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兵卒对她的恨明显要比大越兵卒更甚,而这次安排的,大多都是之前被强制征兵来的。
大多数家里基本就这一个劳动力,家中剩下了女子孩子,有的更是因为劳力被征用,又赶上雪灾,家里人全部饿死的。
而依寻便是这罪魁祸首,若不是因为她,也许这些人都不会死。
“我为何不敢,都是因为你!你就是个祸害,我那已经拄了拐的老爹都被征兵了,惨死军营!你说我就算打死你又如何!”
大越兵卒有些同情看向他,也是深觉得自己所在的大越是个祥和之地了。
“你们就是一群庶民!我是堂堂居次!你们...”
话都没说完,她就被一股浓厚的臭味包围,就见那匈奴兵卒脱了靴子,把那不知多久没洗,已经可以立起来足衣褪了下来,揉成团子,就塞在了她口中。
“废话真多!真想宰了她!”
动静不小,前面马车里的陆茗儿和萧长钰已经听到。
陆茗儿掩唇轻笑了出来:“王爷,这居次还真是引了众怒。”
萧长钰伸手环住了她:“她自作孽,不可活,这事儿赖不得旁人,你没听到这种时候了,还觉得自己是居次呢...当真脑子还不如阿福。”
他说完垂头看到陆茗儿手腕上有个新的银镯子,双蛇缠绕,和那白玉牌子可是一模一样。
感受到萧长钰的目光,陆茗儿稍缩了下手。
“茗儿,这镯子挺特别的。”
陆茗儿听的出话里意思,就是想问哪里来的,便开口说道:“婆婆送的,挺好看的吧?”
婆婆..萧长钰目光移开,知道这东西定然不是装饰这般简单,想来他的小王妃八成也是知道了自己身份。
这个小丫头...羽翼渐丰了啊!
这般想着,萧长钰挂上了一抹无害的笑容:“茗儿,最近见辰杉挺勤的吧!”
话里有话,只是陆茗儿突然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赶紧开口搪塞道:“王爷,好歹那是我弟弟,再说了武试都结束了..”
萧长钰一挑眉,这一副心虚的样子,倒是表露的真实,心下摇了摇头,羽翼渐丰...似乎这心智还不太丰满。
“本王听说他最近接触到了顾澈...”
萧长钰说完就感觉到怀里的人僵硬住了。
轻笑出声后,他揉了揉她的发顶:“许是担心你吧,和辰杉说,别接触顾澈,对他没好处!”
警告夹杂再话里,陆茗儿点了点头,她已经想明白了,就算她和顾澈逃走,也会不得安生,还不如留在萧长钰身边,最起码可以报仇,而且顾澈也不会有性命危险。
“王爷..这马上入冬日了,你不是还答应我给我做个新耳坠,大婚时候用吗?”
略安抚的话说了出来,萧长钰听的出来,这是准备踏实嫁给他了,紧了紧环住她的手,萧长钰心里踏实了许多。
“好,你放心,大婚前定然给你做好!”
陆茗儿也知道他心里不安,到底想开了,就靠在了他怀里:
“王爷,顾澈的事儿已经过去了,他只要安安稳稳活着,日后便和我再无关系了。”
萧长钰长指摩挲在她腰间,知道这意思,只要他放过顾澈,便再不想他。
“好,他会安稳活着。”
他不急,最起码陆茗儿已经是偏向他的,为了她退让些也无妨,只要顾澈不再出手,他只是会让他远离都城。
“王爷,今日起太早了,茗儿困了..”
萧长钰挂上了浅笑,长指轻打理了下她有些凌乱的发:“睡吧,就躺本王腿上。”
陆茗儿低低应了一声,面相着他,伸手搭在了他腰间。
熟悉的气息袭来,陆茗儿心里莫名安稳了许多,眼皮开始打架,渐渐睡了过去。
“茗儿,本王再不会让你伤心,前世的一切,本王都会给你抚平。”
...
路上奔波了半月,浩浩荡荡的送亲队伍才到了统万城。
“茗儿,淑贵妃定然是要回程路上截杀,到时候本王定然会护住你!”
陆茗儿倚在他怀里应了一声,这一路提心吊胆,淑贵妃却始终不曾动手,看样子要等他们找到东西,再截杀了。
“王爷,这依寻都快没气了,再这么饿着,估计就该死透了。”
萧长钰轻抱起她,给她放在了腿上:
“放心,宓撒才不会让她死,他初登位,当众绞杀了依寻,对他声望必有增加,他不会错过这机会。”
没一会儿,马车缓缓停下,车帘处响起了宓撒的声音:“乾王爷,到了!”
萧长钰应声,放下了陆茗儿,坐在轮椅上后,流云这才推着他下了马车。
“王爷,便住我这单于府吧!旁的地方,恐会怠慢了您。”
萧长钰笑着摆了摆手:“单于言重了。”
待安排好了住所,陆茗儿看着宓撒送过来的衣裙,觉得很是新鲜。
“郡主,奴婢给您换上吧!”
府里婢女极有眼力劲,见她新奇,赶紧就开了
口。
“好!”
待陆茗儿沐浴换好衣裙后,婢女引着她就去了前厅。
萧长钰正和宓撒说着前任单于,回头就看到了一身匈奴衣裙的陆茗儿。
呆愣了许久,这装扮还真是好看,那两个俏皮的辫子绑着皮绳,一身夹雪貂毛的赤红衣裙,颇有些异域风情。
“郡主当真是绝色!”
宓撒这声赞叹发自肺腑,萧长钰就这么看着她,只觉得已经移不开视线了。
陆茗儿走到萧长钰身侧:“咱们能待太久,王爷这正事儿还是先办了吧!”
萧长钰应了一声,抬眸看了眼宓撒:“那单于,我们便去趟单于庭,想来单于的人已经拿到东西了吧!”
宓撒挑了下眉,起身做了个请的手势:“那王爷郡主,请!”
半个时辰后,马车停在了统万城一处金碧辉煌的住所处。
几人下了马车,宓撒引着两人走了进去,待进了正殿,一身藏青长袍的男人,对着几人行了一礼。
“王上,两位贵客!”
萧长钰挂上了一脸的笑意:“左谷蠡王,许久不见了!”
男子同样挂上了浅笑,这才从外袍处掏出了一沓信件:“王爷,想来您要的便是这个东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