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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这不是喜欢小姨子吗?

沈知意没心情欣赏面前的歌舞,随口扒拉了两下菜肴,抬眼一看坐在他对面的江逾白不知在何时已经消失不见。

她心下微慌,起身寻找,却发现江逾白正站在角落里,与一名身着红衣的舞姬低头私语。那舞姬面容娇媚,眉眼间尽是风情,与江逾白相谈甚欢。

沈知意心中涌起一股酸意,却也明白自己无权过问。她转过身去,不想打扰他们。

公主坐在七皇子身旁,面色惨白,用唇脂掩盖了过去,只有时不时的咳嗽声,岑风行说永安公主只是受了些风寒并无大碍。

宫阁高楼,红漆瓦砖,高大的宫墙围住了多少女人的一生。与不她们的欢笑、泪水、爱恨都在这宫墙之内展开,却又不得不在其中挣扎求生。

沈知意坐在窗边,目光透过窗棂,看着那片被宫墙围住的天空,心中满是无奈甘。她的前世被禁锢在这里,每一天都过得提心吊胆,生怕行错一步,触怒了那些不可一世的贵人。

如今又回到这里或许真的是天意也不一定,这场宴会本就充满尔虞我诈,现如今她更得把握好这个机会。

淑妃娘娘的死讯并没有影响这场宴会,秘密举办了丧事,皇帝下令一切从简,淑妃的娘家并不是什么重要的官职,他们一家胆小如鼠,不敢声张。

拿了皇帝给他们的抚恤金乖乖闭嘴,淑妃本就是当年被父母强送入宫中选秀,意外选上。

靖帝对她的宠爱也是在先皇后身死之后,看在她与先皇后交好的面子上,对她多加照拂。

沈知意偏过头去正巧看见了进来送膳的宫女,颇有些眼熟,知道瞥见她嘴角的那颗痣才想起,这就是当年打死茯苓的那个小宫女。

约莫大茯苓二三岁的年纪,却有如此狠心,那日茯苓被打得奄奄一息,就是这个小宫女在众目睽睽之下,毫不留情地将她活活打死。

跟在沈青禾身边没少做坏事,跟在沈青禾身边的应该还有一个丫头叫沫锁,眼下沈知意还未瞧见她,多半是还不能来参加回朝宴。

能来回朝宴的宫女都是有品级的,这里坐着的都是些达官显贵,出手阔绰,赏银都是他们好几倍的月钱,有的为了能来

知意心中暗道,再低头看了一眼身旁空空如也的座位,她微微皱眉,心中五味杂陈,看着小宫女端着膳食,步履轻盈地走了过来。

那小宫女长得颇为清秀,嘴角一颗黑痣,让她看起来有些狡黠。她低头走着,忽然脚下一滑,手上的托盘瞬间飞了出去,热腾腾的汤水溅了一身。

小宫女惊呼一声,整个人跌坐在地上,脸色煞白。

“大胆宫女!”

“陛下饶命,小姐饶命!”

今日是先皇后的祭日,靖帝岂能容忍一个小宫女这样捣乱,拖出去,杖毙

小宫女脸色苍白,眼中满是恐惧,她磕头求饶:“陛下饶命,小姐饶命!”然而,声音淹没在周遭的喧嚣中。

这样的事情在这座宫墙里上演了太多,多到她都记不清了。

其他宫女看到这样,纷纷吓得不敢抬头。皇帝铁青着脸,目光凌厉,宫女们吓得瑟瑟发抖,连大气都不敢出。好在天枢国六皇子在场,靖帝不愿在敌国面前将事情闹大。

御膳房宫女和太监正在整理好队形,他们有的人看见侍卫将刚才的宫女给拖出去,他们心里都明白,这人的下场必死无疑。

跟在沫锁旁边的小太监是今年新进宫来的,宫里头有些规矩还不太懂,“沫锁姐,要不咱不去宴会了吧。”

“你懂什么?”沫锁呵住他,这小太监胆子怎么比她还小,她刚进宫那会知道这皇宫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可那又如何。

若是跟对了主子,那她也能享受荣华富贵,比在宫外奋斗一辈子要强。

“宴会上的达官显贵可是他们这一辈子都企及不到的高度,若是哪个达官贵人能赏些银钱,或是看上了自己的容貌,我就可以不用在这宫中卖命了。”

最主要的这次宴会连天枢国六皇子和七皇子都会来,传说六皇子面容秀气,就是不见六皇子,见一见天子也是她的福气。

“沫锁姐,可是万一你跟蓉儿一样,被......”

