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
呼呼呼!
呼呼呼!
长安城。
忠孝王府之中。
深深庭院内。
一道白色人影宛若龙形,正在施展一套枪法。
但见他枪随身走,衣袂生风,直卷起一道道劲风四射,将周围的树枝也震得沙沙作响。
“好枪法!”
正当此时。
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
听到这个声音。
那白色人影收枪而立。
同时,他向前微微拱手,口中说道:“云召见过父亲!”
原来。
这位白色人影正是身着月白色武士劲装的忠孝王世子伍云召。
而那位口发苍老声音者,自然就是忠孝王伍建章无疑了。
伍建章白须胜雪,精神矍铄,双手负在身后,缓缓而来。
他看着伍云召,笑着说道:“这几日越发的勤快了啊!”
伍云召笑道:“天子有令,号召天下英杰斗武,孩儿不敢松懈,故而在此修行。”
“嗯……对了,伍天锡那小子去哪里了?”
伍建章微微点头,突然话锋一转,接着问道。
伍云召回答说:“前些日子,他在玄铁庄用百炼赤铜打造了一对混天半月双短镗,这几日天天在外演示兵刃,不曾归来。”
“呵呵,这小子……老夫记得你曾经说过,上次去玄铁庄,你们偶遇了那王恪?”
说起玄铁庄。
伍建章突然想起了一事,随后开口问道。
伍云召说:“正是……这位王恪将军为人稳重,倒是个不可多得人物。”
“嗯嗯……我看天子颇为喜爱此人,日后若是有机会同袍出战,倒是可以结个善缘。”
伍建章看着伍云召,正色说道。
“是!”
伍云召微微拱手,口中说。
……
长安城外。
靠山王庄园内。
后院校场。
一支支火把通明,将整片校场映照得宛如白昼一般。
校场两侧。
一队队金盔金甲的虎贲卫士相对而立。
他们挺胸抬头,目不斜视,滚滚煞气从身上肆意宣泄而出。
这些人,一個个都是百战之兵,如今,都是靠山王杨林极其信任的贴身侍卫。
而校场当中。
三道人影正在激烈拼斗。
这三人里。
两个年轻人各持刀枪,正向着一位黑袍老人猛烈进攻。
那黑袍老人身影犹如鬼魅,掌中双刀绚烂,卷起了滚滚刀影,好似瀑布一样,席卷向对面的两人。
铛!
铛!
铛!
一连串的金铁交击之声响起。
四件兵刃在半空狠狠对撞。
直撞得火光迸射不绝。
三人约莫斗了四五十个回合。
那黑袍老人一声低喝,手中双刀错开,呼呼两记强横刀招挥洒而出,直把那两个年轻人逼得连连后退。
啪啪啪!
正在此时。
校场旁传来了一阵鼓掌之声。
几人听到动静,扭头看去,只见靠山王杨林满面笑容,轻轻拍手,看着场中之人。
“拜见王爷!”
“拜见义父!”
“拜见义父!”
场中三人看到杨林走来。
当即一起跪倒在地,拱手行礼。
杨林摆了摆手,笑着点了点头。
他看向那位黑袍老人,口中说道:“双刀苍龙仇成仇兄风采不减当年啊!”
“靠山王谬赞了,若非靠山王当年手下留情,小老儿恐怕已经命丧沙场了吧!”
那位黑袍老人,名唤仇成,表字乐天,乃是长安皇城兵马总教师,善于使一对银光日月刀,武艺甚是高强。
他年轻时,曾经是北齐国大将,依仗着手中双刀凌厉,南征北战,骁勇无敌。
不过。
后来杨林征讨北齐时。
仇成和杨林交手,三战三败,但每次杨林都手下留情。
见此情形。
仇成心里十分感动,当即率领兵马归顺了杨林。
杨林为人豁达,得了仇成这等猛将后,转而将之推荐给了杨坚。
于是。
杨坚便让仇成统领亲兵,最后一步步做到了皇城兵马总教师的职位。
如今。
杨林自登州来长安参加朝会。
仇成感念杨林当年留情之恩,故而前来拜访,其间遇到了杨林的两位太保,便出手和他们切磋了几招。
“仇兄,你看我这两个义子如何?”
几人来到厅中坐下。
杨林笑着看向仇成,问道。
仇成拱手回答说:“王爷,二位太保武艺不错,若是上阵厮杀,还算得上是先锋人选,不过若要比武争胜,恐怕还略逊一筹。”
“仇将军,你是觉得我等比不过长安城内的这些子弟咯?”
一听仇成这话。
两个太保当中。
脾气最为火爆的“金刀将”罗方顿时按捺不住,大声说道。
“放肆!”
见罗方如此无礼。
杨林不由得眉头一皱。
积累了多少年的煞气猛然爆发。
直把罗方逼得后退一步,重重坐在榻上。
“仇兄,你的意思是?”
杨林看着仇成,问道。
仇成手抚长须,笑着说道:“长安城中,将门林立,每一处将门,皆有独到的修行法门,二位太保虽然厉害,但面对这些独到法门时,恐怕会措手不及,所以,小老儿觉得,若是斗武,还需谨慎。”
“仇兄可知道哪些将门的子弟不凡呢?”
杨林笑了笑,看着仇成,接着问道。
仇成哈哈大笑,说道:“诶,王爷胸有韬略,怎能不知城中哪些子弟厉害呢,就不要戏耍小老儿了。”
说到这里。
仇成略略起身,拱手说道:“天色已晚,小老儿不敢久留,还请王爷体谅。”
杨林点点头,说道:“好,仇兄自便……罗方、薛亮,替我送一送仇兄。”
“是!”
两位太保闻言,齐齐拱手,将仇成送到了庄园之外。
……
长安城内。
宇文氏府邸当中。
宇文述老神在在,正稳坐于书房之中,手里则拿着一卷古籍。
吱呀……!
正在此时。
房门被粗暴推开。
宇文化及一脸焦急走了进来,口中道:“父亲,成都他未在山上!”
“急什么,成都修行数载,此时不在山上,应当已经开始游历了。”
宇文述微微一笑,缓缓说道。
“可是,斗武之事当前,他怎么去游历了?若我宇文氏输了一着,日后之事,谁也说不准了啊!”
宇文化及是个没心机的纨绔子弟,大大咧咧,对父亲宇文述说道。
宇文述冷冷看了自己的这个儿子一眼,叹了口气,摆摆手,说道:“此事有我处理,下去吧!”
“额……是!”
宇文化及纠结了一阵,终究不敢再说什么,微微拱手后,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