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戏法似的从袖子里拿出几块糕点,“喏,吃吧。”
“先垫垫肚子,一会儿我去给酒楼给你打包些饭菜回来。”
权易脸一热,不是害羞,而是惭愧。
自认识白月姑娘以来,就尽受对方照顾了,连吃食这方面的小事也得劳烦她。
权易赶紧道:“不必麻烦姑娘了,等下我自己去煮些饭菜。”
“那也行。”洇月笑眯眯点头,看着他举止斯文的吃糕点。
在青墨书院时,权易用膳就大方多了,可兴许是面对“女子”害羞,他举止不是一点的扭捏,似乎被洇月注视的有些难为情。
他越是这样,洇月便越是故意去瞧他。
权易只好眼观鼻鼻观心强行压下不自在。
在尝到第二块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这糕点的味道有点熟悉,很像在竹楼里吃过的糕点。
兴许是在同一家点心坊买来的?
权易没多想,稍微有饱腹感后,这困意便如同潮海一般涌来,一下子将他淹没,他眼里渗出水雾,强忍困意,还想下床去招待“白姑娘”。
结果被“白姑娘”一下子推到了床上。
“你还是先休息吧。”
“是在下招待不周……”话没说完,他就已经蹙着眉睡了过去。
洇月摇摇头,替他盖好被子,才起身离开房间。
出去时,没想到那书生还在外面站着,也不知是将屋里的谈话听进去多少,清秀温和的脸看起来有些恍惚。
在看见洇月的身影,柳华章才下意识露出一抹笑,“多谢姑娘。”
洇月挑眉。
权易谢他就算了,你谢个什么劲儿?
原著里有这号人吗?
“你是……”
柳华章说:“在下是柳华章,是权易的朋友。”
洇月淡淡颔首。
那是谁?
杏子解释:“在原著里,他算是主角唯一的朋友,他的父亲曾帮助过主角,所以两人关系一直不错。”
“后面也依靠主角,柳华章当上了四品官员。”
既然不是反派,是半个好人,洇月态度好了许些,“不必,举手之劳罢了。”
柳华章温声说:“不,还是要谢的,听说姑娘曾救过权易的命?柳某欠姑娘一个人情,以后所有麻烦,柳某必定全力相助。”
洇月歪了下头,怎么越说越糊涂了,“听说?你是听谁说的?我救下权易,为什么是你欠人情。”
相处这么久,他也算了解权易,权易典型的报喜不报忧的性格,必然不会主动跟朋友提起被追杀的事。
当初那事知道的除了他和权易,也就只剩下聂奉三人。
洇月很好奇他是从哪个渠道探听来的。
柳华章表情一下子变得古怪。
似苦涩,似愧疚。
却迟迟不肯开口说出缘由。
洇月打量着,忽然露出一记玩味的笑,“原来权易被追杀的事,其中也有你的手笔。”
柳华章脸色顿时煞白,经不起一激,全都说了出来,“我不是故意的,是那叶郡故意拿官威逼我和我父亲就烦,后来我也很后悔……”
啧,还真跟他们有关系啊。
“打住,这番话你应当去跟权易解释,而不是我。”洇月声线懒懒。
柳华章愣愣的,鼓起勇气看了房子一眼,又一下子像是被戳破的气球,背影算得上是落荒而逃。
至于后面有没有解释有没有后续,洇月便不得而知了。
接下来,他不时地也会去权易的院子去看望权易。
每次都带着玉佩,权易沉重的精神寄托。
而得知玉佩完好无损,权易的精神便一天比一天好,已经能从早到晚温习功课读书写文章了。
跟目前洇月的身份“白月”,关系也一天比一天好,鉴于真命天女一直没登场,也只能暂且由他一直扮演了。
这天洇月替他淘来了国子监的历年优秀文章与考试题材。
因跟国子监的老头纠缠了久了,临到傍晚洇月才得以来到权易的院子里,将考卷与参考文章交给他。
这对于书生来说绝对算是最好的礼物。
拿到这些考卷时,权易蓝色的眸都微微亮,在黯淡的房间像两颗好看的宝石,他专注的翻看了下,冷峻的脸浮现激动的笑意,“白月,真的谢谢你。”
洇月勾唇,“你的感谢应该不是口头说说而已吧?”
权易笑了下,“食材我已经准备好了,坐下来休息,稍等我片刻吧。”
不然他也准备招待“白月”姑娘的。
让洇月先坐下来,权易去了灶房去准备今晚的食物。
他自小自力更生,已经练出了厨艺,做的家常菜比起御膳房的厨子都没差到哪里去。最后端上桌的有四道菜,都是尹宋朝京城里时下最流行的菜肴。
其中一道洇月还在一个
大酒楼吃过,味道比权易做的差点什么。
“这菜……”
权易谦逊说:“是在下研究的菜方卖给了酒楼。”
“厉害。”权易做菜这方面是有天赋的。
等吃完,天色已晚,特别是外面不知何时已经刮起了狂风暴雨,豆大的雨点稀里哗啦的落下,窗外电闪雷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