蓉儿就是刚才因为冲撞了沈知意在殿前失仪,被乱棍打死了,殿里的都是些达官显贵,是他们惹不起的贵人,若是出了任何差池......

小太监的担心不无道理,可她才不怕,“你若是连这点准备都没有,当初入宫干嘛?”

小太监咬紧嘴唇,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是走投无路京中一户人家好心收留自己,家中小妹重病没钱医治,他将自己买入皇宫,换了些钱财给小妹治病。

“好了,我不想听。”沫锁打断他,刚才你可看见睿王坐在什么位置?小太监点点头,睿王身子残疾,行事毒辣,但对待下人,出手相当阔绰。

小太监点点头,附到她耳边低语,待小太监走后。

血啼等在她的必经之路上,小姐同她描述过此人模样,将一包粉末交到她手里,血啼放在鼻尖闻了闻,有些呛鼻,但绝不是什么毒药。

她还好心提醒过小姐,“沈小姐,这玩意儿毒不死人,你要是想杀什么人,尽管吩咐,用不着和我客气。”

“这不是毒物,只是能倒是孕妇腹疼的药沫,对身子并无大碍。”

沈知意说这话时,她低着头,她心里明白,若非必要,她也不愿意用药,用药便是多事,容易招人怀疑,但是对付沈青禾这样的女人,不必顾忌这么多。

要是就让她这么死了,反倒是太便宜她了。

要受世人指点,一辈子人间炼狱痛苦地活着,这样才能慰藉沈家在天亡灵,慰藉沈家军上万将士亡魂。

“沈青禾怀了谢三的种,我助她‘风风光光’嫁过去。”

沈知意话语中满是不屑,沈青禾常年被谢少恒灌堕胎药,女人本就身子虚弱,若是没有好好调养,身子便会垮掉,可她并非要她肚子里孩儿的命。

这点剂量微弱,更何况这些东西对产妇身子并无伤害。

“我去,那谢少恒不是跟小姐你有过一纸婚书,怎么现在和你妹妹有这一腿?”血啼除了习武杀人就没有什么别的寻常人的爱好。

唯一算得上正常的爱好就是八卦,听墙角。

血啼摇头拍手,求沈知意讲出更多劲爆消息,感慨道:“不愧是皇室,恒远王连这方面都别有洞天,这不是喜欢小姨子吗?”

原本以为睿王的龙阳之好就已经是皇室的上限,没想到恒远王还是更胜一筹。

沈知意看着血啼这个反应,感叹她若是待在鸢阁做情报工作,定然比在锦阁搞刺杀更厉害。

“对了,小姐,密探传来消息,在扬州并没有找到沈青禾的母亲宣婉的籍书。”

鸢阁负责打探情报,锦阁负责暗杀,鸢阁那边传回消息,扬州城确实是有一位名叫宣婉的青楼女子,不过很早被一个当官的人家买回去了。

后来张家因为牵扯到盛太子谋逆,张家揭被斩首,宣婉意外逃了出来,但又传言说宣婉入府后被张家小姐,拿烙铁毁了容。

“继续查,这其中定然有蹊跷。”

沈知意坐在红檀木椅上,手中把玩着玉如意,她闭目养神,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心里明白,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沈青禾对她的恨,必然也是事出有因。

她倒要看看,这个妹妹究竟还有什么花样。“小姐,属下还有一事禀告。”血啼站在她身后,轻声说道。

沈知意睁开眼睛,淡淡地看向她,“说。”“小姐让属下查的那些账目,属下已经查清,确实是户部尚书动了手脚,小姐要他好看,简直是易如反掌。”

血啼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她最是看不惯那些贪官污吏。沈知意挑了挑眉。

“沈鸿这个人原本以为只是和睿王有勾结,没想到竟然联合户部尚书,染指漕运。”

