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的街道并不平静,灯火闪烁,余光倒映在脸庞上,光影交错,宛如一幅阴暗的画卷。
沈知意拉着公主这看那看,身后的随从手都快提不过来了,她们还是没有尽兴。
沈知筠和江逾白则是一路,这路上两人沉默不语,沈知筠欲言又止,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夜色中,两队人越逛越远。
几个地痞闲逛着,目光如炬,上下打量着一行人的穿着,终于等到这几人分开。
他们的眼里满是贪婪和欲望,仿佛从这些人身上无论搜刮点什么都够他们富裕一整子的。
他们的步伐轻浮,带着一种危险的节奏,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到紧张。他们的目光犹如冰冷的箭矢,射向一行人。
每一次眼神的碰撞都像是一场无声的较量,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味。
他们身上的衣服破旧不堪,却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凶悍,拦在他们面前。
“你们想干什么?”沈知意怒道,他挡在公主面前,怒视着几个地痞。
“哟,小娘子,陪哥哥好好玩玩儿。”几人说着就冲向公主,公主护住怀里的小猫,不断后退,“我是公主,我看你们谁敢动我?”
“哼,公主?老子管你是啥,今天你敢不跟老子走,老子就让你知道知道厉害!”几人说着,一把推开沈知意,抓住了公主的胳膊。
沈知意察觉到这群人里,还隐藏着一些武功高强的杀手,沈知意挡在公主面前,“公主快跑!去找我阿兄!”
公主闻言,慌不择路地往前跑去,几个地痞见公主跑了,便想去追,却被沈知意挡住了去路。
“你们先过了我这关再说!”
沈知意拔出腰间的剑,眼神坚定地挡在了公主的退路上。
那几个地痞互相看了一眼,露出凶狠的表情,他们挥舞着棍棒,朝着沈知意冲去。沈知意挥舞着剑,身形灵动如风,与那几个地痞战在了一起。
剩下的那个地痞,手里握着一把短刀,眼神里满是阴狠。他一步步逼近沈知意,脸上带着残忍的笑意。
“你很不错,竟然能抵挡住我们这么多人。”地痞舔了舔嘴唇,仿佛在品味着即将到手的猎物。“但是,我和他们这些下流玩意儿可不一样。”
沈知意冷冷地看着他,心中明白,自己不能有丝毫的松懈。
她紧握着剑柄,剑尖微微颤动,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火药味。
地痞突然暴起,手中的短刀犹如毒蛇般朝沈知意刺去。而沈知意也瞬间反应过来,她身形一侧,躲过了短刀的攻击。
却让那蒙面杀手找准了机会,刺向了沈知意的胸口。
转身跳入了旁边贯穿整个城市的小河里,
冷冷的刀尖穿过衣衫,肌肤被割破,血液染红了刀刃。沈知意闷哼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踉跄了几步。
她抬头看向那蒙面杀手,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打不过,还跑不过吗?她转身跳入了旁边贯穿整个城市的小河里。
河水瞬间淹没了她,她只觉得胸口一阵疼痛,但那疼痛却让她更加清醒。她用力划动手臂,向河岸游去。
等沈知筠和江逾白赶到,现场只留下一滩血迹。沈知筠眼眶通红,身体颤抖着。江逾白紧握着拳头,一脸愤怒。他挥起剑,将这群挑事的地痞全杀了。他的剑法凌厉,出手快如闪电,每一次剑挥出都能带出一道血痕。
“沈姐姐!”公主。
江逾白派衔青携一队暗卫全力追捕沈知意的下落,沿着小河一路向上游追去,要确保她安全地回来。
与此同时,沈知筠也派出一队人马秘密搜查。他们从城市的每个角落出发,沿着每一条街道进行搜索。
沈知意一个未出阁的黄花闺女,这样失踪,动静根本不敢闹太大。
一股寒意席卷全身,伤口隐隐作疼,沈知意迷糊中睁开眼,伤口处传来一股暖意。
“别动,给你上药呢。”
说话的是岑风行,他蹲下身,轻轻吹了吹她染血的衣襟。
“我怎么会在这儿?”
“我在船上正赏着花灯,看见姑娘在水里泡着,当时可把我吓了一跳,我立即跳进水里,将你救了出来。你身上都是伤,有些地方还在流血,我急忙将你带回了我的船上,给你换了身衣服,又上了些药。”岑风行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擦拭着沈知意地伤口,他的动作十分温柔,像是怕弄疼了她。
“你是赌输了?万胜堂那帮人在追杀你?”
“不是。”沈知意。
今日之事有蹊跷,谢少恒还有利用她的身份,根本不可能在这时候对她下手。
难道他们的目标是公主?
