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了下头,洇月定睛瞧了瞧,还是撑了把伞下了楼。
走到巷口,靠的近了,男人的英俊更具冲击性,洇月捏着他的下巴瞧了瞧,又扒开他的眼皮,看到了一双墨绿色、祖母绿般翡翠眸,心里更满意,才拉着他的胳膊,准备把人带回去。
就算昏迷,男人也不失警惕,反射性的拿刀。
不过被洇月一招就制服了。
捏住他的手腕微微一用力,刀柄便掉落了,洇月微笑着用冰凉的刀拍了拍他的脸,“别动,乖一点。”
也不知是伤太重还是听进洇月的话,男人总算安分了,任由洇月将他带回了自己的一室一厅。
男人浑身湿漉漉,洇月不可能让他躺在沙发上。
随意将人丢到还算柔软的地毯上,洇月将落后的暖风机抬来把他吹干。男人右肩膀的伤他也瞧了,捅的很深,不过在有轻微污染的雨水冲洗下,没有被细菌感染,反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足以见得男人的不同寻常。
洇月猜测,他应该是个s级雄虫?
只是不知怎么会跑到与富人区泾渭分明的贫民窟来。
必定是有故事的人。
洇月起身走向厨房,准备烧一烧温水,大风裹挟着大雨与冰雹,连带着室内温度也不断降低。
安静的厨房,只有老式煤气灶发出的呜呜烧水声。
一片静谧。
曜飞舟就是在这种环境下苏醒的。
他受伤重,但体质极佳,再重的伤痊愈起来也很快。
浓长的睫毛簌动着睁开,就看到有些老旧的昏黄色屋顶、以及布置的整洁又温馨的房间。
他墨玉般闪过一道光,没忘记他昏倒前跑到了贫民窟,
难道,他是被这里某位好心居民带回来了?
检查了下身体,没二次受伤,这点倒真有可能。
曜飞舟漫不经心地想着,不过仍是没动,而是转动着像翡翠的漂亮眼睛,往四周瞥,这一打量,就看到厨房的身影。
柔和的暖灯下,背影纤长、瘦弱,像朵纤弱、没被风雨摧折的美丽兰花。
他鼻翼翕动。
空气中浅浅的信息素告诉他,青年不是战斗型,而是治愈系。
无害、天真、可能还柔美的治愈系啊。
一切都跟“好骗”有所关联。
曜飞舟薄唇忽然露出一抹灿烂的坏笑,心头一个主意生成。
等洇月倒了杯热水,再回到客厅,男人已经重新闭上了眼,一副仍沉睡的模样,洇月倒也没拆穿他,只坐在他对面,优雅恬静的捧了本书看——唔,下雨天格外适合看书呢,洇月愉悦的想着。
等男人悠悠转醒,已经是快一个小时了。
他扶了扶额,睁开眼,神情满是迷茫,“这是哪里?”
洇月微微一笑,将书放置一旁,“这是我家。”
男人像是有些头痛,捂着头好半天才好转,他抬眸,干净的眼瞳看着洇月,“你是谁?我又是谁?我……想起不来了。”
他抿着唇,俊美的脸夹杂着迷茫,墨绿色的眸水湿润,使得他凌厉攻击性的眉眼都柔和下来,看起来无辜又可怜。
——一副失忆了的模样。
洇月心里轻笑。
戏挺好。
面上却浮现忧色,“你失忆了吗?很抱歉,我也不知道你是谁,你重伤倒在巷口,我看雨势太大,才把你带了回来。”
“是这样吗?”男人若有所思,苦笑一声,“什么都想不起来,可能真的是最糟糕的结果——我失忆了,不过还是要感谢你救了我。”
“举手之劳罢了。”洇月唇角微弯,又去厨房给他倒了杯已经变得温热的水。
容器是普通的玻璃杯,温热透过玻璃传来,驱赶了指尖的寒意。
曜飞舟嗅了嗅,没毒,才喝了一口。
余光则是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对面的治愈系。
一如他所预期的那样,治愈系果真生着极其柔美、甚至能用无双姝丽来形容的脸孔,乌黑的头发与眼睛、雪白的肌肤、瑰色娇艳的唇,笑时桃花眼微弯,有种说不出的勾人。
手很纤细,指尖都是诱人的蔻粉,捏着透明的玻璃杯,颜色愈发娇美。
长成这样,住贫民窟,也真不怕被某些恶徒在床上撕碎。
唇角勾起意味不明的弧度,将这杯温水喝完,曜飞舟露出无害灿烂的笑,“打扰了,我想我也该离开了。”
“你救了我,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当然,”洇月眨了下眼,“我叫凤言,外面雨很大,不如等雨停了再走吧?”
“这……”曜飞舟犹豫了下,最后却之不恭了。
不过凤言……
他总觉得这个名字很耳熟,好似在哪里听过。
可他明明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小治愈系。
曜飞舟眸色暗了暗,一时陷入深思,却怎么都没头绪。
而外面的大雨
也一直没停,到了傍晚也没变小的趋势。
洇月没赶人,曜飞舟便顺理成章的留了下来。等天色黯淡,洇月去了厨房热营养液——这是贫民窟最常见的吃食,便宜且味道单一。
这时,曜飞舟眸光一冷,敏锐的感知到有一帮人在靠近!
起初他还以为是自己的仇家追踪过来,眸里渗着森然的杀意,悄无声息离开了房子,来到了楼道里,准备将碍事的人解决。
可很快他就发觉了不对劲。
这些杀手……实力太弱了,不像是派来追杀他的。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他们来杀房屋的主人!
解决到最后一个,曜飞舟没拧断他的脖子,而是声音玩味的问了句:“是谁派你们来的?”
那杀手艰难的吐出几个字:“凤、凤家少爷……”
凤言?
脑袋里灵光一闪,曜飞舟终于想起来了,怪不得凤声这个名字会如此耳熟!
屋里的漂亮治愈系,居然是凤家的二少爷!