沈知意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她脑海中闪过沈鸿的脸,前世,这个男人在沈家倒台之后,摇身一变成为睿王手下得力干将。

她一直以为他只是和睿王有勾结,却没想到竟然还和户部尚书有染。

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闪过一丝凌厉。她仿佛看到沈鸿在昏暗的房间里,和户部尚书勾肩搭背,低声交谈着什么。他们的脸上都带着一丝阴险的笑容,手中的钱财仿佛是他们的命脉,贪婪地吞噬着他们的灵魂。

而她,就是那个要将他们拉下深渊的人。

不愧是江逾白手下的人办事效率高。“那就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两天她得想办法回一趟沈府老宅,这宅子还是当初祖父给他们留下来的,如今分了宗二房自然是不能住进去,连去趟沈府都得先备好庚帖。

“血啼,你能为我寻一件大小合身的夜行衣吗?”

“小姐,你这是?”血啼自然知道沈知意想干什么,如果是交易自然会留下一些证据,她要回去,可她眼下和沈鸿剑拔弩张,万一被沈鸿抓到,不说沈鸿,就是洛氏也不会轻易放过她。

她不能看着沈小姐出事,“小姐,不可。”

沈知意只是安慰道:“沈府我在那住了十几年,没有人比我更适合去,放心江督主也教了我这些日子,我虽拳脚不行,但好在暗器用得不错,不会有事。

血啼不再说什么她知道这位小姐性子倔,多说无益只能祝她平安。

她们俩身形差不多,一时间血啼也弄不来新的夜行衣只好将自己的拿给了她,“小姐,我和你一起去。”

沈知意摇头,就算自己被发现了,也可以借口自己落下什么东西,她还是姓沈,沈府不敢为难自己。

“督主,属下拦不住。”血啼向江逾白禀报了此事。

“无妨,本督正好要去趟沈府,睿王的证据得收集起来了,网已经撒得这么大了,是时候收网了。”

江逾白轻功极好率先一步到达沈府,约莫过了一会看到屋檐下有个身影细淅淅簌簌,环顾四周无人后拨开杂草,赫然出现了一个狗洞。

一个穿夜行衣的女子就这么钻了进去。

江逾白:“......”

罢了,江逾白一个箭步,脚尖轻点屋檐借力,直接越到了对面,沈知意就在下面摸索着,跟着她一会就找到了沈鸿的书房。

沈鸿眼下还没回府,府里的下人这个点早已经将院子打扫好,没有主人家的吩咐是不会轻易过来的,院子里基本上没什么人。

沈知意潜入进去就看见洛氏在房间里捣鼓着点什么香。

“有了这香,老爷定然会让我怀上个大胖小子。”

沈知意有影响,当年自己嫁到了恒远王府后是有听闻大房的二奶奶身子有喜,她原本想借着这个回娘家看看,谢少恒知道她想回来,说了几句好听的话,将她哄着。

说白了就是不许她回娘家,可怜沈知意当时还觉得是谢少恒在心疼自己,担心自己路上奔波。

可是后来那个孩子不知怎的就传出了死讯,夭折在襁褓之中。

说着想到了什么,“想当初宣婉不就是用这个爬上了老爷的床吗?老爷慈善,将你发配给了沈安那个命硬的,他若是在沙场上死了,咱们还能捞到好大一笔钱。如今,回来了偏偏受到贱人的挑拨要和我们分家。”

听到这话,沈知意瞬间明白了为何当初为何会和沈鸿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勾搭上关系,而且沈青禾她根本不是父亲的女儿!所有人都在骗他们!

沈知意眼见着就要冲上去将洛氏痛骂一顿,把真相公之于众,这些人不惜损害父母亲的名节,我父亲根本就没有背叛过母亲!

就在这时一双手捂住了沈知意的嘴,“别出声,”洛氏听到响动立马起身过来查看,江逾白护着她躲到了床底下,正好沈鸿踏了进来。

洛氏连忙上前为老爷更衣,明显今日沈鸿心情愉悦,给足了洛氏好脸色。

洛氏为他宽衣解带,洛氏颇有些姿色又会些床上手段,这些年除开外面那些货色,沈鸿最宠的就是洛氏,“盛氏回来了吗?”

