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叔站在那里瞅,我和李磊和他对视。我心想这人怎么这样,仔细瞅人脸不算,还站那盯盯瞅!
走廊是里传来女孩的声音:“进来吧!”。
心里石头落了地,张春来被请进屋,相互间建立了信任。终于松了一口气,同时也更加确信,这女孩知道很多事。
“走,下去”我对李磊说道。
两人下了楼梯,四楼也传来拖鞋‘沓沓’声响。“该不会是一精神病吧!跟人对眼”李磊说道。
“不管他了”我告诉李磊,今晚之后,咱们可能撤了,小半年蹲守,今天画上句号。
李磊脸上一幅失望的样子,对他来说,马上又要回愎平淡日子了。“行了,孙旭年都在这过的,让人回家歇歇”我说道。
转瞬李磊又开始讥笑,那竹鼠孙旭吃得可香了,他舒服着呢!咱们吃饭时候那是诉苦给来哥,意思是赶快打钱!
又是漫长的等待。李磊的烟盒让我们抽得见底,张春来才从楼上下来。
一出单元门,张春来看都不看我们俩,闷头经过的时候说了一句:“通知孙旭,咱们今晚撤,马上走”。
急忙跟他出了楼区,拦出租车离开。
到了住处,张春来叫我赶快收拾东西,他从怀里拿出透明塑料夹,是那种办公室夹文件用的,里面夹着整整齐齐一沓信件!
果然和我猜的一样,他充分利用了赵叔叔那得到的消息,在当年的学生中,一直有书信往来。
“她果然知道很多事”我说道。
张春来不说话,我们很快收拾妥当,检查一下屋内没落下什么。我去退了押金,张春来打电话告诉李磊和孙旭,片刻不留马上走,连夜离开。
张春来和我直奔车站。
下了出租车,我抱怨几句,干嘛走这么匆忙。
张春来的解释是,怕上海那边出差错。“她果然认识秦阿姨”张春来说道:“打电话的是她”。
买票候车。
在候车室里吃泡面,张春来才说起,那个女孩名叫黎兰。“我刚说一句,你是黎院长的侄女,还没自报家门,她就说知道我的名字”张春来道。
我一口面卡在喉咙里,剧烈的咳。
瞪眼瞅着张春来,他缓缓点头,意思是我们猜对了。
她知道很多事!
“让我最吃惊的不是她知道我名字,是我说我就是张春来之后,她跟着问的一句话”张春来道。当听到她问的话,当时让张春来一下子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我让张春来快说,她问什么了!
“说说吧!你都查到什么了?”张春来道。当黎兰一问,让张春来一下子呆住,她对张春来和当年在她们父亲身上发生的事,完全知晓。
这话让我惊讶,知道张春来,还知道他在查找线索。而且张春来的到来,从某种意义上说,是她给‘叫来的’。
黎兰此刻,是在盘问张春来!
‘哗啦’张春来的面桶掉在地上,汤洒了一地。我赶快去找站内人员,连赔不是带帮忙,把地收拾干净!
洗完手回来,看到张春来头埋在怀里,手捂着嘴。
好像流泪了!
这时候不要去打扰他,继续吃我自己的面。然后去站内超市,又多买几桶。还有半个小时检票,整理好物品,我们准备上车。
“记得赵叔叔带我们游山玩水,钓鱼的日子吗?”张春来问道。
我故作咬牙切齿的表情瞅他,感情你是情绪到了,想念赵叔叔才掉的泪。转念一想不对,不是说黎兰吗?怎么扯到赵叔叔身上了?
“是黎兰提起的赵叔叔吗?”我说道。到底怎么回事,你详细点说,这么听起来云里雾里。你们在楼前谈了四十多分钟,肯定聊得细致。
张春来话锋一转,事情还要从安徽说起。咱们找到赵国华叔叔,他老人家就接待咱们入住他家,那不是什么热情好客,更和同学孩子扯不上关系。“是因为这些同学之间,多年当中单线联系,并没有人互相往来”张春来道。
当年的事太过离奇,灾难萦绕多年!
他们不会透露其它人的地址给任何人!
关于这一点,在当时拿到的信里,有一封上是这么说的:连搬到西北的同学也难逃魔掌,这些到底是什么人让我夜不能寐!
