一声,又瞪了一眼陆茗儿,拂袖就向着殿门处走了。
待回了宫,淑贵妃伸手把布料扔在了地上,转身一把抓住了身边的侍女,那目光中满是狠厉。
“说!这到底是什么花?”
小侍女慌忙跪了下来:“贵妃娘娘!这个..这个..这是琼花!民间又叫昙花..只夜里开..”
听完这话,淑贵妃瞬间反应了过来,拿起手边的茶杯径直就扔在了地上。
“啪”一声后,上好的茶杯,碎得只剩下渣子。
“陆茗儿!你这个小贱人!跟你娘亲一样!都不是好东西!居然敢用这花映射本宫,花开不过半晌,夜半时分还无人欣赏,好!本宫要是不弄死你,这贵妃还真是白当这么多年了!”
小侍女一听这话,赶紧左右看看,那到底是郡主,太妃又极尽宠爱,可是不能再让她家娘娘骂了。
扑通一声,小侍女就跪了下来:“娘娘,您别骂了别骂了,她现下可是长宁郡主!她名义上的娘亲可是太妃娘娘!”
淑贵妃闻言更加愤怒,郡主?一个郡主仗着太妃宠爱,就敢在她头上撒泼!
无处撒气,她抬脚就将小侍女踹出去了几丈远。
然而小侍女却并没有滚落出去,反倒赶紧爬起来,再次跪在了淑贵妃跟前,那长指抓着她艳红宫裙的衣摆。
“娘娘,奴婢求您,别说了!您这样...”
话都未说完,殿门就被推开,孙嬷嬷缓步走了进来,看到地上茶杯的碎屑,蹙了蹙眉:
“长宁郡主陪着辰太妃娘娘路过,听闻淑贵妃娘娘火气甚大,长宁郡主特意把收藏起来的皋卢茶,送给您,让您去去火气,还吩咐老奴亲自给您冲泡。”
皋卢茶?
淑贵妃一阵不解,但太妃让孙嬷嬷亲自来,这茶...定是有古怪,只是肯定是不喝不行了。
孙嬷嬷说完,也不理会淑贵妃,而是径直走到了桌案处,拿出茶叶,自顾自的冲泡了起来。
待滤了厚重的茶叶,浓浓的一碗似乎药汤子一般。
没一会儿,一个海碗的茶水泡好,她才抬眸看向了淑贵妃。
看着冲泡出的,浓浓的一大碗,淑贵妃蹙起了眉,谁家泡茶泡这么多?
“好了,贵妃娘娘,太妃吩咐老奴看您亲自喝下去。”
淑贵妃看着眼前浓浓的一大海碗茶水,嗅了嗅后,只觉得那味道都透着股苦,本想拒绝,却在这时看到了两个身影。
“贵妃姐姐,赶紧喝了吧,之前您协理六宫受累了,这脸色不好,一看就是肝火过旺,时日久了对身子不好!”
到底太妃位同太后,对后宫有绝对权利,而皇后自是无所谓太妃插手淑贵妃之事,毕竟这事儿对她而言,只有好处。
“臣妾无病!”
辰太妃听完轻笑出来,一副慈祥的模样:“长宁精通医术,淑贵妃要听劝,要不这贵妃之位...”
这用位份压她,淑贵妃瞪着两个大眼珠子,看着陆茗儿的眼光都要杀人了,但她现下惹不起辰太妃。
之前下毒给太妃,怎么就一直没什么效果?她还等着呢?只要太妃一死,她就不怕了,皇后算个什么东西。
“好!本宫喝!”
陆茗儿嘴角噙着笑意,点了点头:“淑贵妃,长宁只是为您好,这茶解火,否则时日长了,肝气上涌,伤身得很!”
端过茶,淑贵妃抱着那海碗就咕嘟咕嘟地喝了起来,刚入口并未觉得什么,只是两三口后,那浓重的苦味,就侵占了她所有的味觉。
“这!这什么东西!这么苦!”
陆茗儿挂着玩味的笑意说道:“皋卢又名苦丁,想来淑贵妃应该听过吧!去肝火可是最好的茶了!”
苦丁茶?
淑贵妃愤恨看着陆茗儿,心里恨恨地想着,等你回去,就让白氏找人收拾了你!那药应该已经给了陆雪儿,我看你还有几天好日子!
深吸一口气,淑贵妃再次端起海碗,直接灌了进去,好不容易都喝进去后,便一直开始咳嗽。
“母妃,既然贵妃姐姐喝完了,我们走吧!”
辰太妃点头应下,两人就离开了承影殿。
宫道上,辰太妃看向陆茗儿:“长宁,解气是解气,可是招惹了她,日后你这日子...”
陆茗儿轻笑了出来:
“母妃,从晨起我进宫,她就针对我,招惹不招惹都一样,与其被动,还不如和她撕破脸,至少在宫里,她倒不敢如何,否则我一出问题,她第一个被怀疑!”
辰太妃也知道这个,便也没再说什么,到底有长钰护着她,自己放心得很。
“长宁,母妃问你,和长钰...”
陆茗儿垂眸不知该怎么说:“母妃,我...”
辰太妃轻笑了下,到底年轻人的事儿:“罢了,母妃不问了,反正也并不急于成婚,你们有的是时间培养感情。”
待用了晚膳,陆茗儿和萧长钰便坐着马车出了皇城,待
到了都城最繁华的地段后,她掀开了帘子,却碰巧看到一个卖奇怪东西的摊子。
“停车!”
萧长钰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陆茗儿跳下了车,等看清她去的地方,微微愣住。
这不是给她买蛊种的那个南越商人吗?
陆茗儿看到那小笼子里的银白,垂眸看向自己的颈,而那南越商人也是一愣,目光停在了她的颈间。
“这个是你的?”
看着商人指向她颈间的银白,陆茗儿点了点头。
“姑娘,我可以把这些蛊种都送给你!”
陆茗儿明显就愣住了,全送给她?她似乎不认识眼前的异域服饰的老人。
“送我?”
老太太笑了笑,点了点头:“我是南越人,这越国并未有人认识这个,送给你算是咱们有缘。”
陆茗儿不知为何,从看清她,对她没有分毫的防备,也许是因为自己是南越人,而眼前的人也是南越人的缘故,
“那多谢了,您把这些送给我,那您以什么为生?”
老妇人摆手笑了笑:“行医而已。”
行医?陆茗儿瞬间感兴趣了。
“那您可否教教我?”
老妇人也是一愣,陆茗儿觉得自己可能唐突了,刚要说些什么,就听身旁男人的声音响起:
“若王妃有兴趣,不如请到府里做客也可!”
这话让老妇人和陆茗儿都是有些反应不过来,而萧长钰看着那老妇人,眸光微微收缩了下后,看向了流云。
“流云,我们先回府,一会儿你把人和这些东西带会回去便是了。”
上了马车,陆茗儿看向萧长钰:“王爷,就这么留个陌生人?还是外邦人进府?”
萧长钰一笑眸子看向了窗外:“你不是有兴趣吗?带回去教你也好。至于外邦人,茗儿不也是南越人吗?”
陆茗儿点了点头,她总觉得这个老妇人不会害她,至于为何不会,她也说不清,眼神?行为?感觉?
夜里顾府柴房
“姐姐,那人你找来了吗?”
就见陆霜儿点了点头,而她身后闪现出一个身影,陆雪儿看到那人的瞬间呆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