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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我的弟子,我自然要尽心尽力

沈知意穿着斗笠遮住面庞,刑场中央乌泱泱围满了人,沈知意站在不起眼的角落,正好能注视到这一切。

沈家无人前来,沈家二房自然是不在意她的生死,就连洛氏都不敢来看女儿最后一眼。

人群中有人窃窃私语,说沈家大房的小女儿早就该死了,心肠歹毒,活着也是浪费粮食。

沈知意冷冷一笑,死了好。

午时三刻终于到了。

监斩官举起斩刀,刚要下令,沈知意忽地抬起斗笠,露出一双清亮的眸子。

“且慢!”

众人回头,只见沈家大房嫡公子沈鹤之站在人群中,露出一张倾城倾国的容颜。

监斩官皱了皱眉,问:“沈公子,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沈鹤之勾唇一笑,走上刑场,“我想和家妹说最后一句话。”

监刑官点点头,默许他上前,沈鹤之俯身贴在沈润雪耳边:“好妹妹,一路走好。”

沈鹤之转身,望着沈知意,目光冰冷。他盼着这对兄妹死,可盼了好久。

如今,一个成了废人,一个成了亡魂。真是大快人心。

刑场上一片寂静,只有风吹过刑台的声音和人们屏息的声音。

沈知意侧过身子,试图不让沈鹤之注意到她。她紧紧握住茯苓的手,温柔地为她蒙上眼睛,轻轻告诉她:“不要看。”

侩子手手起刀落,沈鹤之期待已久的时刻终于到来。

刑场上回荡着一声凄厉的惨叫。茯苓吓得惊声尖叫,沈知意紧紧抱住她,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她的视线。

人群中传来一阵惊呼,她紧紧抱着茯苓,一步步走出人群。

蓦然她在人群中看到一抹熟悉瘦小的身影,看不清人,她只觉得莫名地熟悉。

罢了,或许是自己眼花,沈知意没有在意,转身离开。

江府。

“从今天开始,我教你杀人。”

江逾白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他看着她的眼神深邃如海,仿佛能看透她的内心。

他随手摘下一枝山茶花,递给她。那枝山茶花红艳艳的,花瓣上还带着露珠,显得格外娇艳。

她接过那枝山茶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更是将自己的前途命运攥在手里,她要变强,要坐上那至高之位,要权势,要江山。

“站在这里,扎一个时辰的马步。”江逾白的声音不容置疑,他的目光犀利,仿佛能看透她的内心。

“沈小姐野心很大,我若直接教你暗器,便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与敌人交手时你不出半招便会被拿下,”

她咬紧牙关,点了点头,然后默默地站在那里,扎起了马步。山风吹拂着她的头发,拂过她的脸颊,让她感到一丝凉意。她闭上眼睛,深深地呼吸着山间的清新空气,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决心。

这是她变强的开始,这是她走向未来的必经之路。

江逾白站在她的身边,目光如炬。

一来二去,沈知意这一个月都跑来这里扎马步,咬紧嘴唇,汗水湿透了她的衣衫,却从未有过一丝动摇。

江逾白看着她的坚韧,心中暗暗赞许。

师叔,你托我照顾的小女娘心性倒是不错,就是没当年从雪地里抱回来那会乖巧了,不过这样也不错。

这段时间江逾白都在教沈知意力量,脚下不稳一招一式都会出现破绽,而一点破绽在对决中都是致命的。

只有拥有足够的敏捷,才能发挥出暗器的最大威力。

江逾白没有说话,只是站在楼上目光注视着沈知意。衔青凑到他身边,继续说道:“义父,你对那沈小姐也太上心了吧。”

江逾白闻言,淡淡地看了衔青一眼,道:“她是我的弟子,我自然要尽心尽力。”

再说,她是师叔托付给他的女娃娃,自然要照顾得好些。

“可她……她毕竟是个女子,这样的训练未免太过辛苦。”衔青忍不住说道。

江逾白看了她一眼,道:“女子又如何?如果想要得到一些东西,就必须先付出一些东西。她既然想要得到力量,就必须承受这份辛苦。”

衔青听了,不禁有些沉默。他知道江逾白的话有理,但是看着沈知意那疲惫的身影,他心中却有些不忍。

“师妹最近好些了吗?”

