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厨!
郁雨初撸起袖子就开始干。
一边开始煮饭,一边就开始料理螃蟹。
最近几天吃得也太清淡了些。
她已经计划好咯,今天要吃香辣蟹。
把螃蟹拿起来,一夜过去,它还生龙活虎的,八条腿还在奋力蹬着。
郁雨初一手把螃蟹控制在水池边上,一手拿着小毛刷给它清洗。
紧接着,她抓起螃蟹往案板上一按——
不行,这螃蟹八条腿一只乱蹬,钳子也不安分地开开合合。
郁雨初犯起了难,这么挣扎,她可如何下刀啊。
这螃蟹个头又大,跟她一个巴掌都差不多了。
郁雨初环顾四周,也没找到有什么细绳之类的能把它控制住。
算了算了,一切从简。
郁雨初又把他放回池子里,暂且放过它。
往锅里倒了油,稍热了些再放入葱姜蒜、辣椒。
郁雨初拿着铲子翻炒几下,不一会这个香气就扑鼻而来。
是时候下螃蟹了。
郁雨初小心翼翼地抓起螃蟹顺着锅壁往下一放——
螃蟹是落下去了,但这大螃蟹一碰到炙热的锅底便开始挣扎,拼命调动自己的八只腿顺着锅壁往锅外面爬。
“哎哎!这可不行啊。”
郁雨初一边说着,一边拿了双长筷子把它捅了回去。
之后直接把盖子一盖,还能听见螃蟹在挣扎呢。
郁雨初满意地笑了。
不愧是她看中的螃蟹。
这腿就是有劲!
生命力就是顽强!
肉一定也筋道。
光是想着,郁雨初便觉馋虫大动。
待到锅里没动静了,郁雨初才放心
好好,颜色已经开始泛些金黄色了。
郁雨初心情很好地哼着歌,拿着铲子均匀地翻炒起这大螃蟹来。
哈哈,长得这么壮又有什么用,白白便宜她咯。
看颜色差不多了,她再下了些葱下去,继续翻炒。
又过了一会,一盘喷香美味的香辣蟹便做完了。
虽然比起现代可以加啤酒加火锅调料的香辣蟹显得简陋许多,但看起来还是很像一回事的嘛。
郁雨初就着螃蟹吃粥,略带辣味的螃蟹十分下饭,不一会一小碗粥便都下肚了。
这螃蟹肉啊又嫩又鲜,她的那些葱姜蒜也没白放,十分入味。
更妙的是,螃蟹原本的海腥味都被调料去除殆尽,只余下口齿间的鲜味。
但是早上劳动量太大,她觉得自己还能再吃一碗,此时她不由得肯定自己煮粥时给晚上也预备了一小碗。
她打算中午就吃光了,她再从厨房拿着粥盛了满满一碗白粥往屋里一放,她往凳子上一坐,筷子已经拿起,正准备继续用餐。
院门外突然传出动静。
她出里屋一看,原来是林清河回来了。
一条湿哒哒的抹布搭在林清河的脖子上,林清河穿的衣裳也薄,额头上还沁着几滴汗珠。
倒像是去哪忙活回来似的。
“去哪了满头大汗的。”郁雨初有些奇怪地看着她,“你没出海啊?”
林清河摇摇头,“没有。昨日大哥说要我帮忙,一大早就去了。”
“也不是什么大日子啊。”郁雨初更觉奇怪,追问他,“他们到底让你去干什么了?”
“嫂子说要换个新柜子,大哥安排好之后就叫我去帮忙搬东西。”
换柜子?
郁雨初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们家日子过得这么苦,林黄海他们家却有钱换什么新柜子?
她连买双新鞋都精打细算的生怕买贵了!
他们倒好,一有什么大事小事就开始使唤林清河。
夫妻俩可真是使劲地作践旁人。
郁雨初只觉那些原主被欺辱的回忆仿佛都在她的脑海中重现了,一时气急,便对着林清河愤慨道:“林清河,你怎么回回都要顺着他们?
他们让你去搬东西你就搬吗?
他们让你跳河,你也去跳河吗?”
林清河从未见过郁雨初如此激愤的模样,一时间愣在原地,抿了抿嘴,像是想说什么却最终没有开口。
话一刚说口,郁雨初自觉不对,她深吸了一口气平复心情,而后缓和些语气,“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我就是觉得,你可能不必去得那么勤快。”
她知道她若是跟林清河说什么不要愚孝,不要对父母哥嫂这么言听计从,他也是无法理解的。
“左右我也无事。大哥和嫂子生活也不容易。”林清河摇了摇头,没有多说。
呵。
他俩生活不容易。
天天好吃懒做的,还经常吸林清河的血,倒是不容易了。
“那你......”
郁雨初还想再问些什么,却突然听到一阵“咕咕咕噜”的声音从她身边传来。
对上她的视线,林清河有些尴尬地撇开了头。
“你还没吃饭?”郁雨初惊讶地看着他。
这会正是饭点,她在这院子中都能闻到别家烧菜的香味。
林清河在哥嫂家帮忙,从清晨忙到正午,他俩居然连一顿饭都不肯留?
真是好薄情的一对夫妻。
不过林清河自己都没说什么,郁雨初也不便多说,只告诉了林清河屋里还有一碗她没动过的白粥。
林清河有些意外地意外地向她道了谢。
见林清河进屋了,郁雨初索性就在小院里搬了个躺椅,躲在屋檐下晒晒太阳。
晒太阳,太阳好啊,太阳光中的紫外线有一定的杀菌作用,可以加速新陈代谢,增强免疫力,不失为一种强身健体的好方式。
躺着躺着,这午后的阳光可真是照得人暖洋洋的,郁雨初正合上眼睛准备小眯一会儿。
耳边却突然听到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哒哒、哒哒”。
脚步并不快,倒像是老人的速度。
不一会儿,这脚步声便在郁雨初的面前停下了。
郁雨初有些疑惑地睁开眼睛一瞧——
一个矮胖身材的老太太正站在他身前,脸皮皱巴巴的,有几分像是脱水一般,不笑的时候整张脸显得有几分阴冷。
老太太的两只圆滚滚的眼睛微微突起,郁雨初看着她的眼睛,想到了自己以前养过的金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