她当时引开了此刻,再加上有他们的保护,公主应该没事。
沈知意挣扎着站起身来,却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晕倒。岑风行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姑娘你现在需要休息,不要勉强自己了。”
她摇了摇头,转身看向岑风行,“你能送我去城东的湖心小筑吗?”
岑风行皱了皱眉,“姑娘你现在的状况,恐怕是坚持不到那时候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沈知意微微一笑,她知道自己不能在这里停留太久,必须尽快离开。岑风行见她坚持,只好点头答应下来。
两人出了船舱,上了岸边停靠的小船。
这伤不能白受。
岑风行见她将刚包扎好的伤口又给扯开了,心中一急,立刻上前想要抓住她的手,“你想干什么?你疯了吗?”
沈知意甩开他的手,“你一会儿离我远些,莫要牵扯进来。”
说完,她跌跌撞撞地继续跑向湖心小筑。她的伤口被扯开,疼得钻心,但她毫不在意,只是大声喊着:“救命!”
她的声音在湖面上回荡,清晰而坚定。这里是人群聚集的地方,茶馆发生的那一幕已经被许多人看到了。
谢少恒也在这里,他听到了沈知意的呼救声,转过头看去,眼中闪过一丝惊诧和杀意。
沈知意却好像见着鬼一样,指缝间滑落出谢少恒的信物,这是她在茶馆从谢少恒顺过来的,一件不起眼的小物件,却足以将他和这件事牵连起来。
上刻着“恒”字。
沈知意嘴里喊着“谢少恒”的名讳,眼睛一黑再也撑不住昏了过去。
她要让所有人觉得谢三仗着皇子的名讳连功臣女眷都可以随意欺负。
湖心小筑内,谢少恒正与友人下棋,听到外面传来的呼救声,眉头紧皱,手中的棋子怎么也下不去。
“少爷,外面似乎是沈姑娘的声音。”身后的随从提醒道。
谢少恒微微一愣,随后站起身来,“去看看。”
一群人匆匆赶到湖边,只见沈知意躺在地上,衣衫破烂,浑身是伤,已经昏了过去。
“怎么会这样?”谢少恒惊道。
众人面面相觑,不敢回答。
沈知筠赶过来抱起沈知意就往外走,江逾白见她伤势严重,赶紧迎上去,接过沈知筠怀中的沈知意,抱起来飞奔离去。
“今日之事,还望恒远王莫要再纠缠小妹。”这句话的声音不大,却瞬间传遍了整个湖边。
岑风行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心中五味杂陈。
江逾白抱着沈知意来到一处偏僻的角落,将她放下来靠在墙壁上,沈知筠跟上来,从怀中取出一枚丹药,喂给沈知意服下。
江逾白又从怀中取出一枚玉瓶,倒出一颗雪白的丹药,渡进沈知意的口中。
谢少恒只觉得心烦意乱,手一挥,“回去。”
身后的小厮连忙应道:“是。”
“回沈府,”沈知意抓紧他们的手,眼中流露出决然的神色。
三月三,大房和三房一行人定然也回在沈府。
那群见利忘义的小人,若还不回去定然会落下口舌。
“我陪你一起去。”公主坚定的眼神望向她。
“好,我们走。”沈知意点点头,三人匆匆离去。
谢少恒看着手中的棋子,沉默不语。他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一个机会。他抬头望向湖心小筑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寒意。
沈府内,大房和三房一行人已经回到了府中,上巳节正喝酒言欢。
“茶馆一事想必格外都听说了吧,小妹也真是竟然得罪了恒远王。”沈家庶女沈润雪。
“这个小妹平时也不怎么管教,这么重要的日子竟然都不在家。回府了也不说来见见我们这些长辈。”沈鸿不满地说道,脸上带着一丝傲慢的神色。
“是啊,沈将军,虽说您是我们东陵国最骁勇善战的将军立下赫赫战功,可这儿女竟然这么不懂规矩吗?”沈家三房夫人也附和道。
沈将军正要开口辩驳,就看见下人急匆匆过来禀报。
“不好了!不好了!大小姐受伤了!”
“怎么回事?!”沈夫人焦急的问道,沈安也一脸担忧。
“快说!”沈夫人见他犹豫,忍不住大声喝道。
“小姐今天和恒远王吵了一架,逛灯会时被歹人所伤,伤势严重,昏迷不醒。”下人不敢有丝毫隐瞒,一五一十的说出了事情的经过。
“什么?!”沈夫人脸色大变,“怎么会这样?!”她一把抓住沈安的手,急切地说道:“快,快去看看!”
沈安点点头,跟着沈夫人匆匆离去。
什么!?沈润雪和沈大夫人同时震惊,竟然没死,只是受了些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