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当即就写了封折子送到了宫里。
内里狠狠贬斥聂奉三人,明里暗里也有责问三皇子的意思。
对于这一切,聂奉三人并不知情,天塌了还有三皇子顶着呢。
派人将权易五花大绑,绑到了一处私密的戏馆,聂奉看着被迫跪地的权易,一双眼亢奋极了,一个没忍住就忽视了洇月的存在,折辱辱骂权易。
骂的很难听。
权恒虽然觉得心里爽快,但他这人有心机,并没有浮露,而是在洇月身侧故意挑拨离间,“殿下,您别嫌聂奉作风粗鄙,他也在为您出气。”
“这穷书生在学院里没少写文章或当众说您骄奢淫逸、甚至还妄议您最不适合当太子……聂奉这才厌恶穷书生,出手教训下。”
“真有这回事?”洇月脸色一沉,微微眯眸,“我最讨厌别人骗我。”
权恒冷汗刷的流下,“当然,您要是不信,大可把权易的室友带出来审问一番。”
反正权易室友早就被你们收买了是吧?
洇月心里冷笑一声,懒得戳破他的谎言,“是么,那他可真该死啊。”
权恒见三皇子信了他的话,心里松了口气,怕说多了引火烧身,没再吭声,任由聂奉辱骂权易。
等聂奉骂够了,又照着权易的脸给了他几拳头,这才尽兴,面对权易厌恶生冷的目光,他一阵不爽,本想继续拳打脚踢,这时余光一瞥,竟意外瞥见了权易腰间挂的玉佩。
聂奉一愣,突然起了兴致,一下子把那白玉佩抓了过来,“呦,你哪来的白玉啊,看起来成色不错啊。”
这一举动立刻引起了权易的反抗,他脸上的冰冷被一层怒火覆盖,“还给我!”
可权易越愤怒,聂奉就越兴奋,至少现在比刚才那一副死人脸强多了。聂奉拿着玉佩故意在权易眼前晃了晃,“想要啊,我偏不给你!”
说着,他拿着玉佩走到权恒面前,手指摆弄着,“喂,权恒,这东西该不会是他从侯府偷走的吧,你看看,这究竟是不是你家的?”
权恒其实第一眼就认出来了,那白玉是权易生母的遗物,他小时候还派小厮故意去抢,没想到权易跟疯了似的反抗,当初还砸破了他的头。
新仇旧恨涌上心头,权恒嘴角一勾,露出抹不善的笑,“听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有点眼熟,很像我十岁生辰时祖母留给我的生辰礼物,怪不得这么多年都没找到,原来是被小偷偷走了!”
“殿下,这人实在可恶,不仅当小偷,还在书院败坏你的名声,这样低劣的人,您可务必得重罚他啊!”权恒愤愤说。
听着他们一唱一和,洇月气笑了。
倘若他不清楚权易的品性,不知晓这三人有多蠢坏,恐怕真会被糊弄过去。
可就是因为心知肚明,才愈发显得这三人有多阴毒。
洇月压下冷冷杀意,笑得薄凉,“哦?你想我怎么重罚他?”
权恒眼里难掩恶毒,忍不住说:“不如废掉他的手吧?这样他既没办法偷东西,也不能再做文章了!”最重要的是就不能参加科考,再没有做官翻身的可能性了!
天知道他有多想废掉权易。
可权易在书院有夫子院长护着,根本难以动手。
就算现在将权易绑来,这事也不能交由他来。
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三皇子亲自动手。
权易猛地抬头看权恒,目光愈发愤怒,他岂能猜不出权恒的算计?
可他想不明白,明明被赶出侯府自生自灭的是他,明明受到不公平待遇的是他,为什么权恒还这么恨自己!
还不肯轻易放过他!
他对上权恒阴鸷又蠢蠢欲动的眼神,这才明白一个道理。
他越忍让,权恒便像吸血的水蛭,越不会放过自己。
他跟他那面慈心狠的母亲一模一样!
“权恒,你最好现在杀了我,否则我绝不放过你!”
权恒冷笑,不屑说:“就凭你?也配威胁我?”只要将权易的手毁了,他仕途彻底无望,对自己才是彻底没有威胁。
见洇月始终没下决定,他有些按捺不住,“殿下心软,那便由我来替殿下动手吧!”
说罢,他抽出侍卫的刀,朝着权易走过去,还没来得及动手,就听见身后——
“站住!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废他的手了?”
权恒不免有些着急,“殿下……”
洇月淡淡说,“不管怎么说,权易也算是栋梁之材,我爱惜人才,若他秋闱没中也就罢了,中举岂不是白白折损了人才?”
“既然一切都因这玉佩而起,就将这玉佩摔了吧。”
这算什么惩罚?
权恒脸色看着有些阴郁,“可……”
洇月冷笑,“怎么,你是在质疑我的决定吗?”
洇月都这么说了,权恒就算心里不满,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只能握住玉佩,把它摔了出去。
当
然,洇月连摔玉佩的机会都没留给他,“等等,玉佩给我。”
“是。”
洇月眸色淡淡,手里把玩着玉佩。
看得出权易很珍惜,不时就擦拭几下。
可是怎么就不把东西藏好了呢!明明他都提醒了。
没办法,洇月手腕快速一转,快到所有人都没发现玉佩被偷换掉,随后,他将玉佩狠狠置在地上,随着清脆声音响起,玉佩四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