“公主殿下她......”衔青长叹一口气,“还是不见好转。”

自从永安公主在衙门面前敲了鸣冤鼓后,这件事就传到了靖帝的耳朵里。

龙颜大怒,堂堂公主这般做法简直是辱没皇室颜面!

他当即下令将永安公主抓起来,责令她跪在宫门前,好好反省。

永安跪在宫门前,身姿笔直,目光坚定。她没有低头,没有屈服。

靖帝听后怒不可遏,立即下令将永安公主禁足于公主府内,未经允许不得踏出半步。

公主回到府中后,不久便开始精神恍惚,这两日无故晕倒,却始终查不出病因。

江逾白闯入太医院,召集了宫中所有的太医们前来为公主诊治。然而,这群太医们个个摇头晃脑,口中议论纷纷,却没一个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江源白心中愈发恼火,他痛斥了这群无能的太医们一顿。

“你治不了,总有人能治。”

公主府内,永安公主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双目紧闭。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眼下公主府有靖帝还有好些大臣的眼线盯着,就是要寻他的错处,毕竟洛氏一案他也牵涉其中。

“呵,几个老掉牙的老东西,”江逾白吩咐衔青准备些东西,“我去趟公主府,你去找岑风行,叫他速来。”

“我也要去。”沈知意的声音有些虚弱,她站在江逾白的身后,脸色苍白。

刚扎完马步,整个人都要虚脱了。

江逾白回头看了她一眼,微微皱了皱眉,却没有说话。

公主虚弱地躺在床上,她是疯神医的弟子,怎会不清楚自己的身体?她出生那会本就遇上难产,是师父这些年照顾,她才活这么久。

江逾白站在床边,目光凝重。他伸手轻轻搭在公主的手腕上,他只会一些简单的把脉,感觉到她脉搏微弱而无力。他心中一紧,知道情况不妙。

“岑风行他人呢?”

“甩开那些探子费了些时间,我来晚了。”岑风行。

岑风行站在床边,目光凝重。他伸手轻轻搭在公主的手腕上,感觉到她脉搏微弱而无力。他心中一紧,知道情况不妙。

“公主这是怎么了?”沈知意低声问道。

哑婢站在他身后,脸色苍白,身体微微颤抖。她咬紧嘴唇,没有说话。

岑风行回头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道:“她的脉象紊乱,而且身体内部似乎有某种毒素在侵蚀着她的身体。

永安公主眼中满是疲惫和无助。她轻轻摇了摇头,道:“师弟你来了,我没事,只是有些累了。”

沈知意心中一阵酸楚,她走上前去,轻轻抱住了永安公主,道:“公主,对不起,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岑风行给她喂了定魂散,暂时稳住了她的脉搏。

他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江逾白,跟着他出了房间。

哑婢站在床边,眼泪汪汪。

两人穿过长廊,来到了花园中。月光透过云层,照在两人的身上。“你知道是什么人下的毒吗?”岑风行低声问道。

江逾白摇摇头,“还不清楚,我已经让衔青去调查了。”

岑风行深吸一口气,“这个毒非常罕见,我只在莫城见过。我需要一些时间来研究,还有寻找解药。”

“莫城?”

莫城的街道狭窄而古老,是南疆的一座不起眼的小镇,位于东陵与南疆的交界处。这个小镇安静而神秘。

公主需要好好静养调修身子,待她熟睡后,沈知意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她穿过长廊,步履轻盈,仿佛每一步都在计算着距离。她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一片寂静的庭院。

沈知意来到了一处偏僻的角落,这里有开满了海棠花。

奇怪,这花未免也开得太娇艳了吧。

沈知意站在海棠花丛中,她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娇小。她抬头看着满树繁花,每一朵花都娇艳欲滴。

她伸手轻轻抚摸着花瓣,那柔软的触感让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感。她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能闻到花香的甜美。

不对,这花味道好古怪。

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上,斑驳的光影映照在她的脸上。

就在这时,一阵微风吹过,花瓣轻轻飘落,落在她的发间、肩膀上。她睁开眼睛,看着那些飘落的花瓣,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悲伤。

这是......

