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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话兽头

“不过呢!你最好别骗我,我是被老板派出来的,你也知道我老板,她也不是省油的灯”我说道。

用萍姐来压他,不知道这算不算恐吓,不过萍姐的名头还是可以的,绝对能震一下。至于老秃驴会不会这时候翻脸,先不管。

老董说这个陶片应该是14世纪朝鲜地区的,那时候叫朝鲜不准确,叫高句丽也行,新罗也可,历史上出现过的国名当中,百济也强大过一段时间,几乎占据整个半岛。权当是一个地区称呼就可以,不要求真。

箕子朝鲜留下的文化特性,很长一段时间都有影响,这不仅仅是反映在文化上,就连人心观念,都全盘照搬中土。根本原因是,中土文化理念,符合当时统治阶级的利益。

这些陶片,真就可以说它是箕子朝鲜时代的东西。几乎那个时期的酒器,所有带专用的图腾标识,都是比较有知名度的酒肆专供酒器,是权贵们才能享用的。

说白了这也是古人生意经营上一种提价方式,比我们现代人掌握的要娴熟,也是跟我们中土学的。

换言之就是,这东西是要有身份才能买到的那种,黑色的外表说明烧制工艺很好,可是里面的材料就不太理想,内胎灰色泥膏里面还有杂质,应该不是辽东半岛出产的材料,是那边普通的灰泥参杂了中原地区的胶泥。

问题就出在这里!

老董讲了一大堆材料的线索,大概只听懂中原地区不是特指中原,而是当时朝鲜对汉人地区的总称。胶泥是来自汉人地区,从掺杂一些当地材料来看,只能猜测是因为原料很贵。贵,就要有能享用得起的人才能享用。中土胶泥,这里面就大有文章了,路途遥远,古代的朝鲜人真有大老远运送胶土的必要嘛?这里涉及好多因素的好吗!运输方式,走陆路还是走水路,那么远的年代,走水路的话造船技术允许嘛!

脑袋里好像没有这方面的知识!不对不对,我好像听说过,西汉文景之治以后,汉代的造船好像就领先世界。

我马上说道;“先别管制作材料了,这个兽头怎么解释?”。

老董说道:“就是这个兽头还有些来头。在那个时期的朝鲜酒具上有兽头标志的大多都是贵族才能使用,朝廷大员也不可以,原因没别的,等级制度而已。这个兽头在朝鲜地区以往的发掘也有出土,我们东北也有一些发现,不过很少。早些年我见过一个酒杯,上面就有这个兽头”。

是朝鲜地区使用过,也使用了很长时间。但是这东西却是我们商代的东西!

“想要搞清楚,就要去河南”董师傅的话让我心凉半截。

小爷我哪有时间去河南!

消息应该没错,那破陶片上的兽头是萍姐感兴趣的原因,破陶片上的兽头样子憨态可掬,看不出来是什么兽,眼睛像鱼,总体轮廓像龟,可是头顶纹线也更像公鸡。老董断定应该是一种神鸟,绝对有它专属的象征意义。

“不过呢!我可以给你一点参考”董师傅见我涌上一丝恼火的样子,接着说道:“是什么咱们不用求证,但是古代的神话里,为王母采集仙丹的金足乌,咱们可以拿来参考借鉴一下,是神鸟没错,究竟是哪个神鸟就不用较真了”。

“董师傅,谢谢你的指教,没什么事我也不在这麻烦你了,再见”。客套的话谁都会说,买卖结束,你懒得看我,我更懒得看你。

哪来的什么神鸟,你个老不死的神棍,只要知道陶片背后有看头就够了!

哥闪人了,时不我待啊!

拿着破布包出门后拐个弯就扔进了垃圾箱,故意使个大劲,哗啦啦地稀碎。

我可不想在长春多呆一会儿了,去旅店收拾了物品,打车急奔火车站,在出租车上给萍姐发了一个信息‘下午回哈市’。

长春和哈尔滨往来很方便,中午11点多就有慢车。

坐在候车室里,回想这几年和萍姐她们相处,真的没什么可珍惜的,她是越来越不好说话了。从前遇到事儿,她还能问问你怎么想,也能听听你的建议,后来干脆不闻不问了,遇到不顺心的事就呵斥,我感觉她好像对我已经不那么重视。

这种感觉貌似出现好久了,最近才发觉有点不太对头,也许这是第六感也说不定。不被重视,是不是自己的毛病,遇事总要先想想自己的不是,这是个好习惯。

五年军旅,受益良多!我有问题一定改!

