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不吓人。”
“哼,不信,那你走过来一点,我有事跟你说。”
秦严这才点头,僵僵的来到洇月对面,坐在炕沿上,“什么事?”
“秦哥,你回来镇里已经有一个多星期了吧?你有没有什么挣钱的门路?我想赚钱,总不能一直白吃白喝你的。”
秦严捏了捏手指,摇头,“你太瘦了,先养好身体再说。”
“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娇弱,”洇月摇头,坚持要工作,“秦哥,你想好要怎么发展了吗?可以带我一起吗?”
说着,他伸手,攥住秦严的袖子摇了摇。
奇怪,洇月声音明明不像女人那么绵软柔媚,声音是很清澈干净,可撒娇起来却是好手,至少对他来讲,效果显著。
实在让秦严难以拒绝,迟疑了下,“好吧。”
“你真好,秦哥。”
秦严看着他再次弯起的眼,心里闪过一个念头,他真爱笑,笑起来也…真好看。
晚上一聊,关系亲近了不少,洇月也知道了,秦严原来做的是运输业,他在城里便开了一个小公司,专门负责运输物品。
回到镇子里开分部,因为他人品好不拖欠工资,也有几个人愿意返回镇子跟他单干。
于是他们准备跟镇子里的各个工厂合作,对外运输,也帮忙镇里的人搬家运货。
运输让员工来干就行,秦严主要负责跟工厂谈合作的事。
近些年镇子发展的越来越好,在最繁华的街道盘下店面,他们不准备耽误时间,决定明天就将店面弄好,对外谈合作生意。
本来秦严是不肯带洇月去的。
他觉得洇月长得太好,怕他被欺负。
但洇月缠着要跟去,秦严一对上洇月的撒娇就彻底没办法了,再一次妥协。
洇月笑得像个狐狸。
聊完天色也不早了,泡完脚后,他们相继脱掉衣服躺被褥里休息。
这时,秦严的淡定彻底破功了!他本来觉得,洇月是男的,跟他生活并不会不自在,睡一张炕也没什么,这很正常。
但看到洇月脱下外衣,不时露出精致的锁骨,弯腰露出一截雪白的腰肢,秦严身体一下子僵住了,他不断告诉自己,洇月跟自己一样都是男性,但脑海里还是被雪白覆盖。
他确定洇月是男性,非常确定。
可他的腰,怎么能那么细。
灯光下,洇月穿着单薄的秋衣,好像比平时更好看了。
钻进被窝时,只露出黑色的头发与脑袋,看起来乖极了。
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一下子偏过头看过来,洇月笑眯眯的,“秦哥,一直盯着别人脱衣服,是个很不礼貌的行为哦。”
触及他的目光,秦严眼睛一下子被烫到了,神情都有些不自然。
“咳,抱歉。”
“没关系,我又不是那么小气的人,”洇月嫣然一笑。
秦严心里正松了口气呢,就听见洇月的下一句话,“大不了等秦哥脱衣服,我再看回来。”
什么?
秦严顿时浑身更僵了。
而他很快发现,洇月并不是开玩笑,在说真的。
他脱衣服时,洇月就在那里托着腮看着他,注意到他目光的时候,对他浅浅一笑。
大家都是男人。
当着男人的面脱衣服,没什么大不了的,可秦严就是莫名的不自然,浑身燥热,后背生出热汗。等终于进了被窝,他才得到解脱。
他跟洇月并不是挨一起的,中间隔了些距离,对此,他开始庆幸这个火炕很大了,大的能平铺四个被褥了。
关了灯,屋子里一下子暗了,外面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
“秦哥,晚安。”
秦严一怔,冷淡的眉微松,“嗯,晚安。”
*
秦严不习惯跟别人一起睡。
本以为今晚会失眠,没想到睡得意外的快,听着浅浅的呼吸,他心一下子静了,合上眼便入了睡。
可快天亮时,他忽然被异样感弄醒,因为还很困倦,他并没有第一时间睁眼,而是慵懒的发出鼻音,下意识地抱住什么东西。
将下巴抵住,抱着的触感极佳,还泛着一股清香。
清香有点熟悉,很像……像什么呢?
他意识发散的想了想,才联想到那件给洇月披了半小时的衣服。
他忽然想起来了,这很像洇月身上的气味。
一下子,秦严就清醒了,倏地睁开眼,先看到的是窗外还很暗的天色,再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捞进怀里的洇月。
洇月并没有被打扰,头靠在自己的肩膀,睡得很沉。
秦严:“……”
浑身僵硬不敢动。
究竟是什么情况?
是洇月睡着睡着太冷了,才跑到他这边了吗?
秦严宁愿是这样。
可现实中,事实却
是他自己的被褥跑偏到了洇月那边,他们两个被子都交缠在一起了,显然也是他自己睡梦中无意识的抱住了洇月。
他的睡相原来这么不好吗?
秦严有点怀疑自我了。
他深呼吸一口气,发愣了半天,才终于轻手轻脚的将洇月塞进了他自己的被褥里。
做完这一切,他也彻底清醒了,彻底睡不着了。
长长叹息一声,幸亏他醒得早,不然要是被洇月发现,他真是有嘴都说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