听见这话洛氏瞬间不乐意了,“老爷,大夫人说她这几天心情不好,过两天回来。”

江逾白捂住沈知意的嘴,将她护在一旁,香薰的作用惹得两人脸上微微红晕,江逾白给沈知意捂好了口鼻却无暇顾及自己。

紧靠着床沿上面传来的震动和娇嗔,听得他们面红耳赤,这香薰实在是厉害。

江逾白将她护在怀里,取下她头上的簪子在掌心划开一道口子,试图让自己保持清醒。

江逾白察觉到了她的动静,眉头微皱,“别动。”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在密闭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惑人。

沈知意的心跳猛然加速,她咽了咽口水,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她刚想开口,江逾白突然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嘘,别说话。”他的眸子警惕地看向了木床外。

沈知意心领神会,二人摒息以待。

外面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伴随着几声粗重喘息,似乎有人正在靠近。

江逾白紧紧地护着沈知意,他的心跳有规律地敲击着她的耳廓。上面传来一阵粗狂的声音:“梅儿,别耽误了正事。她会回来的,闹脾气不是这样闹的。”

她儿子还在自己手里,盛鸢,我就等着你乖乖送上门来。

接着是一阵脱衣服的声音,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欲罢不能的味道。

江逾白的目光微闪,他低头看向沈知意,发现她正睁着一双清澈的眸子看着自己。

他轻笑一声,在她耳边低声道:“闭上眼睛。”

沈知意的心跳如擂鼓般狂烈,她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突然,一具灼热强健的身躯紧紧贴了上来,密不透风地禁锢住了她。江逾白的气息带着清冽的草木香席卷而来,与她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沈知意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涌到了脸上,她想要挣扎,却被江逾白更紧地搂住。

“别动。”他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沈知意不敢再动,她的心跳得更加猛烈了。她能感觉到江逾白坚实胸膛上急速跳动的心脏,也能感受到他硬朗的下颌划过她的脸颊。他们的呼吸、汗水交融在一起,让人无法分辨彼此。

就在这时,木床剧烈地摇晃起来,伴随着粗重的喘息声和剧烈的床板咯吱声。江逾白的手指紧扣着沈知意的肩膀,他的肌肉紧绷着,仿佛在竭力控制着什么。

沈知意的心跳如鼓点般密集,她能感受到江逾白的炽热体温和强健的肌肉线条。他的每一次呼吸都吹拂在她的颈侧,让她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

过了好一阵,上面颠鸾倒凤的声音才消停会,江逾白趁着这时候将她和自己连带着从窗户翻出去,直到在外面沈知意才敢查看他手上的伤势,刚要伸手过去,就被江逾白躲开。

沈知意一愣,眼神里带着几分担忧:“你手上的伤……”

江逾白低头看了一眼,发现掌心的伤口已经被血迹染红。他淡淡一笑,安慰道:“无妨,一点小伤而已。”

两人潜入沈鸿的书房,屋内有一张精细的木桌和几把椅子,角落里堆放着一些杂物。江逾白点燃了一支蜡烛,微弱的光芒在屋内摇曳。

“谁?”

江逾白听见脚步声一把将人擒住,“沈小姐饶命,我是止云。”

止云和花挽都是跟在洛氏身边的丫鬟,沈知意走时特意让衔青找到她们,问两人是否愿意跟着自己。

沈知意看清来人后,江逾白立刻松开手,身材矮小,穿着青色衣裳,脸上带着几分惊慌。

她从怀中掏出一份信件,记录了这些日子睿王和沈鸿私底下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小姐,老爷的账本就藏在那个暗格后,小姐若是有机会请一定要替花挽报仇。”

沈知意心中一惊,“花挽怎么了?”

止云忍不住哭泣,“花挽她......她被老爷强行玷污后自尽了......”

来不及悲伤,止云恨不得将在沈府的消息都告诉她,沈老夫人床底下藏着的就有关沈青禾的身世,二房搬了出去,老夫人也不藏着掖着,府里行事都变得大胆了许多。

感情这些年,防二房跟防贼一样,亏她以前还拿他们当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