不过此时,我可不认为是自己身上有问题。

车行很快,到达船舶市场还不到下午3点。走进大厅大门,远远看到萍姐在档口外坐着,看我进来便使了一个眼色,意思是别过去。

只好拐个弯去了对面一家档口装模作样看东西,不一会儿萍姐从我身后走过,用只有我能听到的音量说了一句“在我身后,打车跟着”。

真不知道这精神病一样的状态,缘由何来。

走进萍姐的家,心情放松了下来。萍姐的家是她老爷子死的时候给他们三兄妹留的房子其中之一,

老爷子生前很有钱。

顶楼跃层100多平米很宽敞,萍姐结过婚,现在的离婚是很平常的事情,用她的话说和吃饭一样平常,自己一个人过也照样很好,至少她不缺钱。一般的单身女人照她生活水准来比可是差太多了,她在这圈子里可是老油条。

住她家里,丝毫没有不适感,我和她就是雇主关系,有钱精力又旺盛,这样的女人大多口味重,对我这种木讷的人,她是没兴趣的。

对我没兴趣,是我的福气!

萍姐三十几岁,卷卷的短发,眼角上几条淡淡的鱼尾,单眼皮的人给人的感觉天生带有敌意。

我在客厅坐着的时候,萍姐很迅速的在卫生间里冲了个凉,哈尔滨素有‘冰城’之称,可夏天还是很炎热。萍姐穿着一身宽松的睡衣出来,她平时在家就是这样,萍姐还算有点身段,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忌讳,况且我只是她手下打杂的。萍姐很开放,情夫不少个个都很老。

老男人有味道,这是她的口头禅。

“都是你惹得祸,大军他们叫人来找你了,就是你被他们关注,才会有人来店里找你。有时候我真不明白你怎么就那么受人重视,一件一件的事情把你整的有点神秘”。

萍姐的话我能明白,这两年的确有些人在打听我,不是因为我害过谁,而是我这几年的表现有些人必然会注意我。

“那是他们二,有什么可打听的,都是下地的土贼,有什么神秘的。我没什么神秘的,是他们傻b而已”我淡淡的说。

萍姐见我有点生气,立刻换个语气对我说道:“小宏,你和老路他们多在一起沟通一下,现在他们对你好像有些疏远排斥一样,我怕他们和你僵化了关系,这样你以后做事会很难”。

这算是忠告,这么说我爱听,相信她话说的诚恳实心实意。

我了解萍姐的性格,萍姐有时候说话很直接,不会拐弯抹角,他说话直接的时候你能感觉出她和你并不见外。东北人的这种性格很好,会让你觉得很实在,但千万不能信以为真。

我把老董对我说的话告诉了萍姐,她半晌才说话“老董在这行里有些名头,人虽然贪财,可算是精通陶瓷古董。不过不能全信,那老头鬼着呢!他既然都这么说,看来当初老路带回来的消息差不多也正确,的确有个高句丽时期的人物埋在那一带”。

“萍姐,我一直想问你一件事,上次趟活儿时候我要救那个小兄弟你为什么拦着我,那个小兄弟死的一定很惨”我问萍姐的时候是一种不理解她的眼神。

一句话引来萍姐的怒视,时间过去这么久,我还不能释怀。从那件事来看,他们都有问题,一个活生生的人就那么没了,很难说咱们会没事,总有人要找他,谁都有家人,如果有人找上来,那不全完了吗!

“上次那个小伙子是内蒙的魏老九的人,是来搅合我们与大军他们合作关系的,不那么做能怎么办,和他说你回去吧,他肯走吗?”萍姐说道。

一想站在萍姐的立场也对,有时候对手真的很难缠,软硬不吃死皮赖脸,你不下点狠手不行,可危难之时直挺挺的不救我于心不忍。想想那不是什么大事,算了。

萍姐说道:“既然进了这个浑水,就当个像样的泥鳅吧。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有些事你不能不做的时候不能心软”。

萍姐的话我很吃惊,这不是从前的萍姐。这是说给我听的吗?如果她本意是这个,那这话就是恐吓我。心里莫名不爽,你是不是这两年做大了,飘了是吧!心里真以为你是杀伐果断的大姐头了。如此不重身家,恐怕你承不起在下。

算我将近四年的时间跟错了人,你的意志强加不了我,一定跟你分道扬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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