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明媚的春日里,茯苓轻巧地走进厨房,开始准备教沈知意做桃花羹。厨房里弥漫着桃花的香气,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茯苓和沈知意身上,形成一片温馨的光影。
茯苓手法熟练地洗切着桃花瓣,沈知意则在一旁仔细地观察着。茯苓耐心地解释着每一步的要点,沈知意则用心地记下。
当桃花羹在锅里咕嘟嘟地翻滚时,整个厨房都充满了诱人的香气。沈知意轻轻舀起一勺桃花羹,放入口中,甜美的味道立刻充满了整个口腔。
“小姐,我还是不太相信四小姐。”
她的担心不无道理,若是她以此为契机向沈府邀功,沈知意这段日子走过的路都被茯苓看在眼里,其中滋味多苦,她不愿看到自家小姐再受折磨。
沈知意深吸了一口气,冷静地分析道:“如果她真的把这件事告诉了府里,我们也不必过于担心。毕竟,她没有证据证明我们做了什么。而且,她自己的日子也不好过,不太可能得到别人的信任和支持。”
“但是,我们也要做好应对的准备。如果府里真的开始调查,我们需要找一些可靠的证人来证明我们的清白。同时,也要想想如何应对洛氏等人的攻击,防止她继续在背后中伤我们。”
“小姐,我明白了。我会密切关注府里的动静,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我会及时通知你。”茯苓坚定地回答道。
沈知意满意地点了点头,她知道茯苓一向办事稳妥,有她在,自己也能安心一些。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沈知意便让茯苓去休息了。
她知道,接下来的日子里,她要更加小心谨慎,不能让洛氏等人有机可乘。同时,她也要更加努力地演好她眼下装病的角色,让那些想看她笑话的人无话可说。
沈知意走到书房,打开一个柜子,轻轻按动机关,一个秘密的藏书格滑了出来。她小心翼翼地将从祠堂带回的那本兵书放入其中,这个藏书格只有她知道。
沈知意又拿出一个空白的竹简,脑海里回想着那日大火在房梁上看见的图文。那些图文字符如同萤火虫般的微弱光亮,在黑暗中闪烁。
她深吸一口气,稳定思绪,小心翼翼地模仿着那些符号,将它们一一描绘在竹简上。她的手指轻巧地在竹简上滑动,笔尖流淌出墨水,落在竹简上,如同流淌的溪水。
她仿佛看见那本兵书在熊熊燃烧的火焰中舞动,每一个字迹都像是被火焰洗礼过的战士,坚韧不屈。
沈知意的心跳随着笔尖的节奏跳动,她的灵魂仿佛与那些战士共鸣,与那本兵书同呼吸,共命运。
几个时辰过去,听到茯苓在外面敲门,沈知意特意嘱咐过自己在书房时不要打扰,所以茯苓只敢在书房外。
茯苓在门外轻敲了几下,“小姐,老爷和夫人过来了。”
沈知意收起竹简,迅速将藏书格推回,关上柜门。她理了理衣衫,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她知道,接下来的一幕,才是最考验她的时刻。
“我马上过去。”
项锦竹在街上排场十足,马车缓缓行驶,引来路人纷纷侧目。而车内的项锦竹,正紧张地梳理着思路。
沈府和项府相隔不远,项锦竹几乎是将所有的东西全给搬来了。
马车终于停在了沈府门前,项锦竹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衫,优雅地走下了马车。她抬头看见沈府那高大的门楼,心中不禁有些忐忑。
沈知筠跟在后面,“娘,知意的伤势真的没事吗?我们真的要从沈府搬出来住着儿啊?”
项锦竹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拍了拍沈知筠的手,示意他安静。
“沈夫人。”茯苓在门口迎接,看到项锦竹的排场,虽然有些惊讶,但还是保持着得体的微笑。
“这不是江督主的府邸吗?我们一大家子搬过来算怎么回事?”沈知筠嘟囔个嘴。
他的担忧固然没错,项锦竹拿出官府的印章,递在他面前,“如今这座宅子,是你老娘我的了。”
沈府那个吃人的地方,再待下去,她不得再一次将自己的儿女给输光?
