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撞鬼了!”
高婆婆惊叫一声,拔腿就往自家跑去,嘴里还不住地念叨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这老太太胆子还是不够大。”
郁雨初看着高婆婆飞速地在自己眼前逐渐消失的背影,轻笑一声,又抬手理了理自己额前因方才剧烈动作而有些散乱的碎发。
她可是在鬼屋当过NPC的,就算没有妆造,吓她一个老太太还是不在话下的。
想让我跟罗家两姐妹一样乖乖让你薅海货啊?
门都没有!
郁雨初满心沉浸在把高婆婆吓跑的喜悦之中,竟是没注意脚下,
“嗷!”
郁雨初只觉脚下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脚踝一扭,随即整个人侧着倒在地上,一时间竟是动弹不得。
“嘶......”
这村子里的地最是粗糙,碎石子儿扎在背上还疼人得紧。
郁雨初痛哼一声,忍着疼痛有些艰难地坐起身子,伸手去看她的脚踝,用手指稍稍一碰,她就觉得这疼痛瞬间传遍全身,竟叫她无法起身。
她有些委屈地瘫坐在地上,看向前路距离家还有好长一段距离,歇上一歇,只得咬牙站起,“嘶——”
她刚一站起,就觉重心不稳,怕又是要倒,好在这条路两旁的大树倒多,郁雨初一手扶着树干,一手拎着有些沉重的大木桶,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往家里挪去。
她暗暗下定决心:以后她有什么不方便的,肯定喊来牛车让自己坐......不,牛车有什么稀罕的?直接抬轿子让她坐那才神气呢!
郁雨初靠着心里的这点畅想,纵使疼得呲牙咧嘴倒还是一路颤颤巍巍地回了家。
这地方也没有冰块,郁雨初叹了口气,本想直接上榻入眠,却又想到明天一早还要去尚阳县把这些海货卖了,她能躺着修养好些天,可这些海货可等不及。
就在郁雨初双手环抱着双腿坐在床榻边沿发愁的时候,一段记忆突然从她脑海中闪过。
轻快中带着些娇蛮的女声道:“林清河,你手上这个是什么东西啊?”
林清河要将小瓷瓶放回柜子里的动作一顿,转过身来,一板一眼地解释道:“这是伤药。”
“哦......”
年轻女子点一点头,又摊开手对林清河道:“能给我看看吗?”
林清河沉默片刻,自动无视了年轻女子伸过来的手,将伤药轻轻搁在桌上。
她也神色自然地从桌上拿起这瓶伤药细看,二人的动作都显得十分疏离。
年轻女子转了一圈这小瓷瓶,似乎也没发现这瓶子有什么特别之处,打开塞子,将鼻子凑近一闻,却是立刻“呕——”了一声,将头匆匆撇过去,手上动作飞快地将塞子又塞了回去。
“好辣啊!”年轻女子嫌弃地抬手捏了捏鼻子,将小瓷瓶放回桌上,问林清河道:“这里面都是什么药材啊?”
说到这伤药的药材成分,林清河似乎有了兴趣,开口就要回答——
“算了算了,就算你说了我也不懂这些。”
年轻女子摆了摆手,话锋一转,继续问道:“那这是治疗什么用的?”
林清河看见她如此嫌弃,默了默才开口解释道:“这是传下来的土方子,有活血、散淤、消肿、止痛的功效,你若是不小心磕着碰着哪儿了,用这个兴许能好起来。”
“真有这么好用?”她半信半疑地看着林清河,又问:“你用过?”
林清河点了点头,补充道:“就算磕破了好几处也无事,用了这个,总是比寻常的伤药好得要快些。”
年轻女子冷哼一声,一脸嫌弃地把瓷瓶又搁到桌上,“我才不会磕着碰着呢,你别咒我。”
是原主的记忆。
郁雨初若有所思地蹙了蹙眉头,这药的功效听起来倒是和红花油差不多,循着原主记忆力的位置,她便开始翻箱倒柜地搜寻。
终于在衣柜最下层的抽屉中找到了这个小瓷瓶,它边上倒是还有许多白色、青色的瓶子,但是郁雨初就是能肯定手里这瓶才是林清河先前说的伤药。
至于她为什么能如此肯定?
实在是这东西不仅如原主所说的那样辣,一打开盖子,只是轻轻扇闻,郁雨初就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这味道实在是有些刺鼻。
她虽不像原主一样对这气味反应那样大,却也是强撑着想要打喷嚏的冲动和隐隐的疼痛感,将已经有些红肿的脚踝仔仔细细地敷上了伤药。
不过这伤药郁雨初到底没亲眼见人用过,能不能起效果,她心里也是没底。
但翌日一早,她竟然惊奇地发现自己脚踝上的红肿已经消退了不少,活动腿脚时,也只有些轻微的酸胀感,倒是没什么痛感了。
她惊喜地看着昨夜被她随手放在床头柜的瓷瓶,有些宝贝地将它拿起,就想把它重新放回柜子里,以免这一个磕了碰了的摔碎了,里头的液体流光了就不好了。
不过郁雨初转念一想,既然这伤药也有止痛的功效,万一她等会到尚阳县了脚踝又开始痛可就不好了,还是先揣
在身上吧。
毕竟若是要去看郎中或是请人把自己送回来,那银子要花的可就多了。
穿戴整齐后,郁雨初抹了把脸,带上自己的大木桶又坐上了前往尚阳县的牛车。
一路晃晃悠悠的又来到了尚阳县郊外,郁雨初一个熟练且利落的翻身就跳了下来,往集市的方向去了。
不过她今早什么也没吃,来的路上倒是觉得有些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