沈知意的心中一阵紧缩,她的身体微微一僵。她的手指轻轻颤动,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她知道,这是一种名为临花散的毒药。这是一种南疆的蛊,以临花散为名,其毒性极强,一旦摄入,便会令人痛苦万分,直至死亡。

月光如水,照在她的脸上,她感到自己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她回头看了看房间的方向,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悲伤。

她感到自己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仿佛每一寸肌肤都在颤栗。

这种毒会让花开得更加娇艳,常开不败,顺着花粉,吸入人体。看着这海棠树开得娇艳,实际内部已经被毒侵蚀,等药效过去,便会枯萎。

人,也一样。

当年她在战场上曾亲眼见过敌军用这招攻下了一座城池,城中百姓宛如被吸干了精气,油尽灯枯,伤亡惨重。

沈知意心中焦急,她不能再让公主待在这里,她必须带她离开。

“得赶紧带公主离开这里。”沈知意低声道。

她不再犹豫,立刻转身离开,穿过长廊,来到庭院中。

庭院中一片寂静,只有月光洒在地上,照在她的身上。

她快步走到公主的房门前,推开了房门。

公主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紧闭着眼睛,沈知意心中一紧,她立刻走上前去,轻轻推醒了公主。

“公主,我们必须离开这里。”她低声道。

公主府附近都是眼线,要想带公主出府,谈何容易?

永安公主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她,眼中满是疑惑。

岑风行也察觉到了院子里的异样,夜风拂过,海棠花瓣随风飘落,落在他们的发间、肩膀上。

江逾白看着岑风行,“你怎么了?”

岑风行伸手摘下一朵海棠花,放在鼻尖嗅了嗅。深吸一口气,“这花,有古怪。”

“是临花散。”他脸色一变,“这是一种南疆的蛊,以临花散为名,其毒性极强,一旦摄入,便会令人痛苦万分,直至死亡。”

“公主,还请离开公主府。”岑风行沉声说道。

江逾白和衔青也跟在身后,一脸警惕地看着周围。

“可是......”公主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周围,然后说道,“如果本宫走了,会连累你们。”

哑婢早就换上了公主的服饰,走到公主面前跪下,公主看到她这副模样脸色一惊,她猜到有人对她图谋不轨,这几日她苦于身子乏力一直没有办法。

哑婢此举无非就是假扮成自己,给自己争取逃亡的时间。

哑婢缓缓掀起手臂,上面的疤痕已经溃烂,她这副身子已经是强弩之末。

公主心头一惊,眉头紧锁盯着她的手臂,她正准备仔细查看,哑婢突然将手缩了回去,她早已时日无多,这是她能为公主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那日哑婢不小心撞见了沈青禾在海棠树上洒那些药水,她并不知道那是什么毒药,只觉得公主喜爱的海棠开得更娇艳了。

沈青禾将剩下的药水倒在哑婢的肌肤上,警告她胆敢将此事说出去,定然饶不了她家里人。

公主,奴婢已经没有多少时日可活了。

就让我为你做最后一件事情吧。

岑风行看了哑婢的伤势,摇摇头,她已时日无多,最多还有半月。

公主心头一震,她看着哑婢坚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悲伤。她知道,哑婢是为了她,才选择留下来的。

蓦然,公主感到一阵头晕,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她瞥了一眼哑婢。刚才哑婢瞧见江逾白一行人赶来时,便偷偷往公主的吃食里下了一点迷药的东西。

公主心中一惊,立刻意识到哑婢给她下了一种迷药。

她想要挣扎,却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