沈知筠接过官府的印章,瞪大了眼睛,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母亲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这些大小事都打理好了。
沈府固然荣华富贵,却如同一个巨大的漩涡,随时可能将他们吞噬。而项锦竹,是要将他们从那个漩涡中拉出来,给他们一个全新的开始。
沈安跟在两人身后,既然是夫人的决定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更何况,沈老夫人压根也不是他亲生母亲。
他的亲生母亲是沈老夫人的阿妹,早年间因着某些事情被逐出了沈府,他自幼跟随父亲长大,对母亲并没有多少记忆。
后来父亲去世,他才被沈老夫人接回了沈府,认祖归宗,过继在沈老夫人膝下,然而在沈府的日子,并不如他想象中的那般美好。
沈老夫人对他这个外来的儿子一直心存芥蒂,明里暗里总有些不待见他。
如今看着项锦竹的决定,沈安心中不禁有些感慨。他知道项锦竹是为了儿女的前程着想,他抬头望去,只看见项锦竹挺直的背影,坚定而决然。
他默默地叹了口气,却也知道自己无法改变什么。他只有紧跟在项锦竹的身后,守护这个家,守护自己的妻儿。
眼前的景象让他有些吃惊。这里的布置极其豪华,又别有一番韵味。庭院中的假山、池塘、花木都显得格外雅致。
沈安不禁感叹,这里不愧是江都督主的府邸,果然非同一般。
沈知筠看着妹妹,心中满是担忧。他知道,沈知意的身体虽然无恙,但气色显然有些苍白。他轻抚着妹妹的胳膊,细心地询问着,“身子怎么样了?可有什么不适?”他的声音温柔而关切,仿佛一阵春风拂过沈知意的心头。
沈知意微微一笑,想要安慰哥哥,却发现言语在此刻显得如此苍白无力。她抬头望向哥哥,“我没事,哥哥不用担心。”
等把家人安顿好,沈知意才松懈下来,项锦竹找到她问她喜欢什么样式的庭院,这府邸毕竟先前是在江督主名下,眼下她得买一个自己的宅子。
她轻轻地握住项锦竹的手,“娘,这件事你来操办就好。我算了算,明日就是青禾回府的日子,把她接到咱府上吧。”
沈知意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她算了日子,前世差不多是这个时候沈青禾怀上了谢少恒的孩子。
她才刚嫁入恒远府没多久,谢少恒就纳了她的妹妹,后来沈知意才知道她早就怀上了写谢少恒的孩子,自己不过是一场笑话。
项锦竹甩开她的手,眼中满是决然,“我不同意,沈青禾算什么东西,也敢踏进我们家里。”
“你啊,就是太善良,善良会被人欺辱的!”
项锦竹的话让沈知意愣住了,她没有想到母亲会如此坚决地反对。她看着项锦竹,眼中闪过一丝不解和委屈。她知道母亲是为了她好,但是她并不想让沈青禾受到伤害。
“娘,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我并不想让青禾受到伤害。”沈知意轻轻地说道,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项锦竹看着女儿,心中不禁有些心疼。她知道女儿善良,但是这个世道,善良并不能够解决问题。她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女儿的手,“傻孩子,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就能够做到的。”
沈知意叹了口气,母亲最近的表现确实有些不同寻常。她记得以前母亲虽然对沈青禾不冷不热,但至少在吃穿用度上从未亏待过她。现在看来,母亲的态度确实有了很大的转变。
“母亲不要担心,知意会保护好自己的,再说了,咱们二房都走空了,留下个沈青禾,让外人瞧见了,还得说我们二房狠心。”沈知意的话让项锦竹不禁有些愣住。
她看着女儿,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和心疼,项锦竹默默地叹了口气,她知道女儿已经决定了,自己也无法改变什么。
她轻轻地拍了拍女儿的手,无碍,本郡主也算是走南闯北过的,绝不会再栽在一个小辈身上。
放心,阿娘会保护好你的。
阿娘放心,知意不会再让家人受到半分伤害了。
沈知意看着手中的掌纹,冷笑一声,沈青禾,你不是做了梦都想嫁给谢少恒吗?如今我成全你。
她眼神微眯,心中早已有了计划。她知道沈青禾对谢少恒的痴迷,也知道谢少恒对沈青禾的利用。
她要做的,就是利用这一点,让两人去斗个头破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