张春来还在说着信上的东西,被黎兰一句话给打断。
“黎兰说,他们不会透露其它人的地址给任何人,那他们天南海北,是怎么被找到的?那么多年的灾难,也正是来自那些信”张春来道。这是黎兰说的第三句话,他们两个在楼前四十多分钟,黎兰只说了这么三句话,她的三句话,让张春来的脑子全都乱了。
后来长发小伙下楼,才让黎兰起身上楼,请张春来上去。
上楼的目的是黎兰要给张春来找信!
在拿信的过程中,黎兰告诉张春来。家里有人到访,赵叔叔让我们留宿,热情款待的根本用意,在后来赵叔叔打给黎院长的电话里
,都说清楚了!“几天相处,这两个小伙子可以相信,但是上海那边就不要再联系了”张春来说道。这是赵叔叔给黎院长的原话。
“那不对呀!”我说道:“她什么都知道,干嘛打归属地保密的电话,接通了还不停地问,你是谁?你是谁?”。
张春来斜眼瞅我,那眼睛里血色通红,仿佛要喷出火来。
好像我说的话全是废话!
看到他眼睛,我马上躲闪。
心里这时猛然想到了,气得猛拍自己的脑袋。明明多考虑一下就好,我也是嘴快!
黎兰的信息来自赵叔叔,而赵叔叔的话无疑也是向她们提示,住址和个人电话,不要再给任何人透漏了!多年灾难不休,正是因为人的地址不断暴露,而暴露地址的不是别人,正是这些同学,和往来的信件。
而黎院长和黎兰说起此事的时候,黎兰问过姑姑,张春来是爸爸同学的孩子,那他说没说都查到了什么!黎院长的回答是,还没说太多东西,张春来就被电话打乱,两人匆匆离开。
黎兰当时就明白,张春来只是跟着当年的一些线索在找,而赵叔叔的电话也印证了她的猜测,张春来查到的东西,都离不开那些信件。
只是追着信上的线索在查!
黎院长出事之后,黎兰从姑姑的电话本里找到张春来的号码,但她先给上海秦阿姨打电话,目的是告诉秦阿姨姑姑出事,让秦阿姨联系能找到张春来的人。黎兰也说出为了尽快找到,把李磊的电话也要了过去。
给秦阿姨的电话结束,她换了号码。然后用归属地保密的方式,一直呼叫我们。“现在明白了吧!”张春来道:“她不是单纯的给我们什么东西,信件交给我,只是想了结此事”。
“她比咱们厉害多了”我说道。东西交给你,她可以脱身了。
“我走的时候,她最后的话才叫绝”张春来道。送张春来出门,黎兰说希望张春来能够找到真凶,她和张春来,永远不会见面了。当时黎兰的眼神,张春来看得出来,带着些许失望。
原因还是赵叔叔给黎院长的电话,信件交给这两人,咱们永远不再联系。赵叔叔为什么这么说,可能也是这个原因,他也不想再为此事提心吊胆。黎院长哥哥的信件早就准备好了,可黎院长并没按着赵叔叔说的做。此刻装在张春来包里的信件,在去年见到黎院长的时候,就放在他手边的抽屉里!
赵叔叔带我们游山玩水,那是在给我们两个机会,他想试探我们是不是当年那些人派来的杀手!
“这是为啥呀?”我问道。这不多此一举吗!信就把东西交给我们,不信就赶我们走,多么简单的道理。
张春来扭头姿势像鬼娃回魂一样,扭过来和我四目相对。这一点他想过,没有任何站得住的理由
话一出口,心里又是一阵恼火,明明知道的,说话总是犯浑。
当年那些学生身上,多年灾难不休,躲在暗处的真凶,是赶不走的!
“赵叔叔说过的话,还记得吧!”张春来道。当时我们和赵叔叔气氛融洽,老人家在上山途中说过,自己重病多年。那时候赵叔叔的心里,可能是随时做好了准备,不是为了别的,他知道那些人一旦找上门,就是大难临头,根本躲不掉。
当时在铁路上见面,赵叔叔的第一个眼神,现在回想起来,也就理解了!张春来的一句赵国华叔叔,老人家当时就明白,该来的还是来了!
但是两个毛头,老人家认为还不足为惧,信中传递的那些骇人事件,这俩小子应该做不到。
既然如此,赵叔叔就以身为饵,看看我们到底是什么人。
张春来此刻的脸上,写满懊恼。事情发生在我们面前,可就是抓不住。
“那黎院长是怎么回事?”我问道。
在屋里黎兰说的,根据调查结果,黎院长的确是一场意外,判定双方都有责任。黎兰心里有再多疑议也无济于事,她能做的只有这么多。
“现在的关注点,在秦阿姨身上”张春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